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喜欢我[快穿](40)

作者:落日誓语 阅读记录

“外婆很大声很凶的骂了她,说她的龄龄才不会和那个人渣在一个星球,说她带坏我,让她离开了我们家。我当然舍不得,又哭又闹。你应该也能猜到,没有用的。”

阮书西点点头。

“而且外婆还静静坐着,看我哭,看我闹,我一碰到她,就甩开我,我一次次摔坐到地上,她看我的目光,脸上的笑,那时的我虽然不明白,也能知道是很讨厌我。那个表情也一直印在我脑中,后来我才明白,她的表情就像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恶人,看这个恶人因为受挫而隐隐开心。”

“不过,也有好的时候,”孟思岭脸上出现了笑容,“七岁时,我穿上一条蓝裙子,外婆爱不释手地把我抱在怀中,唤我‘龄龄、龄龄’,一年级,我拿到全班第一的好成绩,她也夸我‘龄龄真聪明’,当我为她捶背,为她做生日礼物,为她喜欢的茉莉花浇水,开出了第一朵花,她都会表现得喜欢我。”

阮书西已经想到,这些喜欢是因为另一个人,不禁为那时的小思岭感到难受。

“直到九岁,我从同学那里,从背地里交谈的佣人那里,知道了父母的事,知道了母亲的名字,我才悟过来,为什么外婆一会儿嫌恶我,一会儿又喜欢我。原来,她对我的所有喜是因为另一个人,对我的所有恶,也是因为另一个人。”

“我闹了脾气,她仍和我六岁时一样,对我不闻不问,不管不顾。直到我生病,不肯喝药,她知道后亲自来喂我。但我扭过头不喝,一次两次,她生气地摔了装热水的杯子,玻璃碎片飞得到处都是。”

“她说我是不是不想活了,说她也早不想活了,不如一起死好了。她捡起地上的碎片,抓着我的衣服拎我起来,尖锐的玻璃碎片抵着我的脖子。我很害怕,我说,我喝药,我喝药。”

阮书西听着都害怕,别提一个小朋友了。

“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渴望她的亲近,又别扭地不想是因为别人,对她,也有着畏惧,那之后,我们的关系再没有近过,就和现在差不多。”

阮书西轻轻抚她的背,额头与她的贴在一起,说:“她不应该这么对你的,和你有什么关系,你那么小,你们都是受害者才对。”

“但我身体里有那个人一半基因,甚至我脸上的某个部位,都与那个人相似。我甚至想过,找到那个人的照片,让医生把相似的地方整一整。”孟思岭笑了声,“但没有找到过一张清晰的照片,倒是看到不少妈妈的,我觉得我和妈妈长得挺像的,我一边生气,一边又欣慰,还好我身上妈妈的影子比较重。”

“那个人渣,应该被碎尸万段才是!”阮书西气愤。

孟思岭捧过她因为气愤而变红的脸,说:“如果可以,我也想。”

“你后来长大了,有和外婆就这件事好好聊过吗?”

“没有过,提起那件事,就意味着她会回想起当时的所有,我的存在,每一次见面,对她而言,都是一种刺激了吧,更何况再特意提起?我不敢,也怕是无用的。”

能和阮书西说起这些,于她而言,已是不易,她不愿意向任何人展露脆弱,更不想以此被可怜,甚至换取短暂的情感连结。

阮书西是例外。

孟思岭能说这些,也意味着对她的喜欢绝对不少,阮书西已经有预感,任务快完成了,或许就差最后一点,也许是帮她解开对外婆的心结。

可问题难在,要解开,势必就会涉及到那件惨事,而要涉及,就像孟思岭说的那样,孟椒会回想起过往,受到刺激,可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最不能受到刺激。

“睡吧,很晚了。”孟思岭拍拍她的背哄睡。

阮书西仰了仰头,笑着“嗯”一声,依偎在她怀里,想了想说:“你能和我说这些,我很开心,因为我知道,把这些压抑在心里,你一定很难受,现在你讲出来了,心也就腾出空位装开心的事了。以后,也一定不要一个人难过,即使不讲给我,现在你有了姐姐,有了妈妈和妈咪,也可以讲给她们。”

阮书西还不知道任务完成后,她会以什么方式脱离这个世界,万一是让孟思岭拥有又失去,她该多难过,好在除了自己,她现在也算有了别的家人。

不过,她觉得应该不会是以这种最难以接受的方式脱离,不然她辛辛苦苦治愈孟思岭,让她感受到爱,并且学会了爱,又残忍剥夺,不就白忙活了?

她决定明天和系统探讨下这个问题,但眼下,她很困。

孟思岭抱着她,笑着“嗯”了声,说:“我会的,你说的话,我都有记住。”

尤其是订婚宴上,跳那支舞时教她的那些话。

想说,想要,就不要忍着,也不要口是心非。

阮书西的脑袋蹭蹭她,“真乖~”

卸下沉重的包袱,孟思岭这晚做的梦都变得轻松了。

她梦到和阮书西在云端玩白白的云朵,踩在上面软绵绵,云朵像奶油,像棉花,又像浴缸里的白色泡泡。

第二天。

孟椒不愿意配合身体检查,孟思岭和阮书西都有些束手无策,但该回孟宅的日子,还是回去了。

第34章

傍晚的霞光映入未开灯的餐厅,孟椒和助理两个人坐着在吃晚饭,看到两人没听话地回来,说了句:“没有准备你们的晚饭。”

孟思岭正欲开口,阮书西拉下她,转而一脸可怜兮兮地坐到餐桌配套的椅子上,盯着桌上简单的晚餐,瘪瘪嘴:“好饿哦,外婆真忍心我们挨饿嘛?”

看向孟椒的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好像如果说个“是”,立马就要委屈哭了。

孟椒看一眼助理,助理立马起身去让人准备。

“看在你的面上。”孟椒笑着朝她说。

“我就知道外婆和思思一样,都是这样嘴硬心软。”

一样吗?

孟椒看一眼孟思岭,说出口的话却又有些冷:“站着干吗?当门神吗?”

如果不是知道她如今不能受刺激,如果不是谈了恋爱让她越来越平和,积压了这么多年的不满,或许早在她的某句指责中爆发。

孟思岭沉默地坐到阮书西身边。

这顿晚饭,还算融洽地吃完。

吃完,孟椒在屋内随意走动了几分钟活动身体,就欲回房。

阮书西连忙代替助理阿姨去扶她,说:“我来,我想陪会儿外婆。”

孟椒看一眼助理,点下头,说:“好,行。”

孟思岭早也已经跟着起身。

孟椒的检查,还是不能耽搁,但孟思岭的话,她不会听,只能由阮书西试试了。

阮书西扶孟椒回房的同时,冲她笑笑,示意她放心。

回到房间,阮书西帮她换衣服,帮她擦拭洗漱,又陪她上厕所,最后扶她到床上睡下。

“思岭只在还小的时候,帮我洗过脚。”孟椒头下垫着高高的枕头,握着阮书西的手说。

阮书西笑着,“她和我提过,说当时您很开心。”

“是吗?”孟椒唇角微扬,“那时的她,比现在乖多了,会等我回家,会跟我分享好吃的,会照顾我的花花草草,也会帮我洗脚捏脚,给我准备生日礼物。”

已经太久远了,但记忆还很清晰。

“只要您想,她现在也是愿意的。”

孟椒将散落的银发抚到头顶,叹口气,问:“她怎么和你说我的?”

“就是您刚刚说的这些,说您是她唯一的亲人,想亲近您。”

孟椒笑起来,“你都是捡好听的给我讲是吧?”

被戳破,阮书西垂头笑笑。

孟椒看看天花板,又看看门的方向。

“我应该没多少时间了,我能感受到,我的身体在一点点凋零。”

“医生会有办法的。”阮书西握紧她的手。

“不,我不想,我不希望靠那些科技勉强度日,像花,像草,到了时候,凋落就好了,我知道,你们都想劝我,但我不需要,我已经做好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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