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赘A后+番外(56)

“就是……倘使,我是说如果……”叶浮光哼哼唧唧地举例,“如果她以后惹了皇帝不高兴,或者是犯了事儿要被抓进牢里,能把她关到殿前马步军司狱吗?”

叶浮光觉得自己真的好像那种试图靠给权臣吹枕边风,然后将看不顺眼的人通通干掉的坏女人。

这次沈惊澜安静了很久,只答了一句,“殿前马步军司狱是禁军大狱,亦是天子私狱,窥探宫帏是重罪。”

“哦。”小孩儿闷闷地答,“那我下次不问了。”

她如此说着,却拿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瞟沈惊澜,看一眼,挪开一下,过了会儿又瞟回来,就在沈惊澜想问的时候,她又主动开口了:

“可不可以讲最后一句?”

“嗯?”

“把她关进那里挺合适的。”

沈惊澜不知如何解读小姑娘的眼神同话语,也没有要插手禁军势力的意思,闻言摸了摸她的面颊,替她将另外半边脸上的湿痕也一起擦掉,淡然道,“既然与许家无仇,便不要再说这等话。”

她都这么说了,叶浮光只能跟自己在相国寺那一柱超级粗的香祈祷,许乐遥如果真的科举不顺、要被皇帝抓起来,那就请像原著一样将她和叶渔歌关在一起——

由此触发她俩的逃狱剧情。

……

虔诚祈祷完的小王妃敏锐察觉到属于沈惊澜的信香不像刚才那样来势汹汹,如今也没被再凶狠地亲和过分地玩弄,就试着凑过去亲沈惊澜的下巴,出声问:

“王爷还在生气吗?”

她很乖地许诺,“要是王爷不喜欢妾出门,之后妾就不出去了。”

反正只要许乐遥能进去,她也算是完成了答应过叶渔歌的事情,而且最近永安好吃的店家叶浮光也尝遍了,若是有想尝的味道,可以让王府的厨子复刻一下。

沈惊澜神色淡然地打量她,看不出喜怒,片刻后,她先翻身下了马,然后将叶浮光抱了下去。

小王妃脚才刚踩着地,以为自己总算可以回魂了,结果忘了自己先经一波马车颠簸、后来又被带着策马狂奔,腿上一点力气也没有,软底绣花鞋才刚踩到草地,就不可抑制地跌坐下去。

恰好就摔在黑马的前蹄附近。

沈惊澜本能地朝黑马方向看了一眼,她知道这匹马性子烈,从前领着野马群的时候,不光喜欢挑衅猛兽,还喜欢去霸凌其他的草食动物,譬如羊群、鹿群之类的。

谁知黑马大大的眼睛看了叶浮光一眼,好像还没见过这样脆弱的人类,停了嚼草的动作,又去看沈惊澜的脸色,过了会儿,敷衍地用脑袋顶了顶叶浮光的后背,像是想帮她站起来。

叶浮光被它动作吓了一跳。

脸色更白了,出声问沈惊澜,“王、王爷,它是在做什么?”

——在同情你,甚至觉得你是个残废。

沈惊澜按了按额角,重新将她抱了起来,看黑马贪恋这片肥沃野草的味道,也没说什么,只是走到旁边青草茂密的方向,想让叶浮光好好休息会。

结果小王妃如八爪鱼那般抱着她的脖子,缠着她的腰,努力摇头,“不要放我下去,野外好多虫、蚂蚁、还有蛇,我害怕。”

沈惊澜:“……”

她再次产生了那种皇帝到底是从哪里给她找来这种宝贝乾元的疑惑。

-

因为叶浮光不肯再上马,所以最后沈惊澜是陪着她走回庄子里的。

即便是并不热烈的春日,漫长的跋涉也足够两人汗意浸湿衣衫,抵达庄子之后,叶浮光就被沈惊澜拉到了一片竹林做屏障遮掩的暖池边。

黑白圆石砌出的半弯水池里,引来郊外山上带地热的泉水,而且并不算热,只是边缘浅浅冒出点水汽,正适合解乏。

但解的却不是叶浮光的乏——

她看着被驱出去的银屏曲画,再看面前已经张开手等着她宽衣解带的王爷,咬了咬唇,只能认命地凑过去开始给沈惊澜松腰带。

小侧妃以为自己不想打工的表情藏的很好,实际上却不知自己写在脸上的心思太明显,都被近在咫尺的沈惊澜看得清清楚楚。

岐王让她气笑了,忽然抬手去捏她肉乎乎的面颊,“伺候本王,爱妃看起来很委屈?”

叶浮光被她捏得脸疼,含糊不清地回,“也没有……”

不算很委屈,就亿点点吧?

沈惊澜想到眼前人明明累累前科,在外面勾三搭四,然后刚才自己不过是带她跑了会儿马,就哭得又娇又软的,最后还连累自己陪她走回来,如今不过是让她帮自己更衣,还委屈上了。

她转眼看着旁边的水池,再看面前替她脱完衣袍、就红着脸转开视线,准备绕过竹林离开的身影,平静地问,“想去哪儿?”

“既然爱妃不愿伺候本王,那便一起洗。”

……

不多时。

水池里响起“扑通”一声响。

伴着软软声音惊呼的动静。

在下人们识趣避开更远的竹林后,氤氲着水汽的池子里,叶浮光那素色衣袍都在水面上漂浮着,而她被沈惊澜抱在怀里,手却被腰带束缚,不被允许乱碰。

——这叫什么一起洗?

叶浮光感觉到两人都未着寸缕,而沈惊澜带茧的指尖还在她腰线附近摩挲,不管往哪里都很危险的样子,欲哭无泪地想,她现在好像真的理解抹布文主角了。

眼下只要岐王乐意,就能将她当作一块搓澡巾,怎么用她都可以,到后面她肯定会像一块破破烂烂的抹布呜呜呜。

沈惊澜为什么总是喜欢欺负她啊?

叶浮光想不出答案,只好胡乱去亲吻沈惊澜的脸,湿漉漉的吻落在对方面颊上时,她同样湿漉漉的声音响起,“王爷……妻主……放我下去好不好?”

她忙不迭地保证,“妾可以伺候妻主的,可以给你洗头发、淋水。”

但是别让她受这种考验!

况且沈惊澜这样摸来摸去,又不肯让她碰,完全就是在折磨她,甚至让叶浮光觉得自己的信腺附近都浮起热意,这促使她更想摆脱手腕上的禁锢,可惜越用力,只能越将自己的肌肤磨得通红。

两人落在水里的长发此刻丝丝缕缕浮现,恍惚纠缠在一起,水面上只露出肩膀附近的部分,沈惊澜左肩附近有一道很浅很长的伤疤,跟左眼眼尾被水温熏热、变得潋滟的那点红互相映衬。

叶浮光亲完她,等了许久没等到答案,含着泪看她许久,迷糊地想,面前这个明明是很漂亮的美人,却在此刻像是一部记载了前朝与大宗的岁月史书。

……很奇怪的。

在看到她露出水面的身躯上就有这些伤痕时,本来还被沈惊澜故意抚摸得腰眼都在抖的小王妃,却眨了眨眼睛,心中那些旖旎的颜色全部都散掉了,她莫名其妙低头去亲沈惊澜的肩膀。

浅粉色的唇吻在那道愈合许久、却仍能看出狰狞的伤上,叶浮光又忽然觉得自己算是挺幸运的。

虽然她生下来就没有感受过太多属于亲人的爱,可是她生在很和平的年代,而且身体也还不错,从小到大没有生什么病,周围的同学老师也还算友善,所以她连太多血色也不曾见过。

就更不用说是这么恐怖的、放在没有抗生素的年代,足以要人命的伤痕了。

她沿着对方肩上的伤痕亲吻过去,想了想,甚至探出舌尖,描绘了那肌肤上有些凹凸不平、像蜈蚣蔓延的痕迹。

方才还游刃有余在戏弄她的沈惊澜整个人忽然僵住。

她将手从水底下抽出,卡着她的下颌,让这只忽然舔舐自己旧伤的小狗重新在怀里坐直,凛冽的凤眸盯着她:“你在做什么?”

-

不知不觉间。

属于叶浮光的信香已经将这片水池都覆盖。

那雪色纷飞,比从前需要她按着信腺、用信香挑衅时不情不愿放出的那点要浓烈得多,在此刻倒是令人明显感觉出她像个乾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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