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废师姐重回巅峰+番外(136)

作者:歧煦 阅读记录

司翎萝被她看得腿软,一下跌在地上。

绍芒连忙拉她起身,抱在怀里,小声问:“师姐在这里啊。”

分明是句再寻常不过的话,司翎萝却听的心颤。磕磕巴巴道:“我……路过。”

绍芒让她靠在自己肩头,轻轻提眉:“是吗。”

司翎萝声音艰涩,“符是你改的?”

绍芒微微一笑,在幽冷的萤林中更显寒郁,“是我改的,你怕我了吗。”

司翎萝摇头,说道:“不怕。”

绍芒并不否认,摸了摸她的长发,往后退了些,二人面面相对,绍芒道:“那你吻我一下。”

司翎萝闻声,双目微睁:“这是何意?”

绍芒道:“这样我才能相信,你没怕我。”

司翎萝并不依:“你在看轻我。”

绍芒正要说什么,却听见草丛中窸窸窣窣一阵。

原来方才被司翎萝甩下去的小蛇叫了帮手。

两条。

大蟒蛇。

司翎萝瞬间把脸埋在绍芒怀里。

“快走。”

绍芒恍然大悟。

原来她怕的是蛇。

作者有话说:

好长好长啊

第87章 谁会不心动

月考当天, 学堂内众人奋笔疾书,贵贱不一的墨香不知羞耻地缠绵在一起,闻之欲呕。

袁恒驹仍然认为这是众学员在他跟前表现, 一时间神色愈发傲然。

荊晚沐乘着彩凤,用水镜看着学堂内的场景, 不由摇头。

不怪绍芒总是看不上此人,委实上不得台面。

流云如水, 她躺在彩凤背上。

绍芒端正坐着答题, 莫名觉得有道视线在看着自己, 如芒在背。

荊晚沐见状,笑出了声。

还是这么警惕。

这才是她想要的人。

昨晚杀了人,今日答题还如此淡然自若,像是无事发生。

她想要的荊夜玉就该如此。

这些年来, 她身边没有一个随侍, 也再没收过徒弟。

她总想着将身边最亲近的位置留给荊夜玉。

月考一毕, 袁恒驹立即收卷, 半分情面也未留。

绍芒与司翎萝一同出来,不像别人一样讨论题目, 而是缄默不言。

昨夜的事还如阴霾压在心头。东窗事发是必然的。

走出学院后,司翎萝忽然道:“你先回去,我去见一个人。”

绍芒劝道:“别去。”

司翎萝握住她的手, 轻声道:“昨夜的事不是巧合, 我怕……还是问清楚。”

绍芒迟疑片刻,往门边一站,“我就在此处等你。”

自禁地一事后, 绍芒很难再放她一人去冒险。

司翎萝知道她担心, 只说:“我很快就回。”

绍芒不放心地望着她的背影, 久久未动。

彩凤惊鸣时,荊晚沐慵困地睁开眼,看到不远处的司翎萝。

三十年间,两人从未相见,互相都对彼此有深切的恨意,但又因为某个人而不能动手杀了对方。

荊晚沐每每看到她,就觉得骨肉被恨意的烈火烧得滋滋作响。

她将手臂垫在脑后,饶有兴味地看了过去,像是在看一位稀客:“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她好像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件衣裳,穿的很随意,但那白衣又精致到像是用柔柔月光织就,软流呈光。

若是不知她的身份,恐怕要以为这是位天上的悠闲神女,在人间游玩取乐。

司翎萝静静站着,不回她的话。

荊晚沐微微眯眼,朝她看过去。

若短暂地放下那些不可说的仇恨,荊晚沐完全能够理解荊夜玉为何会这么护着司翎萝。

这样一个凉薄病弱的女子,满心满眼都是她,只为她而活,谁会不心动。

彩凤再鸣,荊晚沐道:“怎么不说话?”

司翎萝走近几步,垂眸看着她,开门见山,“你都知道对不对?”

荊晚沐换个姿势继续躺着,漫不经心:“啊?知道什么?你也看到了,我就是个闲散宗族,宗府里的事我都不管,能知道什么呢。”

司翎萝道:“三十年前,你帮我救她,为何现在又要害她?”

闻言,荊晚沐面色渐冷。

忽地抬眸,睇她一眼,“我帮你救她?”

她道:“什么叫我帮你救她?她是你的什么人,又是我的什么人,我救她是情理之中,亦是出自本心,她死的时候最想见的人是我还是你?”

司翎萝的脸色立时苍白至极,欲言又止。

荊晚沐沉了气,偏过头去看漫天云霞。

她和荊夜玉是相依为命的亲人。

在她离家之夜,十三岁的荊夜玉跟着她一起走,发誓永不背叛。

那个夜里,前路未知,她们走了好久,遇到一片柿子林,她爬上树去摘柿子,荊夜玉在下面惊慌失措地接,她借着月色看到一张稚嫩的脸,心想,这个小女娘就是她此生仅有的牵绊了。

而那个积满谎言的家,她再也不会回去。

她不需要。

霞光暗淡下来,凤鸟彩羽柔和,擦过脸颊。

荊晚沐才发觉,她已经很久没想起过那些过去。

她很小时,父亲升迁,去了皇城,她和祖母守家。

祖母是个很开明的老太太。

在同岁的女娘定亲时,祖母送她去私塾。

她敏而好学,也能吃苦,即便私塾在城东,她也能卯时起床,准时上课,晚上晚归时,祖母就会提灯在巷口为她照路。

那阵子,街坊四邻传言,说附近有盗贼出没。

祖母便去了邻居家,头一回拿捏辈分,让邻居家的姐姐带她一同上下学。

因为那位姐姐有马车接送。

荊晚沐后来才想到,那为何她没有马车接送呢。

原来父亲已经很久没往家中寄银钱了。

祖母当了自己珍藏的珠玉翡翠,也只够家中勉强度日。

祖母说要给她留一些嫁妆,免得将来到夫家吃亏。

尽管父母在皇城忘了她们,荊晚沐也从未觉得自己被谁抛弃过。

她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匮乏,她在本该一无所有的时候得到了一个人全部的爱。

等她大一些时,也明白了些事,就帮着去做些活,换一些铜铢来用。

祖母日渐老去,她打定主意要为祖母养老送终,绝不会去皇城寻亲。

之后祖母病重,她就不再去学堂,安心在家中照顾祖母。

直到二哥的出现,让她既定的命运又改了一回。

二哥带回一个裹在小被子里的女婴。

毫无疑问,婴儿又留给祖母抚养,二哥说要浪迹天涯,不沾俗物。

这个女婴究竟是不是二哥亲生的,谁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祖母病在榻上时,看到朝她伸手的小婴儿,眼睛突然亮起来了。

她明白,祖母是怕旁人说三道四,因此一口咬定这是二哥的亲生女儿,还说这女娘长的和二嫂一模一样。

因为这个小女娘的出现,家中的一切用度都要重算。

但她却乐在其中。

天知道她有多快乐。

每晚伺候祖母喝药后,她就回房去逗小女娘。

婴儿觉多,每次她回房时,小女娘已经睡着了。

但她就是手欠,非要捏小孩的鼻子脸蛋,把小孩闹醒,然后告诉她,乖一点快睡觉。

小女娘的眼珠漆黑分明,像夜里会发光的润玉。

她小小一团就显得一把年纪,很是老成,被荊晚沐闹醒时也不生气,像个大人一样叹气。

荊晚沐第一次见到婴儿叹气。

她真的,爱这个小女娘,像爱亲生骨肉那样爱。

等到小女娘长大些,背够结实了,就要背锅了。

荊晚沐打完架回家,就会嫁祸给荊夜玉,祖母不痛不痒地罚一罚,事情便过去了。

等到荊夜玉开始读书,荊晚沐一刻不见就想她,时常偷跑去私塾看她上课。

有一次她生病,在榻上烧的半死不活,心想自己要是没了,荊夜玉得给她守床,竟然迷迷糊糊跑去私塾把人扛了回来。

祖母过世前,哭着看她们,“我若再能多活几年,至少能看到你们立业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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