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谋+番外(65)
林寒悠瞧不清楚衣架上的挂着的衣服,随手拿了最靠外的一套。她猜这应该是叶辞常穿的,所以放在最靠外面的地方。
“那套我前几天早上穿过一次……”
“就这个。”
“那你换。”
叶辞站在那里半分没有走的意思。林寒悠以为叶辞是要帮忙,毕竟自己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刚才还需要她来拉拉链呢。林寒悠并没有害羞,直接将身上挂着的那件衣服解开,放到身边衣柜的边上。又将衣架上的拉链外套拿下来,穿在身上。
换衣服的姑娘浑身白皙,只一处明显泛红,在她左肩锁骨的上方。那一抹淡朱砂色,让原本就动念的叶辞陷入了疯狂嫉妒。此时她心里只有一个疑问,那处颜色,是吻痕么?
林寒悠发现叶辞在看着自己的身体,她没什么顾忌,什么都没说。好似两个人就默认了在一个衣帽间里的这一出坦诚相见。她依次将上衣,下衣都解开,换上了叶辞的运动服。叶辞就那么非常直白又平静地一直看着林寒悠换衣服。
与她面上冷静淡定不同的是,她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已经要憋出内伤来了。
林寒悠已经换好了衣服,她将运动衣的的拉链拉到心口中间一点的位置时,发现叶辞目光所落之处,也在这里。她能感觉来自己叶辞目光的灼热,于是就顺着那道目光,看了回去。
叶辞发现自己的直接被发现,她就看向林寒悠,面无表情的扬起了头,似在挑衅。心底是恨的,这个吻痕,是前天晚上留下的么?
没想到的是,下一秒,林寒悠展开双臂,抱住了叶辞。
“你别非礼我,占我便宜!”叶辞捏住了林寒悠的脖领子,想把人抻开。她怕自己会受不了,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什么样“不好”的事情,叶辞其实心底也不是很确定。
“小辞,好久不见。”林寒悠的手紧紧地箍在叶辞的腰上,说出一年后早该说出的话。这一句,该在若水古镇重遇那天,她对小辞说才是。又说:“这是一年未见后,见面时应该有的拥抱。”
什么是“应该有的拥抱”?叶辞如今还能拥有么?叶辞没有挣扎,也没有继续扯开林寒悠。她垂着眼眸,瞥向怀中人若隐若现的那处红痕,在另一边的锁骨处,对准着那处红色的位置,咬了一口!
林寒悠都来不及喊疼,仰起头看着叶辞,她愣住了,同时,叶辞也愣了。
四目相接的电光火石间,两个人同时松开了怀抱,互相看着对方。
叶辞慌了,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自己的兽性是怎么忽然冒出来的,为什么是“咬”呢?
林寒悠也慌了,她能察觉牙印处定是渗出血来了,小辞用了十分力气。可……为什么是“咬”呢?
房间里,古董钟表的秒针滴答滴答,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忽听有有敲门声传来,“叶总,隐形眼镜买到了,我放在门口的窗台上。”
叶辞脚尖朝着门口的方向挪了一点,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咬林寒悠,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心里就自欺欺人着,就是讨厌吧……
见叶辞要走,林寒悠这才反应过来,她也许可以勇敢一点。她的指尖揉在牙痕处,委屈地喊了一声:“疼……”
“再……再占我便宜试试?”叶辞觉得自己灵光乍现的这个借口虽然不要脸,但是真的很贴切啊,瞬间就把自己放到了道德高地上,“你的胸都贴到我胸上了。不要再靠近我了。”
“是我占你便宜了,那你来讨啊。”与叶辞有些幼稚的神情不同,林寒悠说这句话时,眼睛里带着一种跃跃欲试的期盼。
她在撩自己,叶辞才不会上钩。叶辞的指尖落在那处红色,贴了上去,问:“这是什么?”
林寒悠低头看了一眼,揉了一下,“没什么。”
叶辞冷嗤了一声,“吻痕啊?谁亲的?”
所以叶辞是误会了这是吻痕,因为醋了才咬的么?林寒悠的手指拨开了那处的衣物,将那寸皮肤靠近叶辞,“昨天用钢尺画图的时候,直角的地方磕了一下,你看,里面还有一点血印。”
这么一看,确实是有一个小红点,不像吻痕,像是被蚊子咬的……叶辞心里咒骂自己,怎么早点的时候不觉得这像是蚊子咬的呢?
“你……你是醋了么?”林寒悠试探着看向叶辞,若是按照这个思路想下去,她好像能理解叶辞此前所有的恨意和厌恶了。“小辞?”
叶辞被人戳穿,生气了,她觉得林寒悠明知道自己喜欢她,故意这么造次。不知是放纵骨子里的邪恶,还是释放前面心里产生的莫名情愫,叶辞扯了一把林寒悠的肩膀,而后伸手揽住了林寒悠的腰,将人按到自己怀里。她的指尖从林寒悠的脖颈处落下,一路往下,直至来到椎骨的尽头。
“这是尾椎骨,从前的智人没成为人类、还是动物的时候,这里应该是长尾巴的地方。为什么人没有尾巴了,因为有羞耻心。你,也应该有。”叶辞的五指扫过那处,“不要在不是自己家的地方脱衣服,不要在旁人面前脱衣服,会让人看不起。”
小辞怎么会这么说自己呢?身上的疼还没散去,心上的疼就产生了,还绞着捏着让人疼得难受极了。林寒悠的眼泪无声滑落在脸颊,她抬手对着叶辞的脸,扇了一巴掌。
“啪!”极响亮的一声,回荡在衣帽间里。
她不会在除了叶辞以外的任何人面前脱衣服,她的愿意,是因为对叶辞的喜欢,可这不该成为叶辞在言语上伤害她的理由……
第42章 挫败的猫
叶辞痴痴地坐在茶桌上, 望着门口的方向,林寒悠哭着离开很久了。
其实从林寒悠走的那一刻,叶辞就后悔了。看着周围空旷的感觉, 让她觉得心上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拧在一处,一处最让人心难受又拧巴的一处。
手机在这时响起, 是一个陌生号码。
恍惚间,叶辞以为是林寒悠打来的电话,直到对方说:“叶总好!我是【竹里馆】的老板陈竹, 去年你和你朋友在我店里定制的旗袍做好喽,不好意思久等啦!什么时候方便,可以过来取哦。”
“哦, 您好。”叶辞又想,怎么可能是林寒悠呢?当初林寒悠的手机号不是自己拉黑的么?自己在期待什么?期待着林寒悠打过来电话, 骂自己一顿么?
电话那头的陈竹说:“我们是提供快递服务的,不过若是快递的话,大烫过的旗袍会打褶, 最好还是来店里。如果哪里有想调整的地方,我们还可以改哦。”
“好的。”
“因为是叶总买单的,我就不再通知林小姐了。”
叶辞道了谢后,挂了电话。那件旗袍是去年两个人同游若水古镇时买的,是她送给林寒悠的。她应该告诉林寒悠旗袍做好了, 可是她不敢。她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将手机丢到了沙发上,自己真的是有病。难听的话说尽了,如今到底在烦躁什么?后悔什么!
新的一周又开始了, 滨海市进入深秋。一夜之间,城中的树木好似相约好了一样, 纷纷被风吹落的大半叶子。环卫工人都来不及打扫,叶子一层一层地随风落在地上。汽车飞驰而过时,卷起了落叶,将它们扬起了些许。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生活都是这样过的。
从前叶辞不觉得有什么,可这一日,觉得活着真是了无生趣。办公室里,叶辞的无精打采被进来送文件的艾思发现,问:“叶总你怎么了?感觉像是一只挫败的猫。”
若是以往,叶辞听见艾思这么说话,就会揶揄两句她最近胆肥了,不过今天叶辞懒得说,只“嗯”了声,“是啊。你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