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大佬揣了我的崽+番外(186)
玲珑从她怀里抽开,伸手抹了两把眼泪,她笃定地看着她:“我不管什么三生,什么几世,我只认定你这个人,我和龙九的缘分,早就在三百年前断了,命运的红线一旦斩断,是怎么都连不上了,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
她懂,她如何不懂,就好像她怎么拼命努力依旧原地踏步的成绩,就好像她本该入大学教书,却一下原地消失,被命运带到这个地方来,在梦境中也是,她努力过,可是龙九终究不会喜欢她,这就是命运,这就是神明早就定好的旨意。
她如何通过微薄的力量,去改变未来将要面临的命运。
她沉默地低下头,静静地注视着玲珑那一双眼睛。
见她不说话,玲珑再次横波微怒,她伸手拽着她的衣领,狠狠咬着牙齿:“若是我喜欢上一个人,管他是几生几世,管他是玉皇大帝还是王母娘娘的旨意,只要我想,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与他们抗衡,就算是抢,也要把她抢过来,人这一生不为别的,就只为内心恣意任性的自由,你没有魄力吗?还是说你不敢?”
她说话时眼睛已经瞪红,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压制力。
她没有想到玲珑竟是这般刚毅决裂的女子,她的热情犹如燃烧得最为旺盛的鬼火,她的芬芳好似最为浓郁的玫瑰,她的心滚烫宛若刚喷薄出来的岩浆。
而她被她彻底地燃烧、灼红、被她的芬芳彻底吸引。
她埋下头,紧呵了一口气,将她紧紧搂住:“对不起,玲珑,我错了,我以后,不会再跑了。”
怀中的人终于平静了一会儿,不再释放她的怒意,她把头埋进她的胸口,无声地哭泣着。
连衣吻着她额头的细发:“早在梦境中我便想同你说,玲珑,我不是这里的人,我不知道这样说,你能不能够听得懂。”
怀里的人浅笑一声,呼吸柔柔扑在脸上:“我早就知道了,你不是那个贺连衣。”
连衣惊诧,眸光似水闪烁了一分,但又很快暗淡下去,她其实早就应该猜到,凭借玲珑这般聪慧,哪里识别不出她是谁呢。
玲珑仰头看着她,伸手抚摸过她的面颊:“你从前,也是长这般模样吗?”
她低下头,伸手握着她的手掌:“我不仅长这个模样,我连名字都叫贺连衣。”
“那云裳呢,是你的小名?”
“是我胡乱起的名字。”
贺连衣搂着她跟她说了知心话,只说自己是来自人间的,她是一个,极其普通的人。
普通到走在街上,没有人注意的那种。
她原本的计划是当一个老师,桃李满天下,这样一来,知道她的人就多了。
说到这些,她忽然自卑起来:“我深知自己是个普通的人,不像龙九是大妖,也不似仙师那般.......。”
“呸,你一点都不普通,你是我孩子的娘,你也是手握斩天剑,守护苍生的人。你说的什么龙九,什么仙师......,你还记得,在梦境里,你拼死也要守护那些老师和学生吗?”
玲珑说着说着,很自然靠在她颈脖处,她的语气低低地:“你分明知道她们是虚像,可你也没有滥杀无辜,依我看,这个三界,没有谁比你更适合做仙门的长老,我觉得,你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你是凡人,你也是仙尊,你是贺连衣,你也是我的夫人。”
连衣听着她这通话,鼻子不忍酸楚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在玲珑眼里那么好,她虽不说喜欢她,不说爱她,却让她感受到了她那热情汹涌的爱意。
她近乎偏执地认为她就是世间上独一无二的,完美的,最美丽的,最闪亮的,最有魅力的仙师。
连衣知道自己无德无能,不过是得了她的偏爱罢了。
她此刻也搂紧她,说着内心一直都想说而说不出的肉麻的话:“玲珑,我现在要说一些肉麻的话,其实你也是我见过最美,最善良,最大度的女人。”
“先前的那些人纵然伤害过你,可你依然愿意给她们一条生路,我就知道,你没有那么坏,你不会做出颠覆三界的事。”
玲珑在她怀里边哭边笑:“你说了这么多话,我没听出来哪句肉麻。”
贺连衣愣了一下,忽然觉得说那些虚无缥缈的不够实在,她边低头小声说道:“你的身材很好,胸大臀翘,手感很好。”
玲珑顿时脸红了起来,伸手掐了她一把:“死鬼,果然是个老色鬼。”
她害羞了一阵,又依偎着说:“还有呢,只有胸大屁股大?没有别的?”
“还有......皮肤嫩,声音也好听。”连衣凑到她耳朵边,觉得还不够:“我很喜欢你的肉、体。”
玲珑笑了一阵,腮帮子都笑酸了。她忍了会儿,才平静下来:“谁要听你说这些,不都是床上才说的骚话吗?上不得台面的。你就没有什么,心动的话要对我说。”
“心动的话?”
“心动的话,就是一看见你,我的心就轻飘飘地,出神了一般,那样类似的。”
“心......。”
贺连衣忽然耳鸣起来,她恍若明白了对方想要听什么。
可就在这时,玲珑忽然从她怀中挣脱开,转身往椰树林的方向跑去。
夜里黑,仅能看见她的身影在沙滩上走着。
她光着脚踩在沙滩上,一步一个脚印。
玲珑冲她挥手:“这是你刚刚留下的脚印。”
她远远地回答:“是。”
“这么多脚印,你在海边等了很久,你不愿意走是吧。”
“是。”
玲珑停下脚步,伸手卷着头发,她浅浅地笑着,眼睛宛若海水一般。
“你也喜欢我,是......吧。”
贺连衣抢在她问完之前回答。
“是。”
第95章 95
寝殿。
凤榻上宿着一个奶呼呼的小团子,洁白的天鹅绒被褥将她娇小的身躯紧紧包裹,只露出她粉嫩得小脸蛋来。远远看着,就像一个还未破茧的蚕宝宝。
钟流萤走过去时悄然无声,她伸手挑开半透明的朱色床帐,薄纱发出细润的沙沙声,透进去一丝凉气,小女娃吸了吸鼻子,洋娃娃一般的长睫毛微微颤抖,五官拧在一起,像是要打喷嚏。
她轻抬右手,掌心自然凝聚起玄色的黑气,她拂手下去,眼看那团烟雾就要重重落在小粉团的脸上,小小的粉团子忽然呓语,嘴巴动了动:“娘亲。”
她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在被窝里摸了摸,半天没摸到人,一双睫毛豁然睁开。
钟流萤闪身躲在黑曜石屏风之后,伸手将玄色纱裙收了回来。
她的背抵在冰凉的黑曜石上,心笃笃跳动着,直到里边传来动静,她才探出半个头,觑着不远处的动静。
小粉团自然坐了起来,她瞪着一双圆溜溜亮晶晶的眼睛环顾四周,见了没有人后,又喊了两声:“娘亲!”
回应她的仅有春风,便再无其他。
小粉团着急起来,她从被窝里爬出来,小小的身体爬到床沿,她用双手撑着床沿,先把白胖的小腿顺着被子往下,待脚指头沾到地面,稳稳落在地上,她才转过身,低头将一字弓步绣花鞋穿好。
或许是感觉到微凉,她又捡起叠在旁边的小粉裙子套上。
小小的年纪并不擅长穿衣这类事物,但是她也很快穿好了,还站在古铜落地衣镜面前,独自欣赏了一番。
钟流萤眸光柔软了几分,这样一看,她长得和师尊有几分相似,不,是那个人。
她重新凌冽地盯了回去,小粉团拿着梳子梳了头发,艰难地梳了两下后,她的小呆毛依旧会翘起来,她用手捋了捋,见呆毛依旧耸立,她便放下梳子,放弃梳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