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来自五位教授的愤怒，竹许并无慌乱心虚。拿上放在手边的笔在手上转了两圈，将笔垂直向下，用笔头敲击桌面。重重地叹了口气，有气无力解释：“各位教授，你们觉得我们在这，真的只是需要研制抵抗信息素攻击的药剂吗？”

此话一出，所有人陷入沉默。取而代之的是迷茫和犹豫，时至今日，在面对竹许各种无理由的要求下，组织上均无怨言的以最快速度满足，答案不早已显而易见？

不知过了多久，终有一个教授打破了沉默。

“各位同仁，不如我们把陈局叫来，将事情讲清楚吧。如果真的是想研发生化武器，我们也得配合。咱们华国不是有句古话——来都来了，总得做点什么不是。”

听了老教授发言，竹许捂着嘴偷笑。当下也不犹豫，马上给陈局去了电话，将情况说明，在对方准备责备之前，立马掐了电话。几人对视一眼，当下决定把会议继续下去。

竹许托着腮，开始讲信息素基因排列通版里最主要的几个衔接点。如何破坏之后，又能保护其功效。每条排列代表什么，指向什么，分别能对人体造成哪些影响。在讲解尾声，陈博军怒气冲冲地推开了会议室大门。

“竹许，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刚刚电话里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知不知道我们为了你所谓的研究，总共投入了多少钱？你们只是在这里花了三个月时间，你知不知道我们前期又努力了多少？不计成本和后果地为你准备，你跟我说你早就知道怎么配比。

拖延时间你到底在等什么？难道你是间谍？”

看着陈博军眼神变得锐利危险，竹许嬉皮笑脸的弯了弯唇角，面不改色道：“陈局，您不说出您的需要，恐怕我再有能力也不能帮其一二。我希望陈局您坦诚的告诉我们，组织上到底是需要能抵抗信息素攻击的药物，还是需要能作为攻击的信息素药物。

请不要偏听偏信，每一条组合代表了不同结果。我知道如何抑制信息素，必然也知道如何激发信息素。陈局，我相信肯定有人跟你说，只需要我解释清楚信息素基因排列，再将抵抗的药剂研制出来，他们就能反其道而行。

如若真有那么简单，陈局你猜为什么今年肯鲍尔给我颁发了生物学和生理学两个奖项？基因拆解不是枪械拆解那么简单，如若他们真打算这么去做，你有想过当他们研发中发生意外，信息素通过排风扇或是空调设备进入到生存环境，周边人群会受如何影响吗？

我清楚，每一次新型武器的出现都伴随着死亡和危险。原子弹和□□的制造便是如此，当时那般恶劣的环境下，大家都为此付出了多少，我相信身在组织的你比我更清楚。人类的发展必然陪伴牺牲，由我来主导才能将危险降至最低，这也是为什么我今日才跟你说。

连续三个月的分析，我相信在座的其他学者比我更清楚。你们知不知道，随意一条基因排列错误，都可能造成不可预估的后果。”

严肃又认真，威胁中带着让步，竹许眼神犀利的盯着陈博军，等待他的回答。

沉默再次袭来，整个会议室安静地掉下一根针都能轻易听到。所有人停止了动作，就像时间被按下了暂停键。

“各位教授，麻烦给我和竹许一点交流时间，非常抱歉。”

陈博军说完，在座如坐针毡的五位教授立马起身离开。仿佛多留一秒，都会要了他们生命一般。

“竹教授，您说得没错。我们是需要生化武器，而且不止一种。除此之外，你作为成功跨越等级alpha，我们也想进行实验。在战场上不被信息素影响固然是好，但如果能很好运用。为组织配备一支优越的S级部队，不是更好？”

尖端人物不得不让拥有更高智慧和敏捷度的S级士兵顶上，也正因如此，牺牲在所难免。日积月累，剩下的每一名都是国宝级人物。为此，国家更希望能有效地人工挑选分化人员。

深深地看着陈博军，三秒之后，竹许败下阵来。

“陈叔，有烟吗？”

在会议室点上香烟，穿着短袖的竹许都快忘了，现下外面再次进入到了冬天。陈博军提出的要求她能不能办到？能，有没有危险？固然十分危险，她算侥幸，但侥幸在科学之中就是运气的一种，属于她却不能传播。

用力的吸了口香烟，竹许坐在座位上眉头紧锁。陈博军站在一旁吞云吐雾，没有打扰。

“陈叔，我的成功是个例不是绝对。我们拿这有的概率去赌，我觉得不太值得。你要清楚，分化阶段是最适合进行等级拔高刺激的时刻。其实在未划分之前，及早进行脑力或者体力培养，分化等级得到提升会更容易些。”

“竹二，你要明白，你是从C级提升到S级，不是C级提升到B级。跨越这般等级，你知道其吸引力有多少。我们保护你，不止是因为你的研究成果极具吸引力，更是因为你这个人也极具研究价值。”

掐灭手里的香烟，竹许冷哼：“我知道。所以我并没有抵抗，也用了诡计迫使你们不得不保护我。想要提升非常简单，但是能提升到什么等级不知道。我是个例不是数据，不具备参考力，但是我能告知。”

重新从香烟盒里掏出一支烟点燃，竹许微眯着被烟雾熏着的眼睛缓缓开口：“在人体分化时，使用外力强行抽干分化人员的信息素。比如Omega分化，让alpha抵抗住Omega的吸引，将其信息素吮吸干净的同时注入高等级信息素。

Alpha同理，需要高等级Omega进行反标记。我已经研制出各等级的伪信息素，在没法确定成功率前，你觉得有多少刚开始分化的少年能参与实验？军人服从命令是天性，可这需要的都是孩子，陈局你觉得你能做主吗？”

将压力抛给了陈局，竹许怀着凝重心情走出了会议室。

第82章

走回房间的路上，竹许想着温以清快过生日了，自己待在研究室该怎么准备。对方生日卡在一月初，自己上次没赶上（赶上肯定也不会参与，毫无交集），这次必须不能错过。

想转身回去找陈局帮忙，想到方才两人剑拔弩张，竹许微微摇头，只能放弃。

在走廊上来来回回走了不知多少次，竹许最终还是绕了回去找陈局。莫可奈何，在这里，他权力最大。想从外卖带东西进来，还非日常必需品，不找陈局她都不知找谁。上次陪陈局找自己的男生也没见到，三个月时间里，人名不断增加，能出去的人名一个没加。

气馁地坐在走廊上椅凳，手机里信息不断传来竹威进等人关怀。这期间，自己除了跟乔英还有竹威进、乔港盛等人报了平安，其余只字未提。奈何这帮人耐性十足，每日都坚持给她发信息。

“竹教授，在烦恼刚刚我们闲聊的事？”陈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旁，竹许打着哈欠与其对视，最终笑笑没有回应。麻烦一个刚刚被自己言辞犀利对待的人，竹许有些拉不下面子。

陈局很自然的坐在竹许身旁，假装腿不舒服的弯腰捶着膝盖。没说话，动作却缓解了竹许面上的尴尬。

余光再三打量了会陈局，竹许双手搭在腿上使劲揉搓之后开口：“陈局，我家温温要过生日了，想让你帮忙带些礼物进来，不知方不方便。”

盯着满脸尴尬紧张的竹许，陈博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终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竹二啊，你真是工作和不工作宛若两个人，让人拿你真是没办法。”慈祥伸手在竹许脑袋上揉了揉，陈博军刚刚那一瞬间才意识到，竹许再强大也不过才二十有三，还是个刚出社会的孩子。爱怜之心顿起，点头回应，“好，那竹二你列清单我吧。”

许了承诺，陈博军也不好再停留，起身离开。只是当他回到办公室，看到组织送来的文件，良好素养险些破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