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花接木(gl师生)(57)

作者:101呼叫主机 阅读记录

“你就借这次宣泄生活和工作的不满吧,我陪着你,不丢人的。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那群男生这样了。你跟人家局长儿子碰不就是鸡蛋碰石头嘛!下次别管了。”我说。

“怎么可能不管嘛!我选择了这个职业就注定不能放弃任何一个人的。”

她被学生气得哭了一场仍坚守着初心。我不理解的同时也被她的执着打动。

“在我面前都哭几次啦,还笑话我?没想到我们沈沈还是哭包呢。你这么大个人了,哭两下算了啊,你在卫生间里都知道节约用水,你这眼泪不是水啊,不值钱啊?再哭去非洲供水算了。”

沈槿被我这话逗笑,哭的时候笑出来很没面子,她就用手捂住脸。

“不许跟别人说我哭了。”

“立夏也不行吗?”

“不行。”

“我网上冲浪时候看见,女人生气会得癌症,什么乳腺癌子宫癌的,别生气了,身体是自己的,你要是气死了我怎么办?”

“盼我点好,我不哭也不气了。你回去叫同学把卷子写了,要不又耽误时间了。”我得意洋洋的说到,“你走了皇甫就组织纪律了,然后我就叫他们先写那个卷子,我把你哄回来。”

沈槿长长地叹了口气,“晚上还要答疑……看天气预报说今天下雪,下晚自习我送你回去吧。”

我们都想逃离压抑窒息的家,可总是要硬着头皮回去迎接鸡毛蒜皮的痛击。在家的屋檐下呈现着最真实最绝望的自己,我们彼此是背叛世界离家出走的最合适旅伴,又被道德法律义务束缚于亲情的囚笼。

我们静默着不说话,知晓对方一切秘密的感觉神秘而沉重。

回到班级,同学们都在做题,只有孔哥吊儿郎当的四处看,见我回来了还问:“你没哄回来啊,你也就这点本事嘛!”

“你犯的错我来承担已经很离谱了,你还叭叭的说什么呢?”我并不像沈槿一样有顾虑,“你怎么不去道歉呢?”

照理说他会怼我,估计看我生过场大病弱不禁风,吵两句就会晕倒,就没说话。

沈槿返回教室后仍尽力装出一副平和的样子,浓重的鼻音出卖了她哭过的事实。如果她是个事多的人就好了,去找赵主任解决这个问题,也不至于爱岗敬业到还没从哭泣中缓神就接着讲课。

这出小闹剧怎样收尾都不重要了,沈槿肯定会原谅他的,否则一定程度上也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

李泠然和我说,怎么会有人舍得惹沈槿哭呢,漂亮的人儿眼眶红红任谁看了都心碎。事实则是,学生才不管你漂不漂亮,该气人还是会气。

晚自习果真下起了大雪,昏黑的天空洋洋洒洒地落了许多雪花,放眼望去四处白茫茫,教室玻璃蒙上了一层水雾,每个人脑尖儿都蒸腾着热气。

快下自习的时候,我跑到走廊找沈槿,她披着件开衫毛衣看题。她见我敞开校服露出里面的衬衫皱了皱眉,“你不冷?”

“一点点吧。屋里闷。”

她脱掉毛衣,硬是要我穿在衬衫外面,我说了不冷,她却说:“我觉得冷你就冷。”

她比我大一码,毛衣穿在身上也略微宽大,被她的气味儿包围有种说不出的安全感。毛衣上的香水味光闻着就知道主人品味不错。

晚自习下课后,我坐在副驾驶上吹暖风,看着沈槿上上下下地清理前风挡玻璃上的雪。她说我的病怕风寒,硬要我坐在车里。

我看光了她生活和工作上的所有不顺心,成年人的世界我一点儿忙都帮不上,愧疚和无力感包围了我,一些安慰的话在我心底排列组合,在她绑安全带的时候依次脱出:“我想变成大人,在你遇到困难时候挡在你的前面,就像今天上课时候……但我没有皇甫勇敢。”

“我不希望你成为大人。在我这你永远做小朋友吧,我可以保护你。”

爷爷奶奶都说,景枫景樟快些长大成为家里的大树,只有沈槿会说,希望我做个小朋友。

“上大学时候赵立夏说,美貌加上家庭背景好,学习成绩好,工作能力强等等方面任意一个都是王炸。她说我这么漂亮,随便发展点什么都会很不错的,可我变成现在这样,究竟是哪一步错了呢?”

我的回答是,决定和狗男人过一辈子的时候。碍于她面子薄,我的回答在心里盘旋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她像喝多了一样碎碎念,借此我也听了很多漂亮女人的烦恼:外貌出众容易被人记住,也容易被人嫉妒,工作里谨慎把握同事之间关系需要些智慧。受领导关照要参加躲不开的“局”,脑瓜必须随时转着,可惜她没有足够圆滑和聪明,主打一个沉默让人对她喜欢不起来。

“我不管,沈槿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我十分恳切的对她说。

“那是你认识的人太少,才会觉得我最好。”

“不管认识多少人你都最好。”

我俩走到我家楼下的小广场,因为晚上下雪没有人清雪,薄薄一层雪之下的瓷砖又很滑,沈槿刚迈一脚就往前倒,我拉她没拉住,也被带倒。

凉死了!我爬起来,抖了抖脖领子里的雪。沈槿更惨,脸先着地的,现在还没爬起来。

我拉着她胳膊试图把她拉起来,梅开二度,我又坐了个屁股蹲。

“我摔了屁股蹲啦,好疼!”

“你脑震荡没好多久,刚才没摔坏吧?怎么傻愣愣的?”她挣扎着爬起来,抬手在我眼前晃了晃,确认我没事之后跪在地上拂去我头上和脸上的雪,丝毫不顾自己摔得比我还惨。关切的眼神触动我心底最软的弦,我双手搂住她的腰,借着脸离得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亲在了她的嘴角。

她的嘴唇并不像想象中的柔软温暖,而是冰冰凉凉带着雪花独有的甘甜味道。

沈槿被我亲的一愣,下意识地往后退,跌坐在雪中结结巴巴地问:“黎景枫你摔出毛病了?”

“没摔坏。”就算她给我一巴掌或是转身跑开我都认了。

她翻过手背要蹭,我扑上前拉住那只手,厉声阻止到:“那是我的初吻,不许蹭!”

沈槿哭笑不得,一时不知道是该责备我还是问清楚我发什么疯,“没事,不小心亲上的不算。”

“沈槿,大家都说在初雪时候亲吻的两个人会永远在一起。我想和你在一起。”

她咬住下唇,停顿了许久,呼出的白气带着温度打在我脸上,开口说到:“下次不许了。”随后扶着旁边的树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

“你离开他吧。我喜欢你,喜欢真实的你,还有半年高考,我一定好好学习,不让你失望。我不会嫌弃你,不会变心……真的。”我能感觉到她和狗男人早就离心了,才下决心勇敢一回,紧张时候说出的话没有逻辑,只能加个真的来表示真心。

“哎,你是摔得语言中枢混乱了吗?走吧,上楼好好休息。”

我长这么大初次萌生的爱意和所有心碎全部都给了她。她却在装傻,假装听不懂。

我坐在雪地里拽着她的腿不让她走,要她认真考虑我这番话。她开始不顾我耍赖执意往前走,校服裤子在雪上清出一条小路。沈槿还是心软了,手伸向我,“给你个台阶,站起来。”

和她混了这么久我还是知道她不愿意给人台阶下的,既然给我了我必须好好把握,迅速站起来扫掉裤子上的雪,握住她的手,“我就这样让你讨厌吗?”

“要是真的讨厌你早就甩你一巴掌,把你丢在冰天雪地里自生自灭了。”

不讨厌我,但是不答应我。这就是她的答案?

或许是我沉默失望的样子激活了沈槿的些许愧疚,她过了一会儿说:“我的意思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过几月再说吧,我现在脑袋乱的很——家里的事,学校的事,学院的事。我不是答应过你毕业时候一定给你答案吗?我是不是没骗过你,你可以相信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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