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大佬揣了我的崽+番外(76)
玲珑斜靠在座椅上,脆藕似的胳膊支着太阳穴,一身红衣,尽显妖娆,她静静地笑着,总是笑着,笑得却十分瘆人:“我合欢宗的孩子不能没有母亲,今日过来,便是迎娶你过门。”
哈?
就只是这样吗?
连衣瞳孔怔了怔,搞那么大阵仗,还以为是来要她命的。
原来是娶她啊。
那她还不得欢天喜地敲锣打鼓上赶着,送上屁股,哦不是,轻置玉臀坐上花轿,盖上盖头,偷偷捂嘴笑?
只是,原主是万万不会和玉玲珑成亲的,她修的是无情道,做了那事已经是破功,如今还要嫁过去,不是笑话吗?
她紧紧咬着腮帮子,沉色:“士可杀,不可......哎哎哎,你们干什么。”
还没说完话,就被两个长老一左一右,架着她的胳膊,往后院拖去。
“长老,我们给你换身喜服,嫁娶就是要高高兴兴。”
“就是,你怎么丧着个脸,要微笑,笑一个。”
贺连衣伸出尔康手,作为仙士,她只能克制地摇头:“玉玲珑,你别侮辱。”
玲珑小手端着一盏紫砂壶杯,慢条斯理地喝着酸梅汤:“你若是不愿意,我现在就杀了你的徒弟。”
Ok.
贺连衣故作委屈巴巴地,跟着两个长老进了内殿。
天字涯、无字涯两个长老她是见过的,一到内殿,两个人就要来扒她衣服,她连连叫停,将喜服抢过来:“不必麻烦两位前辈,我自己可以。”
不就是结婚吗?
又不是来要她的命。
原主爱面子,可她不要脸啊。
连衣秉承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多活一天就是赚的感受。
她一下松了口气,麻利地换上了喜服。
无情殿外,日出破开云层,金灿灿的光芒照耀着宫殿,将原本冷清的殿宇照得十分热闹。
玲珑慵懒地半倚着身,背靠太阳,感受到体温随着日出不断升起。
一旁的钟流萤早已经不说话了,只在一旁流泪,默默地流泪,玲珑不用问她也知道,这小女孩肯定难受,心里唯一尊敬敬爱的师尊,私底下竟是个伪君子。
她早点知道也好,不至于一头扎进贺连衣的世界里拔不出来。
玲珑自诩算得上是做了一件好事,那便是救无辜少女出了水火。
她错开眼眸,不再去看小姑娘失落的神情。
大概过了两炷香时间,静谧的游廊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是无字涯长老的声音:“新娘子到!”
朱红色雕花木门被缓缓推开,门缝恰巧走出来一个人,那时阳光正好洒在她的脸上,照得清冷美人脸颊云蒸霞蔚。
她身着红喜服,头发高高挽起,凤钗不偏不倚固定着发冠,一对碧绿玉坠耳环,金项圈,金手镯。两腮画得红红,眉眼清淡,嘴唇紧紧抿了一层胭脂,淡淡地喜庆感袭来。
有那么一瞬间,她仿若见着对方呆呆的神情,那眼神似乎在询问她,这样装扮好看吗?
玲珑愣了会神,静静地看着她。
这一幕她想了很久,不过不是她,是云裳。
连衣和她对视着,想着应该如何表现,才能表现出不情愿的模样。
于是乎,她站在门边不动,不情不愿抿着唇。
“还不快走,愣着干什么。”
她才扭动着身体往前迈步。
跨过门槛,红色的裙摆轻扫地面,她款款走到玉玲珑跟前,顿住了脚。
玉玲珑神情蓦然,她转头捡起一绣着大雁的红盖头,仰头看她:“你自己戴,还是我给你戴?”
她本就比她高十来公分,这下簪了发冠,便更高了,她嗫嚅着,伸手去接她手里得红盖头。指尖方才抓到那盖头的金色穗穗,玲珑的手一仰,正色:“既然是本尊迎娶妻子,当是我给你戴,你,蹲下。”
连衣的手抓了空,嘴角抿直,揣着小手收回。
她乖巧地听话,将腰微微一弯,头埋在玉玲珑跟前。
这番低眉顺目,垂着眸,弓着身,乖乖地听她的话,总让人不自觉想起洞中的时刻。
玲珑紧了紧手里的盖头,身体跟着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怎么回事,她是贺连衣,不是云裳,她在想什么?
连衣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觉得头都要勾疼了,凤冠也在慢慢往下滑。
她双手举起,捧着黄金发冠,把她稳固住,继而仰着头,和她来了一个对视。
这一对视,发现玉玲珑正呆呆地看着她,不过只有一秒,对方就变了一副嘴脸,她嫌弃地按着她的头,将红盖头盖在她头上。
怎么凶巴巴的。
连衣站直身体,刚要走,却有想起了躺在一旁的徒弟。
“等一等。”
“又要做什么?”
她指着一旁的钟流萤:“你,先放了我的徒弟。”
玲珑哼笑一声,伸手一挥,便解开了钟流萤嘴上的禁令,只是尚未解开捆仙锁。
“三个时辰后,捆仙锁自会解开。”
连衣小跑两步上去,将钟流萤扶起来,一面心疼地拭干她的眼泪。
钟流萤一双眼睛肿肿的,她看着她,抽噎着地说;“师父,你真的和她有了孩子?”
哎,她自残形愧地低下头:“流萤,这是为师的事,你还是一个小孩子,待日后,我会和你解释的。”
钟流萤似乎没听进去她说的什么,又说:“所以,你要嫁到合欢宗去。”
“流萤.......。”
“师父,你不要去,师父,师父。”
吉时已到,初棠上前将贺连衣拉开,一并跟她说,她会照看好钟流萤。
连衣秉着气息,看向阳光普照的无情殿,知晓这里的摆烂生活已经结束,她前些日子悬着的心在此刻尘埃落定。
玉玲珑知道真相了,她也该奔赴自己的使命。
她站起身,视死如归地望着大红花轿,这一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回来。
连衣一步一步,朝着花轿里走。
走到跟前,玉玲珑打开帘子,屁股往旁侧挪了挪,让出一个位置,随后伸出纤细的玉手:“娘子,请进。”
咳咳,真是客气呢。
连衣不敢去碰她的手腕,只埋着头,躬身坐进去。
轿子狭小,两个人肩并肩坐着。
衣服也紧紧贴在一起。
连衣怕自己隔她太近,所幸挪动着屁股,朝左侧移开,拉出拳头般的距离。
玉玲珑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嫌弃我脏啊?”
她顿时摆摆双手:“不是不是,我是怕,我,脏了尊上。”
对方脸上一沉:“我说过,不许在我面前扮可爱。”
连衣此刻不知,她正挥着小手手,动作十分少女。
尴尬的手指微微蜷缩,她怂怂肩,小心翼翼放回膝盖上。
“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是你娶我,不是我娶你呢?”
连衣嗫嚅着,似乎在自言自语。
玲珑却听得一清二楚:“你娶我?你有那个本钱吗?是把你无情峰里帘子做聘礼,还是你穿旧的衣裳。”
说来说去,还是钱,钱钱钱,无关穿越前后,钱最重要!
连衣抬手掂量了一下金手镯,沉甸甸的,估计好几两。
刚坐好,初棠的声音传来:“起轿。”
轿身一抬,微微向□□斜,连衣一个猝不及防,便朝玉玲珑身体滑过去。她的手惯性一撑,轻轻摸到了对方的手指。
手指冰凉,刺骨的寒意不断袭来。
连衣打了一个寒颤,本打算说声对不起呀,她不是故意的,但是对方又不喜欢她装可爱,她便收回了手,拱手道歉:“失礼了。”
玲珑自觉地好笑,贺连衣怎么会变得如此奇怪,慌慌张张,愣头愣脑,像个呆瓜。些是装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