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她转危为安了吗+番外(52)
这是她以前对自己惯用的手法。
自己作为扶锦君的徒弟,自然得学得有模有样。
第53章
哪怕在周蹇魂飞之地炫耀过, 但扶锦君心里还是很苦闷,是那种想哭却哭不出来,总憋着一股劲的愤懑。
她独自回到晚山殿, 拿出了私藏的酒。
以前岳瑶没来晚山殿的时候,她总是一个人对月独酌, 借着清樽和晚风来自我消化忧愁。
久而久之,酒量也锻炼出来了。
她很少把自己喝醉。
但是今晚,她不是很想清醒,偶尔放肆地醉一场, 也没人会管她,她已经是扶锦君了, 恶人已死,她好像没什么嫉恨的人了。
扶锦君酌酒一杯,红着眼眶抬头望天。
正当她喝下不知道多少杯的时候, 手里的酒杯突然被人夺走了。
扶锦君手里一空,带着些酒气抬头看去。
岳瑶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紫色的弟子服在月色下显得有点偏深, 月光把她的影子斜斜地拉下来, 遮住了扶锦君的视线。
“师父,你怎么一个人喝酒。”岳瑶拿着她酒杯,随后垂眸旋了半圈杯口, 把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 “徒儿陪您喝。”
扶锦君笑了。
红衣魅惑, 她的眼里好像匿了皎皎月光,说不出的勾人。
这和她平时完全不一样。
岳瑶看痴了, 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口,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喝酒喝的不是恣意是愁绪, 借酒消愁也要和懂的人一起喝,不然都是徒劳。”扶锦君笑着摆摆手,“你不懂,我不用你陪。”
她果然不那么在乎自己了!
岳瑶一股血气上涌,胸腔里的怒气噎得她无处发泄。
岳瑶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那你想和谁喝?”
扶锦君小小地挣扎了一下,笑着没话说。
能和谁喝?和死去的周蹇吗?还是和那些总是躲着自己的其他人?
结论是没有人。
如果非要选一个人,那她会和师妹喝酒,哪怕一句话不说,要师妹陪着也好。
“师……师……师妹。”
岳瑶一愣,酒杯从手中跌落:“谁?”
“师妹。”扶锦君支颐看向远方,可能是因为红衣的衬托,她脸上似乎还带着一抹微醺的酡红,“我养大的小师妹。”
岳瑶呼吸陡然深重了起来,不管不顾地凑上前,鼻尖抵着她面颊,亲昵又小声地问了句:“那你看我是谁?”
随着她的话音和心意,岳瑶的脸庞幻化成了前世的模样。
“师姐,我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师妹。”岳瑶语气轻柔地蛊惑着她,同时用指腹按压着她嫣红的唇肉,“那……师姐想对我说什么呢?”
想要套出师姐的什么真心话,往往很难办的,侵入识海这种方式太过冒险,而且容易处理不当让对方受伤。
万般方法都不如此刻来的真。
师姐独酌醉酒,想来不会在心里设防,自己只需要趁虚而入,就能问出很多平日里问不到的东西。
“师姐,想问我什么呢……”
岳瑶的语气越来越亲近,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过了界。
扶锦君醉眼迷蒙地问:“你怎么想我?”
岳瑶:“……”
咦,好像哪里不对?
怎么自己成了那个被问的人?
岳瑶抿紧唇,不太想先回答她。
扶锦君托着下巴看她,语气渐渐严厉起来: “说话。”
岳瑶:!!?
她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像个上课被老师突然提问到的学生。
岳瑶茫然地看向别处:“我不知道。”
醉酒的扶锦君看起来有点不高兴,她不满地皱眉,又为自己续上了一杯酒。
岳瑶回过神来时,扶锦君已经举杯快要喝下去了。
岳瑶赶快拦过她酒杯:“别喝了,都醉成什么样了。”
扶锦君:“好呀。”
岳瑶松了口气,把酒杯放下。
就在她放下酒杯的瞬间,扶锦君突然朝她一笑,把食指伸到了酒杯里。
岳瑶:!!!
她突然有点后悔了。
本以为可以趁着师姐喝醉来问出些话的,没想到醉鬼格外爱闹腾,不仅没讨到好处,还把自己搞得左支右绌。
岳瑶握着她的手抬起来,把酒杯推远了些:“好了,不逗你了,徒儿扶您回去歇息。”
“你怎么想我?”扶锦君不乐意了,不依不饶地阻挠着她,似乎非要问出个结果,她甚至开口叫她,“好师妹。”
岳瑶一只手扶着她胳膊,另一只手拦着她的腰把她带起来,“我不知道。”
扶锦君闻言便不配合了,她挣扎开岳瑶的搀扶,自言自语道:“不可以不知道。”
和醉酒的人斗智斗勇,岳瑶的体力和耐心都在飞快消耗着。
但她被对方接二连三地问了同一个问题,心里不免也想了想——自己做师妹时是怎么想她的呢?
自己的好师姐?
岳瑶问了问自己,突然发现师姐在自己心里虽然很重要,但自己对她很少有别的什么看法,就像太亲近的人总是受忽略一样。
师姐和那时的自己朝夕相处很久,她的美,她的温柔,她的蜕变都被模糊了边界。
岳瑶不清楚她是什么时候变了性子的,以至于重生后第一次面对她时,误以为她很凶很坏。
岳瑶茫然了。
就在她还在继续思考时,一抹酒气突然逼近——扶锦君用那只沾了佳酿的手指压住了她的唇。
“不想说就别说了。”扶锦君落寞地垂眸,“师姐都明白。”
岳瑶:???
不是,明白什么?师姐你又胡思乱想到了什么?
“没有,师姐你听我解释。”
岳瑶拉过她,目光正要直视对方,她唇畔那只手指便趁虚而入,竟然压住了她舌尖!?
岳瑶呜呜咽咽地后退,又被扶锦君追上。
扶锦君顺手提起酒壶,一道佳酿弧度优雅地入了岳瑶口中。
岳瑶:!!!
她被呛了一下,然后被迫饮下了许多苦酒。
“不用解释。”扶锦君甩开酒壶,转身离开,“我都知道。”
岳瑶发现自己这一世的酒量太差了,仅仅喝了几口,她便在原地晕头转向的站都站不稳。
“师姐,咳咳……师父……”岳瑶乱七八糟瞎叫了一通,赶忙追了进去。
扶锦君一路走一路流泪,同时抬手一支一只地拔下发饰,她今天精心装扮了一番,簪、钗、钿,该有的都有了。
如今卸下,她也不怜惜,很洒脱地都取了下来。
扶锦君回到寝殿,一把把她们都丢到了梳妆台上。
岳瑶一进门,便听了一耳朵稀里哗啦的金石鸣响声。
岳瑶:“……”
醉酒的师姐太难伺候了。
“师父!我来为您脱衣。”岳瑶怕她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脚步虚浮地追过去,“徒儿来就好,来……张开胳膊。”
岳瑶像哄小孩一样哄她,同时亲手去剥那身红衣。
这件红衣,岳瑶从来不曾见过,它的规制和平日的衣服不太一样,领口没那么多的装饰,却能利用弧度很好地衬托她修长美丽的颈。
岳瑶盯着她后颈,小心地为她脱下外衣,同时注意到了师姐后颈处的小红痣。
那颗小痣长在骨突旁边,扶锦君清瘦,一低头边能看到凸起的骨突,那颗鲜红的小痣便也变得格外吸睛。
岳瑶喉头一动。
她以前很少仔细观察师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在有了情根那天后吧,她会不自觉地观察到以前忽视掉的细节——比如师姐纤长漂亮的手指,盈盈一握的柳腰,甚至是后脖的小红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