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废师姐重回巅峰+番外(2)
绍芒惊醒,一头雾水和浑身酒气手牵手在她头顶盘旋。
淦!
这梦也太真实了。
*
若要追溯,这一切都是因摩芸父女而起。
当时她去斩杀妖兽就是为了去救他们,而那妖兽奄奄一息的攻击并不会对绍芒造成什么实质伤害。
可问题在于,当时摩芸的父亲将她推开,用自己的肉-身凡体压住了妖兽。
梦里将这一段展示的很详细。
摩芸父亲的这个举动就是为了捆绑绍芒,让她欠恩情。
事实是他当时并未受什么伤,就连那口血也是咬破舌头吐出来的。
摩芸也知道实情,但却从未明说,心安理得地使唤她。
她在前方为摩芸拼命,摩芸最后要了她的命。
三年前,她刚开始沉寂,宗门上下都觉得她这个‘天才’不过是昙花一现,从前的追捧变成诋毁,所谓的好友也都割席。
摩芸当时安慰她:就算所有人都不要你,我都会要你。
鬼知道她要的是自己的命啊!
摩芸可恨!
她那个在背后算计人的爹更可恨。
诡计多端的坏老头!
绍芒不准备再睡,将酒坛清理掉,去廊边坐着。
月亮好像也在发呆,半圆半缺,蠢兮兮的。
这时,起夜的三师妹回来,两眼昏沉,勉强辨认出绍芒,抚着胸口:“二师姐,你在这儿做什么?差点被你吓死。”
绍芒:“练功。”
林雁声打了个哈欠,压根不信:“得了吧,你是出来找吃的对吧?但我们的厨房已经被隔壁玉慈长老洗劫了,就剩下一根骨头,也被我嗦完了。”
绍芒:“……玉慈长老为何洗劫我们的厨房?”
林雁声的表情难以启齿:“你以为师尊那两团毛线是哪儿来的?”
绍芒无语。
师门都穷成这样了,连毛线都要师尊亲自去偷。
林雁声正要回去睡觉,突然转身,“二师姐,怎么有酒香?”
绍芒一本正经:“什么酒香,那是我的体香。”
林雁声有些怀疑,又闻了一遍。
绍芒赶她:“还闻?亵渎师姐是吧?”
林雁声眉头颤了颤,立刻跑去屋里睡觉了。
绍芒继续在院里坐着。
在梦里,酒芜苑今晚有客来访。
严格来说,不算客人。
是她们那个不喜欢露面的大师姐。
绍芒对大师姐司翎萝的印象很淡。
一来她忙着为摩芸铺路,没精力关注其他;二来大师姐当真不喜欢见人,把自己关在竹林小屋,一个月能出来三回就不错了。
师尊也无法管她,毕竟师门其他弟子都像扶不上墙的烂泥,没一个省心的,干脆大家一块儿躺平。
起码师门和谐,不吵不闹,
在这个梦里,绍芒唯一不敢相信的事情就是大师姐暗中关注她。
明明她们什么交集都没有,从前见面互不深聊,她顶多碍于礼仪叫一声师姐而已。
她就像哑巴一样,没见她说过长句,大家哄闹一团时,她灵魂出窍一样呆坐着,大家都嫌她扫兴,也不去接近了。
如果,今晚司翎萝真的来了。
那这场梦……也假不了了。
想了想,她走到院中盘腿坐下,开始打坐静思。
大约半个时辰后,她敏锐地感知到有人靠近酒芜苑。
脚步声越来越近。
对方大约没想到她会在院里等,轻轻施法移开门栓,推门进来。
四目相对。
四下无声。
绍芒明显看到司翎萝猝然睁大了眼睛,她呆住了。
真的来了。
司翎萝也万万没想到夜访会被逮个正着。
一时间很是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绍芒第一次认真端详大师姐的衣着相貌。
她一身黑色提花暗纹叠纱长袍,袖口金线包边的位置绣开明神兽纹,长发简单用缠花风翎玉冠束起,一身的死寂,皮肤被月色照的有些苍白,身形显得愈发消瘦。
不知道怎么,绍芒此刻觉得,大师姐没有记忆中那么阴冷了。
总要有人先开口。
绍芒起身,轻声道:“师姐,这么晚了,有何事?”
司翎萝将手里的青釉白底小瓶怼进袖子里,面不改色,嗓音清韵:“我来问问,你吃了吗?”
绍芒:“……吃了。”
司翎萝点了点头,“哦。”
绍芒:“……”
司翎萝转身离开时,假意以及非常刻意地将袖里的瓶子掉出来。
正落在门内。
准确无误,滚到绍芒脚边。
绍芒将其捡起,见瓶身用娟秀字迹写着三个字:解酒丹。
“…………”
第2章 小辣椒
绍芒追出去时,司翎萝已不见踪影。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手里那只小瓶凉丝丝的,她又拿起来看了半天。
看来大师姐为了更好的保存丹药,在瓶身上附了一层薄薄的灵力。
回到房间,绍芒始终睡不着。
解酒丹吃下去后,脑袋没那么沉重,整个人都舒坦了许多。
但凡她肯闭上眼养神片刻,必能一觉睡到天亮。
但绍芒整颗心全是眼儿,就算万箭穿心也扎不出这么多窟窿,她的灵魂都在呐喊:这么多事没想通,你怎么睡得着的?
大师姐是怎么知道她喝酒的。
又是出于什么心态来送解酒丹?
既然单纯是来送药,怎么来去匆匆,且不说明来意,搞得她们像是在偷情一样。
直到隔壁院子养的鸡开始打鸣,绍芒才迷迷糊糊入睡。
而那些问题也有了答案:大师姐应该有了解她的特殊渠道;送丹药只是关爱师妹;不表来意……她自有道理。
卯时,绍芒眼睛还没睁开,人已经起身下床。
摸到窗前,打开窗户。
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同时,她睁开眼睛。
外面的天是一种冷清的亮。
她蓦然想到拜师那一日,云霄派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全都来接见她,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明日之星,透过她,大家都看到了云霄派璀璨的未来。
只是长老们没想到,这颗明日之星坠落的速度有点快。
后来,她们看她时,眼里写满了失望和怜惜。
洗漱完毕,绍芒照例去峰顶晨练。
只是这次,她没避开任何人。
刻苦修炼又不丢人,凭什么要避。
她今后再也不会给摩芸织嫁衣。
颍觅峰共有两位高师建了私府,一位是玉慈长老,她的私府建在西面;另一位就是虞绾宗师,她的私府建在东面。
这两位性格同样奇怪,追锦江连载文,加企鹅君羊八六一齐齐三三零四但却没有同为怪人的惺惺相惜,反而互不顺眼,能打起来就绝不多吵一个字。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玉慈长老是个结巴,吵不过。
而她们两人的矛盾说起来也很简单:
玉慈长老觉得废物不配跟自己住在同一个地方,会污染颍觅峰的灵力。
虞绾宗师觉得恃强凌弱的人不该当长老,会带坏整个云霄派的风气。
各执一词,谁都不让谁。
东边的宗师和西边的长老不合,双方的弟子也和平不到哪里去。
尤其是当玉慈长老的弟子优秀程度完全碾压虞绾养的那几个倒霉蛋时,矛盾更加激烈。
绍芒上峰顶时,遇到了玉慈长老的大徒弟和二徒弟。
三个人都谨遵师训,互相不给好脸色。
徐值已经太久没有在晨练时见过虞绾门下的弟子了,她只当今日绍芒是心血来潮,冷嘲道:“晦气死了,难怪卦象上说今天不宜出门。”
此时,峰顶只有她们三个人。
绍芒看了看她:“徐师姐是在跟我说话?”
徐值抱着剑:“是啊,赏你一句人话。”
绍芒哦了声,劝道:“那我也回徐师姐一句人话,你命由你不由卦象,不要太轻视自己。”
她说完就走,怕再交流下去,自己就说不过要落下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