颓废师姐重回巅峰+番外(79)

作者:歧煦 阅读记录

云宝鸢深思之下,出声道:“我就说这个廖霜明怎么这么耳熟,我终于知道在哪里听过他了。”

她怜惜地看着司翎萝:“翎萝姐姐,你也不能去。”

绍芒担忧:“师姐为何不能去?”

三人找了一家酒馆,要了三壶酒。

云宝鸢喝了一口,给出评价,“比不上翎萝姐姐那些私酿的万分之一。”

绍芒情急:“为何说师姐不能去?”

云宝鸢看了她一眼,“自我有记忆开始,廖霜明就是头一个欺辱翎萝姐姐的人。他不信生灵神,毁谤生灵神,每次出现,总要骂翎萝姐姐,还放过话,说翎萝姐姐早该去死。”

绍芒一听,眉头紧锁:“那我们还救他做什么?周扶疏抓他,岂不是惩恶扬善?”

云宝鸢到底惊了一惊:“这……”

她措了会儿词:“仙门嘛,都这样,大家私底下仇怨再深,到这种时候还要守望相助,毕竟如此才能彰显仙家风范。”

绍芒却已经没了救寥霜明的心,早知如此,她将三张传送票全卖了。

“那谁想彰显谁去救吧。”

云宝鸢忙拦着她:“别啊,意气用事爽了,但名声也毁了,日后在修真界人人喊打,你还怎么活?再说,万一是廖霜明对翎萝姐姐有误会呢,也能借此机会解开嘛。”

绍芒并不赞同:“你都说,是从你有记忆开始,他就在毁谤欺辱师姐,若他真有几分本事,或是为人正直,几十年的时间,足够他了解真相了,又怎会误解师姐至今?”

云宝鸢脑子一顿,差点被她说服了。

绍芒正要喝酒,司翎萝却劝她:“周扶疏特意让我们来这里,必然有大事,廖霜明不过是她顺手抓的,我们要以大局为重。”

绍芒抿唇,很不情愿,最后还是应了下来。

第49章 祠堂夜话

三壶酒喝了一半, 远街处宝幢大鼓,轰隆不停。

道路上行人自觉闪避,一时间街上空空。

绍芒正在疑心时, 酒保歉意出声,说要将酒桌往后撤, 请她们三人去后桌坐。

三人都好说话,各自端着酒壶挪到后桌。

坐下时, 酒保送来一碟豆子, “多谢多谢, 今日十一月初四,正是一重天葬神台上执刀的疾棣上君生辰日,要为之送礼,整个肤施城禁灯三日, 此刻正是送礼吉时, 生人不扰, 否则上君大怒, 重祸将至。”

云宝鸢前些年游历四方,所见大多是为人不知的新奇事, 对一重天葬神台的执刀上君也有所耳闻,也在奇闻异录中看过执刀上君受供奉一事,只是没想到阵仗这样大。

她摸了几颗豆子, 盘在手里, 低声向绍芒和司翎萝道:“想必疾棣是皮痒了,要是哪位过路的上神看到这盛况,上一重天抢他的刀取他的头。人家上神也就只能这样风光了, 他一个葬神台的刽子手也配吗。”

绍芒道:“供神一事, 百年前就盛行了, 除非上神从来宅家不出门,否则也早就见到了。”

云宝鸢小声道:“也是怪事,近百年来,供神越多,灾祸越少,神终归是神,庇佑凡人小事一桩。”

她看了看一直没出声的司翎萝,问:“翎萝姐姐,你说呢?”

司翎萝尚未出声,为疾棣送礼的队伍已至跟前,吹吹打打太过热闹,倒不像送礼,反而像送亲了。

宝幢灵幡飘洒而过,两侧的人面容端肃,一派敬重。

待队伍走过,吹打声渐弱,司翎萝才道:“一个常年闲游的刽子手,被奉为断是非的神明……”

她顿了下,又说:“不过玉京的九天神仙,包括传言仙侍,都有九处仙山、八十一座殿宇。”

云宝鸢抓住了要点:“刽子手闲游?不能吧,难道玉京九重天上没有犯事的神仙等疾棣砍头吗?”

司翎萝道:“近些年没了。”

云宝鸢说:“那也难怪了,玉京的仙禄吃不上,可不得吃凡人的供奉?”

绍芒偏头,这回只看着个灵幡的穗影:“神仙原来也是要吃俸禄的。”

云宝鸢说:“唱戏的不能没有看客,神明也不能没有香火。”

她想了半天,又道:“不过疾棣也确实太闲了,最后一任生灵神犯事,也不是他斩的。”

绍芒问:“最后一任生灵神?从何说起?”

云宝鸢道:“内情不知,但很多年前就有传言说了,再也不可能有人飞升成为生灵神,生灵神名存实亡。你看现在凡间供神如此之多,却没有一座庙宇属于生灵神。”

她自顾自说着,转脸却看到司翎萝阴郁冷漠的脸,手心里的豆子连皮都盘飞了。

她认真回忆自己说的话,并没有什么不妥,为何司翎萝会是这样的神情?

云宝鸢那颗心像是失了重量,陷进血肉。

她极少见司翎萝这样阴骇示人,她直觉不该再提生灵神,于是噤声不言。

绍芒也发觉不对,诧异地望向司翎萝,司翎萝垂首不言。

酒保忙完,又来添酒。

云宝鸢将自己的酒杯推过去,满了一杯后,她一饮而尽。

绍芒状似无意地对酒保说:“咱们肤施城有仙家驻守,怎么还为天上的神仙这样费力,要真有人力所不能及的,找驻守的仙家岂不是更加容易。”

酒保抹了把汗,“天上的神和地下的仙可不一样,神显灵时,廖家这样的仙门与芸芸众生就没什么不同了。”

绍芒道:“这话不假。只是廖家在仙门中也排的上号,实不相瞒,我们来肤施城就是想去廖府拜师,听说廖家的家主刀剑鞭戟样样精通,从前还是落枫岛的客卿,御风求雨都驾轻就熟。多少仙府里百年才出这样一个天才。”

这家酒馆开在热街中央,来往有仙有人,酒保见得多,仔细打量她们,见三人周身翼翼,确实像求仙问道的清修。

“天才么,”酒保把桌布往肩上一搭,“您有所不知。廖家这几年树敌颇多,前些日子叫人给害了。”

绍芒发现酒保能说会道,也乐意讲仙家杂事,趁着一条街的人都去看送礼仪式,就拖着酒保多问了几句。

“叫人害啦?”绍芒道:“那我们拜师之事岂不是耽搁了?”

酒保闻言,话匣子被戳了十几个窟窿,倾然相告。

“就是三天前,”压低了声音,“有个人在执刀上君跟前发愿,请上君要了廖氏家主的命,竟然——”

酒保这样说出来时心惊胆战,又心潮澎湃,“执刀上君竟然真的显灵了!”

若不是绍芒刚才担忧自己无法拜师,酒保还真不敢道出一切。

要知道修仙的人都染了点死板性子,不善论是非,也厌人挑拨是非,全然光明伟岸正直的性格,只是绍芒听到廖家主出事时,最先担心自己的拜师之事,而非忧心廖家安危,让酒保觉得她还有市井活泼味儿,肯和她论论仙家杂事。

此言一出,桌上三人都面露惊色。

云宝鸢道:“显灵?怎会?”

神不能插手凡间的一切,怎会因为有人在神像前发愿便私自现世?

酒保笃定地道:“不是空穴来风,三日前那晚,上君庙中风雨大作,惊雷闪电,俨然是冲着索命来的。”

绍芒和司翎萝面面相对,绍芒沉吟片息,问道:“廖家主真的死了吗?廖家没发丧吗?我们都没接到消息。”

酒保不轻不重嗤了一声:“谁会为他发丧,我们肤施城苦他久矣。他府中几十的门徒都恨不得他早日归西,唉,说起来都是憾事。”

正说到这里,前街处观看送礼仪式的人都散了,酒保道了声歉,忙着招呼别的客人,搁置了这边的话题。

三人沉默半响。

司翎萝轻轻动了动绍芒的袖子:“去廖家看看吗?”

她这么问,让绍芒想起刚入座时的绝对之语,她听廖霜明对司翎萝的态度后,有心让他自生自灭,但现在牵扯众多,她又好奇起来,廖家必然要去。

绍芒无奈笑了笑,为司翎萝斟满一杯,送到她手中,“师姐提醒的是,日后我不会以片面所知去行不全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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