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个媳妇(35)
她拿起手机,敲了一行字过去:【课文背的怎么样了?我回来要抽查。】
楚思等了一会,胭脂红没回信息。人事那边邀她去谈转正事宜,她最后看了眼手机,才跟着去。
谈完回来,差不多到了下班点。楚思收拾好桌面,点开手机,胭脂红还是没有回复。她拨了个语音电话过去,对面很快接通。
话筒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流声,楚思道:“你在洗澡?”
“我在洗头发,怎么了?”
“哦,没......没什么。我快下班了。”
“嗯。”胭脂红点开免提,把手机放到洗手台上。
楚思说完就后悔了,明明每天都是固定这个点下班,有什么好说的。有点没话找话的意思。
“怎么了?”胭脂红关掉花洒,语气轻柔地问。
“就......就是提醒你一下,别忘了喂傻蛋。”
耳边传来胭脂红一声悦耳轻笑,楚思揉了把桌上的稿件,把稿纸捏皱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又急忙将其摊平。
“我何时亏待过它?”
“那......那没事了,我下班了,先挂了。”楚思急忙挂断,轻轻地吐出一口气。
同事道:“今天有什么喜事,这么高兴?”
楚思从善如流回:“今天发工资了啊。”
同事道:“对哦。要不要出去吃顿好的?”
“不了,我今天有事要早点回去。”楚思收拾好桌面,掐着下班点跑去打卡,急匆匆地搭上第一波电梯下楼。
出了公司,就直奔附近商城的手机店。她提前在网上选好了款式,店里价格合适,直接付款走人,一来一回只花了半小时的时间。
她轻轻抚摸着怀里的手提袋,情不自禁地想:胭脂红看到这个生日礼物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应该会惊喜,然后是感动,最后泪流满面。
楚思仿若无人似的臆想着,有种比自己收到礼物还要兴奋的感觉。这个月的薪水到她兜里还来得及捂热乎,她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心疼。
前面一个人投来古怪的眼神,楚思丝毫不觉。她压下嘴角,在下一站停车时,带上脚边的蛋糕,离开地铁。
回到小区,楚思意外地发现小区门口停着一辆红色超跑,车上的人远远地注视着她,像是等了她很久。
楚思快步走上前:“云姐,你怎么来了?”
云垚冲她笑了笑,视线落到她手上提着的蛋糕上:“过生日?”
“对啊,我朋友今天生日。”
“是那天送你回来时,在路边等着的那位朋友吗?”云垚顿了顿,“我见到她了。”
楚思点头,笑道:“是她。”
云垚解开了安全带,低头从车里抱了个木匣出来,那木匣呈长条状,长约一米,上雕刻复古的花纹,华丽而精致。
“这是?”楚思疑惑。
云垚将木匣交给了楚思,“我知你在寻它,正好今天是你朋友的生日,权当是我送她的礼物。”
“是什么?”楚思正要打开,云垚按住了她,“回去再打开罢。”
“这怎么好意思呢。”楚思心里疑惑更深,这东西的外包装一看就不便宜,云垚和胭脂红素不相识,为什么上来就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云姐,你今天来,就是特意送这个的?”
“物归原主罢了。”云垚笑了笑,她低头系上安全带,道了声“走了”,就驱车离开。
第35章
回去路上, 楚思一直好奇木匣里面装的是什么,她加快脚步回到家,想了想, 把装着新手机的手提袋连手机一起藏进包里, 做了个深呼吸。
刚掏出钥匙, 房门就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楚思一喜:“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胭脂红的目光落到她抱着的木匣上,脸上的笑意就变淡了。
楚思开始没觉出来, 直到胭脂红去把饭菜端出来, 两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 才发现气氛有点怪,至于怪在哪里,楚思又说不上来。因为进门到现在胭脂红都没跟她说过一句话,按理来说, 这很奇怪。
胭脂红这次没有抢着去洗碗, 而是坐到沙发上,看着茶几上的木匣。
楚思解释道:“是我同事交给我的, 就是上次开车送我回来的那位, 她说, 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
胭脂红“嗯”了声, 伸出手,轻轻地抚摸木匣上面的纹路。
楚思道:“我没打开过, 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她直觉胭脂红知道里面是什么,胭脂红给她的感觉, 好像她一开始就认识这东西似的。
再联想到云垚走前说的那句话, 更让她心里充满疑惑。什么叫物归原主?云垚和胭脂红明明只有一面之缘, 甚至连一面之缘都算不上,只是远远瞧见一眼罢了, 又怎么会有胭脂红的东西?
现在想起来,云垚这个人也是神秘的很,她在自己去公司入职的前几天才空降到这个岗位上来,只是个巧合吗?
楚思越分析,就越觉得事情古怪。此时胭脂红已将木匣打开了。
楚思忙看过去,匣子里放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准确来说,是一把爬满了红色藤蔓的油纸伞。那些藤蔓犹如吸附了人体血液一样猩红,枝头竟然还生满了暗红色的梅花。
可是藤蔓又怎么会长出梅花来呢?楚思这么想着,再仔细一看,那梅花并非长在藤蔓上,而是长在了被藤蔓缠绕着的红梅树枝上。那些树枝被藤蔓死死地缠绕着,阴森诡谲,楚思只是这么看着,就差点窒息了。
楚思怔然地望着那把伞,眼神呆滞,混沌的大脑骤然滑过两个字,“招魂”。
这时,那把伞像是突然被注入了生命,竟然立了起来,凭空滞留在了半空。
楚思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它它它它它它……”
“鬼啊!!!”下一刻,她大叫着,不管不顾地拉着胭脂红就往卧室里跑。
胭脂红被迫跟着她跑,等到了卧室,脚下就只剩一只拖鞋了。
楚思悄悄向外看,那把伞阴魂不散地跟了过来,游魂似的在门口晃荡。
“妈呀!!!”楚思“砰”一声关门落锁,搬来床头柜抵在门上。
胭脂红一只脚穿着拖鞋,一只脚光着,局促地绻了绻脚趾。
楚思在屋里四处找能用来抵门的东西,回头一看胭脂红像没事人似的,“你……你怎么不怕?”
胭脂红道:“它便是我要找的那把伞。”
“啊?”楚思咽了咽口水,“那那……那它怎怎么……”
“别怕。”胭脂红无奈地冲她一笑,“它是我的。”
她去把门打开,那把伞便悠悠荡荡地飘到房间里来。这一幕实在是太诡异了,这把伞本身的图案就很诡异,虽然在白天,楚思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也是冒个不停。
伞飘进卧室,在胭脂红头顶上方盘旋了会,自己收起来,温顺地落到胭脂红的臂弯里。
好像确实很听话。
楚思松了口气,拍拍胸脯,“你是不是认识云垚?她把伞交给我时说……物归原主,她为什么这么说?难道她……”也是活了一千年的女鬼?怪不得她老觉得云垚的工位阴气森森的。
胭脂红道:“我与她的确是旧相识,不过你不用怕她。”
楚思:“我、我胆小……”
“别怕。”胭脂红放下伞,朝她伸出手。楚思不由自主地向她走过去,胭脂红将她拉到怀里,轻轻掌住她的后脑,柔声道,“别怕……有我在。”
胭脂红的声音好像有种神奇的魔力,迫使楚思把身体放松,让自己全身心地倚在她怀中。这时候就是恐怖片里的鬼从电视屏幕里跳出来,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
过了半小时左右,楚思惊讶的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胭脂红腿上,脸颊顿时爆红,猛地松开圈住她腰的手,站起来:“碗碗碗还没洗……我去洗碗……”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