“我是因为工作谈的。”陈墨本想继续开口说，但有最终止住了继续往下深入话题，“你没权限知道。”

….

好的，跟权限二字扯上关系的事情，都是国家机密。

“你呢？谈过恋爱吗？”陈墨伸手关了房间的灯，根本不管我是否已经躺下。

我将靠枕扔下床，缩进被子里。

旁边是陈墨传来的体温，确实如她所说，她的体温要比普通人高，被子里被她捂的很热。

“没…..。”我往陈墨的身边靠了靠，冬天太冷，“我可是母胎solo。”

陈墨听到我的话，突然翻了个身子，打着石膏的胳膊被她放在被子外面，她的脸和我贴的很近。

近到我能闻到她的呼吸。

陈墨身上有一股清冷的青苔味道，不是黏糊糊的青霉味道，而是钻进松木林，清晨雨露后风卷着土壤的味道。

今天差点死在货车面前的时候，我也闻到了这股味道。

人们的记忆就是这么神奇，依靠着味道和声音就能找到原本忽视的细节。

陈墨今天抱我在怀里的时候，似乎嘴巴里念叨着什么。

但因为刹车声音太大，掩盖过去了。

我努力去想却无法拼凑出来，只好直接问当事人，“你今天在执勤车刹车之前说了什么？”

“不重要。”陈墨将头埋进枕头里，闷声回答我，

“那如果今天那辆车fi没控制住呢？你觉得我们两个谁先死。”在黑幕中我看不清陈墨的表情，只能大概看到一个轮廓。

“你不困吗？问这么多没用的问题，你以前可是个特别安静的人。”陈墨说话迷迷糊糊，似乎已经有些进入睡眠状态了。

…..

她不是失眠吗？？？？

而且她最后说了句啥？我以前是个特别安静的人。

我现在很不安静吗？

重重地在床上翻了个身子，希望用这种方式凸显此刻我内心的抗议。

可惜….陈墨直接睡了。

第二天早上，又是我先醒来，陈墨应该是这几天用脑过度外加受伤，还在睡。

不科学！陈墨的睡眠很不科学！

她依旧维持昨天晚上的睡姿没变过，我小心翼翼生怕把她弄醒，坐起身穿好衣服出门去隔壁敲醒了组员。

下楼快要吃好饭，陈墨才出现在餐厅。

她换了警服，昨天的毛衣沾了血，太脏。

难得看陈墨穿制服，更御姐了。

冷冰冰的眼神，和警徽的庄严很配。

我让了个位子给他，fi快速地去取了一份自助早餐放在位置上。

我伸手把盘子里的包子拿走，将自己盘中的油条放了过去。

王安推着眼镜，眼镜下面是浓重的黑眼圈，“林队你对陈队的喜好了如指掌。”

“你懂个屁！这叫女人的细致。”孙涛不要脸地伸手将我刚置换的包子拿走了。

我笑笑，抽了张干净的湿巾将手上的污渍擦干净，自然地将陈墨翻起来警服领口整好，顺便帮她把右手的袖口系上。

“啊啊，更想娶林队回家了！”小刘捂着脸，一副人来抽的样子，“要不你考虑我一下吧，现在年下很吃香的。”

我瞪着他，警告他不要当着人胡说八道，“我现在正考虑让你把全队的报告都写了！”

…..

小刘端着盘子，消失在酒店餐厅。

陈墨将我换给她的油条放进豆浆杯里，随后吃了一口。

“你们两个昨晚查的怎么样”刚咽下去，陈墨就开始询问工作。

“汽车系统是被刷了系统，黑客一定是进入过王川的车。”fi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看来昨晚他熬了一夜，学习了如何检查汽车程序。

“烨桦吃了大量的安眠药，自杀。”

第38章 38

“又是自杀？”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又是催眠吗？”

镜像作为东南亚犯罪集团，为何会掌控那么多个人信息，甚至还能通过邮箱直接远程催眠。

“邮件我们查过了，所有链接都带了自毁反攻击系统。”fi说道，似乎还有些困扰，“电脑一旦被攻击，几乎就没办法自救。”

陈墨倒也不觉得惊奇，喝了口豆浆，“嗯，他们用的是人工智能枢纽云端。”

孙涛听到陈墨的解释呛了一口水，“你们两个能说点人话吗？”

Fi拿起杯子，放在孙涛面前。

他指了指里面装了水的杯子，“这就是中央枢纽”

随后他又拿起了一摞筷子，还有几把刀叉，分别放在桌子上指向我们六人，“这就是我们网络中的交通。”

筷子指向我，“林队呢，就是监控。”

刀子指向王安，“王法医呢就是医疗系统。”

勺子指向孙涛，“孙哥就是通讯信息。”

叉子指向刘志，“小刘就是网络数据。”

最有一根筷子朝向了陈墨。“陈队就是数字银行。”

“我呢就是超大型计算机，可以分析图像、音频、建模、标记，提取汇总关键信息传输到….”fi指了指桌子中央的那杯水，“中央枢纽。”

“中央枢纽可以凭借网络信息抓取到一个人的全部行程，比如今天看了什么视频，听了什么歌，你想买什么，最近吃了什么药，存了多少钱。”

孙涛听懵了，还是摇了摇头。

“你用过扫地机器人吗？现在的扫地机器人可以绘制地图，通过判断地面材质选择不同的清扫模式，遇到障碍物会自动判断是否需要跨越。”小刘有些看不下去了，开始给孙涛打比方。

“你就把镜像当成一个巨大的扫地机器人，他们监控人们的网络数据从而进行分析。”我跟着补充了一句。

镜像第一次出现在国内的时候，是通过攻击搜索引擎用户信息而被国家安全局所捕捉。

要知道在网络安全法中，能够攻击动一个大型的网络公司，是需要技术和设备支持的。

单凭个人能力是无法突破成熟网络技术公司的防火墙。

那他如此大胆的行为也可以说明，他们是有备而来的。

镜像第二次攻击就是利用无人机技术，多次突破空中防线。

这两次虽然没有给社会群体带来什么实质性的损失，但他所代表的意义则是毁灭性的。

他不仅是在警告，挑衅。

更多的还有测试。

测试我们网警对其追查能力，测试网络公司的反应能力，测试我们是否能找到反击点。

镜像的目的是想大规模催眠连环杀手，提高犯罪率从而引起社会恐慌吗？

我想对于他们来说，这有些大材小用了。

催眠连环杀手杀掉一两个社会成年人，确实短暂地对公安造成压力，但不够威胁性。

我想国安更害怕的是，他们对民众信息的摄取和滥用。

银行系统，保险系统，交通，雷达，卫星，税务。

这些才是重中之重。

“就是把我们当成垃圾了呗。”孙涛若有所思点点头，“想铲除就铲除呗？”

“你可以这么理解。”陈墨吃好了。

“所以我们抓他们很困难？”孙涛愣神，还没能从镜像带来的威胁中缓过神。

“网络信息是未来战场最重要的情报来源，我们又不是只有六个人对付他们。”我笑笑，跟着陈墨起身准备离开。

“咱们可是cit09。还有01.02，03…..”小刘伸出手指头。

“行，别数了。”孙涛给小刘把手指塞了回去，跟着我们一起离开餐厅。

到了警局，我们先是对物证进行了分析和排序。

想要将案子从头到尾理顺一遍，来分析镜像到底在那些地方插过手。

物证科分别在车厢内提取到了所有受害人的DNA。

虽然行车记录仪里的影像已经被全部覆盖，但gps定位系统里行车记录没有丢失。

这就意味着，虽然丢失了行车画面不能确定车内外音像，但至少我们能看到行车轨迹，从而确定凶手是否到过犯罪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