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废师姐重回巅峰+番外(65)
摩芸大叫:“绍芒!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之间的事,是我爹救了你!”
在绍芒看来,她已经没救了。
“是救我还是算计我,你心里不清楚吗?摩芸,若你偷袭的是我,我还能当你是个有头有脸的对手。我再说最后一次,不要把你那些下三滥的招数用在师姐身上。”
摩芸气得捶墙,但她也是真的没本事,打不过绍芒,只能看着绍芒和司翎萝离开。
林雁声和陆灼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的很满足。
历练使人降智,这两人差点忘了师门内部还有这么大一个瓜没啃完。
要知道,之前绍芒可是极照顾摩芸的,有什么好的全给摩芸,和大师姐根本没什么交集。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摩芸在绍芒面前就像是死了一样,绍芒完全不在意她,不关注她,反而和大师姐走的这么近。
不过大师姐和二师姐确实品性相合,站在一块儿养眼极了。
摩芸视线狠辣,朝二人看去。
林雁声和陆灼默默收回八卦精的眼神,脑袋凑一块儿商量怎么写历练心得。
摩芸愤愤离开。
她在绍芒处备受冷落,也不是没有努力过,可绍芒就像是换了个人,对她没有丝毫从前的纵容。
照这样下去,别说奉她为仙首,绍芒甚至有可能杀了她。
回酒芜苑的路上,摩芸加快脚步,希望能追上绍芒,与绍芒说说体己话,扭转如今的局面,但一直到酒芜苑的门口,她都没看到绍芒的一片衣角。
又去竹林了。
摩芸心累。
怎么会这样?明明之前绍芒面对她时是臣服的姿态,现在却这样冷漠。
她想了无数可能,唯独没料到绍芒会做一个预示未来的梦。
若不然,她再伏低一些,去竹林找人。
如果绍芒与司翎萝当真情深义重,那她也允许就是。
绍芒为她卖命,和绍芒与司翎萝关系亲近并不冲突。
摩芸就这么说服自己,转头往竹林的方向走去。
就在岔路口,前路被人挡住。
一个各种动作都像是精心设计过的男修出现,学戏文中那样轻轻摇扇,自以为俊炸天。
“你就是摩芸吧?”
摩芸结结实实被油腻到了。
男修正是不久前在杏园找茬的孙厄昕,“我知道,你最近也跟绍芒不对付,我们合作一次如何?”
他道:“我手里不论毒药还是暗器,数不胜数。既然我们都讨厌绍芒,那齐心协力……”
话未说完,就被摩芸踹中胸口,踩倒在地。
摩芸居高临下,嫌恶地道:“你是什么脏东西?我跟绍芒之间的事轮得到你指手画脚?连我都能轻轻松松把你踩在脚下,你配做她的敌人吗?你们男修是不是普遍没有自知之明?”
孙厄昕怒不可遏,要出言辩驳,却没料到摩芸踩他时过分用力,一张嘴就吐了血。
最后,摩芸逼着他清理完自己吐的血,才大发慈悲放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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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翎萝脑门上那一对角长得秀致好看,与她本人极为相配。
她爱穿黑色,龙角则是青中带白,很显清贵。
这几日,绍芒又用天灵纸画了司翎萝,司翎萝拿到后全贴在上次那本画簿后面,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绍芒给小黄编了个草席,垫到窝里,小黄喜笑颜开,在院里蹦蹦跳跳。绍芒摸了摸它的脑袋,正欲向坐在台阶上的司翎萝说话,司翎萝却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你也来摸摸我的头。”
“…………”
绍芒无奈一笑,拿出手帕擦了手,果真走过去,掌心覆上司翎萝的头顶,轻摩几下。
司翎萝唇角溢出点笑意,把头低了下去。
她们俩倒是各自开怀了,但小黄却伤了心。
绍芒一瞥眼,就看到小黄质问般的眼神盯着她。
——刚才为什么要擦手?是不是嫌我脏?
绍芒默了片息,朝小黄回以歉意一笑,对司翎萝道:“师姐,宋长老传音,让我去戒律阁一趟,等我回来了再去瑟瑟峰摆摊?”
司翎萝道:“好。”
绍芒离开时,小黄还在身后乱吠,亲切地问候她。
狗窝里的草席也不温暖了。
穿峰过殿,来到戒律阁。
绍芒并未御剑。
宋婉叙早已派了弟子等候,见她到来,那名弟子上前道:“绍芒师姐,请随我去修心堂。”
绍芒颔首谢过,跟随其后。
不去问心楼,想来真是单独与她谈话。
绍芒来时想过,谈话内容大差不离也就那么几个话题。
她并不紧张。
带路的弟子发现后,对她大有敬佩之意。
宋婉叙的脾气跟虞宗师的穷一样,广为人知。而绍芒竟然能同时面对这两个人。
修心堂里只有宋婉叙一个人。
外加两只精怪和一只青惠鸟。
青惠鸟的毛长得差不多了,但对绍芒的憎恨却一丝未少,它只是鸟脸鸟身,已经看的绍芒心里发毛,若真如《妖经》中记载的那样,长成人脸鸟身,绍芒觉得自己会做噩梦。
她向宋婉叙行礼,灵芝怪却按捺不住,跑过来扯绍芒的袖摆:“怎么样?你去萍雨山了吗?我的同族没有死绝吧?”
绍芒看了看它肿成两个大的脸,略有疑惑,但按下不表,只回到:“并未。它们还活着,而且,说只有你一个族长。”
灵芝怪心酸感动,眼睛红了。
此刻,它的脸看上去像个熟透的桃子。
绍芒出于礼貌问了句:“你的脸?”
灵芝怪当即从感动中跳出来,指着宋婉叙:“你问她!”
宋婉叙理直气壮:“那能怪我吗?”
灵芝怪抹泪:“就问了我叫什么名字,我说了,还打我。”
宋婉叙不想给绍芒留下暴戾冷酷的印象,便主动解释:“它怎么敢叫芝芝的?”
芝芝,聂神芝的芝。
难怪。
绍芒同情地看了看灵芝怪,微微一叹。
宋婉叙眼中星星点点,像是随时能聚起一团火把这个可怜的灵芝怪焚了。“该问的问完了,带上你的小跟班滚回锁妖阁。”
灵芝怪不情不愿,但还是被带了下去。
万妖客栈里那个堂倌紧紧跟在它身后。
绍芒倒是生疑。
灵芝怪吃了璇衡宗那么多丹药,还是没化出好看的人形,这个堂倌不也是灵芝草成精吗,为何成功化形了?
宋婉叙遣走所有的弟子,出声道:“你的历练心得我看了。”
绍芒立时作礼:“请长老指教。”
宋婉叙又深深一叹,“我没什么指教的,只是周扶疏……你见到她了,觉得她如何?”
绍芒存了点心:“她说,她是璇衡宗宗主的徒弟。”
不论背后真相如何,她都不能主动说出周扶疏认得司翎萝一事。
她们如今太弱,身上不能有太多话题,否则容易成为众矢之的。
至于周扶疏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她也没有写进历练心得。
她的想法很简单,在没有足够把握应对未知的凶险时,知道的越少越好。
她还是想慢慢来。
宋婉叙叹道:“是。她与掌门师姐,还有曳影门的曦宁师姐,以及我,是同门。”
绍芒提着心,“您和掌门都是正派名修,为何她却……”
宋婉叙面上许多情绪杂糅,又是厌恶又是心疼,还有一丝怜悯,比卖弄文笔的诗还难解读,“由许多原因,但她本性即恶,谁也不能为她开脱。”
绍芒想说,璇衡宗并不像不知此事的样子,但这话不能由她说。
她只是个小小弟子,何必冒犯尊上。
“事无定数,长老放宽心,她早晚会知道如今行径是大错。”
宋婉叙多少听出她明哲保身的意思,觉得欣慰,但又体会到她说的事无定数,人总是会变的。
“璇衡宗放纵她,否则厌次城外水沫之困已有一年,别家修士怎会视若无睹。”
绍芒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