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废师姐重回巅峰+番外(139)

作者:歧煦 阅读记录

荊晚沐的目光转向赵厘,淡声道:“你是袁宗师的弟子?”

赵厘温声,如听天籁。

荊宗主竟然跟他说话了?

他立即磕磕巴巴地回道:“弟子……弟子是、是宗府事务司临时的理事……”

荊晚沐仍然淡淡的:“下手也太没轻没重了,她本就受了惊吓,你又伤了她的膝盖,她这么辛苦,怎么还能说出昨晚发生的事呢?”

赵厘呆愣住。

宗主这是在……责怪他吗?

袁恒驹的大弟子方适已经上前斥道:“还不快向宗主认错!”

赵厘连忙退后几步,拱手作礼,“是弟子、弟子疏忽……宗主恕罪!”

荊晚沐这次连头也没抬:“既不是我门中弟子,我也管不着了,方适?”

方适明白她的意思,赶了赵厘出去,低声训斥几句,就让人把他送下山去了。

赵厘走时还不知所措,拉着方适的衣角道:“仙子,仙子我做错什么了?怎么突然——”

方适有些洁癖,被他碰过的衣裳她绝不会再穿一次,可恨这衣裳还是她最喜欢的一身。

“惹了宗主还不知错在何处,难怪这些许年总是入不了璇衡宗,不都是你自找的?”

赵厘瞬间觉得自己的脊骨让人打碎了。怎会如此?他昨晚还在幻想自己能成为荊宗主的徒弟,今日却被赶下山了?

这让他有何颜面再见人?

方适懒得与他再计较,惋惜地看着自己身上的仙衣,语气微沉:“速速回去收拾你的东西,在审完墨红之后我会去查,若那时你还未离山,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赵厘没办法,也不敢对方适死缠烂打,悻悻回了修真学院。

众人还在院中聊闲,见他来了,登时住嘴。

这几日大多数人都让他穿过小鞋,属实都觉得他晦气,明面上都不想再惹他了。

赵厘说不清是怀念前几日对这些人动辄惩罚的日子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总之进屋收拾包袱时,他的脸色和吃了苍蝇那样臭。

云宝鸢冲着侧院做了个鬼脸,“真拿自己当回事了。”

这时,方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看来宝鸢仙子不喜欢他。”

云宝鸢吓了一跳,回身一看,方适正盈盈站立,满院蔷薇喷香。

云宝鸢懊恼,“我哪有!”

方适道:“宗主已经示意将他逐下山,我来收他的入山玉牌。”

云宝鸢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方适道:“自然是真的。”

静了一会儿,满院的人都欢呼起来。

里间的赵厘闻声,差点气晕在地。

殷彩到底不是一般人,此情此景,又问了句:“那修真学院的事宜……谁来管?”

方适微笑,指了指自己,“我。”

殷彩道:“……”倒不如别换。

赵厘管事时,她们背后想骂就骂,但若换了方适,她还真骂不出口。

方适道:“诸位还是补一补课吧,明日公布成绩,师尊恐怕又不悦了。”

说到此处,她有道:“请问绍芒师妹是哪一位?”

云宝鸢登时警惕起来:“你问我们绍芒做什么?”

旁边立时围上来好几位女修,都用充满怀疑的目光看她。

这些时日,袁恒驹回回都安排极难的课业,没有绍芒她们就要遭殃了,现在方适却来问她们的课业宝,那怎么能成?

方适无奈笑道:“我只是觉得这位师妹资质上乘,又是虞绾宗师的徒弟,想看一看。”

若有机会,还可切磋一二。

云宝鸢道:“她外出了。”

方适道:“那……”

正说到这里,司翎萝那间房门从里面推开,二人一前一后走出来。

云宝鸢:“……”

***

荊晚沐好言好语半日,墨红仍然什么话也没说。

韩吉勋上前几步,目露精光,道:“宗主,我怀疑有人用了法术。”

荊晚沐道:“摄魂术一类确实能抹消记忆。”

韩吉勋提议:“那就验一验。”

此时,在场众人都坚信此事与自己无关,因此无人阻拦。

韩吉勋用灵阵验符文。

金光圆阵将墨红裹在其中,运法片刻,墨红额上浮现出一道灵文。

韩吉勋一喜,加了一道破文术。

众人眼见着那道灵文变成摄魂符的形状。

此刻,漪沧殿静的可怕。

有人消化不好,肚子响了一下,清晰无比。

袁恒驹发现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

他着急解释,“怎么可能!”

荊晚沐迟迟无话,拾阶而上,坐下来后照样沉默着。

袁恒驹当众跪下,“宗主,肯定有人故意陷害,我怎会对小小随侍用摄魂符?”

韩吉勋知道该自己表演了,立马一副怒容,道:“随侍的性命不是命吗?袁宗师未免太不拿人命当回事了?”

袁恒驹咬牙,到底还拿捏着宗府之主的威信,道:“宗主尚未定论,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韩吉勋道:“灵文化符只有你会,这是你自创的一门法术,当年有弟子偷学,你丝毫情面不留,将人杀害,这都是众所周知的,难道我们璇衡宗还有人偷偷学你的法术吗?袁宗师,你不要随意诬陷别人。”

这句话一说出来,满殿的人都得被迫站队了。

袁恒驹此人阴险狠辣,此事若真不是他所为,那他事后岂不是还要追究是谁修习了他的自创法术?

袁恒驹发觉不对,立即反驳,“我何时说你们偷学我的法术了?我又几时轻贱人命了?难道不是有人刻意诬陷我?”

众人并不回应。

这能说什么。

难道承认对他的憎恨?

反正荊宗主为人良善,行事磊落,最让人不解的一件事便是将宗府交给袁恒驹打理,这一让权,便是三十多年。

老实说,袁恒驹的能力还没到那个地步。

韩吉勋收了法术,墨红没了支撑便倒在地上。

荊晚沐看着地下的闹剧,微微摇头。

在袁恒驹看来,这是对自己的否定。

但荊晚沐真正想的是绍芒。

是道难题,不过也挺有意思的。

虽说她在司翎萝跟前信誓旦旦地说绍芒会重蹈覆辙,但私心里自然是希望绍芒能够吃一堑长一智。

一百年前她之所以会败,更多肉文在企饿群幺污儿二漆雾二吧椅都是因为过分迷信正义,比如什么‘有所为、为而不有’之类的言论,她不会变通,不懂人世间满满都是恶意,所以才活的那么痛苦,最终竟然要自己剜出那颗大慈大悲的心。

她自以为在葬神台大开杀戒是入了邪道,可她还记得自己杀人时想的什么吗?

要杀光所有邪恶的,留下一切纯善的。

还真是天真。

变成凡人活了才十几年,就已经掌握了祸水东引、离间计等诸多龌龊之法,可见人还是坏一些才讨喜。

袁恒驹拿不准她的意思,只能为自己辩解:“宗主,绝不是我,我昨日都没见过这个随侍,也没见过丽冰,一定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

荊晚沐苦恼地道:“那会是谁呢?竟然会你独创的法术……”

袁恒驹心里没底。

在他看来,嫌疑最大的肯定是韩吉勋,但若这时指认韩吉勋,会让人看笑话,说他们璇衡宗内讧有多壮观。

于今之计,只能……

他几乎是斩钉截铁地道:“宗主,这一月来,我尽心尽力在修真学院授课,一定是有弟子一时鬼迷心窍!”

荊晚沐挑眉。

韩吉勋一急,站出来否认他:“修真学院的弟子?那些弟子资历如何你心里一清二楚,即便你正大光明教他们,他们也学不会,更别提偷师,荒谬!”

袁恒驹想到什么,眼睛一亮,道:“我知道是谁!”

荊晚沐唇角携了一丝笑,但不是很明显,“哦?说来听听。”

袁恒驹掷地有声:“绍芒!”

***

寝院中无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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