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清冷Omega师姐后(179)

作者:溪山兰台 阅读记录

扶玉望望阳光普照的天空:“小凤,你不懂。”

小凤嘁一声:“本小姐不懂?本小姐只是觉得,情情爱爱这些事,不及身心自由重要。你看啊,你成了婚后,每日都得和另一半出双入对,一点自由呼吸的空间都没有,多没意思啊,你再看看小梨,成亲后还直接和她那口子搬出府住去了,每日对着那一个人过活,真是又不自由又无聊。本小姐在没有遇上比喜欢你还叫本小姐喜欢的人之前,本小姐还是觉得自由最重要。”

扶玉笑笑:“你有自己的想法,挺好,不过每个人的想法不同,你这样想,我却不这样想,你要自由,我……我只要清瑶。”

小凤瘪嘴道:“可她都这么久不回来了,你之前不是说她是你的守护神么,她怎么不继续守护你了?本小姐看啊,她八成是得到了你,发现成婚也就那样,便回神仙界,继续做她的神仙去了。”

扶玉摇摇头:“不可能,依我对她的了解,她不可能为了这个抛下我的。”

小凤道:“怎么不可能了,他们那些修仙的不都神经兮兮的么?思维绝不同于我们这些凡人。他们视修行为生命,怎么可能浪费过多时间在情爱上。她能下界来陪你十年,有十年了吧你们成亲。”

扶玉垂下头,原来,她们在一起已经过了十年光阴了,真快啊。

“她能陪你十年,已然是十分不错了。”

“可她临走时说了,她是有急事、大事才回去的。”

小凤:“那就是她干的那件大事太大了,以至于一直干不完,但她兴许和你一样,每日都在想你,不过嘛也说不通,若是这样,写个信总可以吧,这么久也不见她有寄信啊。别等了,莫不是她一辈子不回来,你就这样像个行尸走肉一样活一辈子?你找点喜欢的事做嘛,分散一下注意力,别成天就想着这些。再说,万一她是真的把你忘在凡间了,你为她这样伤心难过,多不划算。”

扶玉沉默着,不知道说什么,只听着小凤的话。“忘”一字戳得她心窝生疼。她一直是不愿意朝那方面想的,况且以她与清瑶的感情,她始终坚信,清瑶不可能忘了她。

可是一旦听人这样说出来,扶玉再也控制不住暗暗往那方面想。

她起身:“我真的累了,先走了。”

小凤道:“真的,你还是想开点,若她要回来,她始终会回来,若她不回来,你就是找一辈子,把凡间翻个顶朝天,也无济于事。”

扶玉已经走出了小凤的院子,径自往自己屋去了。

一回来她便瘫到了床上。她又何尝不知道小凤说的话在理,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要去想清瑶。

是啊,整个凡人间哪怕翻个顶朝天也不会找到清瑶。确实如此,清瑶回的是修仙界,她一个凡夫俗子连仙界的入口都找不到,又怎么可能找到清瑶?

日子久了,心里的希望越来越小,小成一粒尘,被风一吹便没了。思念转化为怨,她开始怨她为何连封信也不写,为何不辞而别——那一夜在她眼里可不算道别,因为那时说的“很快回来”,清瑶她撒谎了。撒谎不算道别,是欺骗。

怨念随着日子远离而越发增厚,最终若滴水汇川,将人湮没。

许久后,扶玉开始找事做,她终于意识到太过颓废的生活,实属有些浪费光阴。人生短短几十载,怎么能把时间都花在等待上?

她开始看书,看的却都是些修仙界奇谈,仿佛越了解清瑶的世界便越接近她。

她甚至还动了修仙的念头,若能拜到修仙界当弟子,不就可以随意出入修仙界了么?

可是,创世的神只就是如此不公,凡界是其余界的生物都能随意出入的地方,但生在凡界之人,却是除了凡界,修仙界和妖界都无法踏足。

据说两界河对岸便是妖界,有一座两界桥可通行,但凡人却根本看不见那坐桥,只有会法术的,打通了灵眼的修仙人士与妖才看得见。

而凡人若想去修仙界,那更不大可能。

据说凡人界上层的空间里,有无数灵气充沛的仙山,仙山上居住的都是些修炼的神仙,当然,这些神仙和飞出归元界那种神是不同的,后者已经超然物外,去往另一处极乐,而前者,她们不过是比凡人活得更久,本领更强的人,归根结底还是血肉之躯,只是这血肉之躯较之凡人已然不同。他们饮灵水,食灵植,体内早已脱胎换骨,血肉更纯净,更接近于真正的神。

扶玉想修仙的念头越发强烈,四处寻访修士拜师,可奇怪的是,所遇修士,没一个同意收她为徒。

修士收徒之前,都会掐指算一算,这个准徒儿与自己命数是否犯冲,如果犯冲,是万万不能成为师徒的。

而扶玉每找一个修士拜师,所算结果都是犯冲。她跟谁都犯冲。

扶玉在连续碰壁十几次后,终于忍不住问向最后那个修士:“敢问能否告知确切一点的结果,为何我屡次与仙师们犯冲。”

那修士见她心诚,便一五一十道:“你师宫早为人所占,是以与谁都犯冲。”

扶玉气馁了,这意思是她大抵是不适合修仙的吧,她想。

怨念越发填满内心。

都怪清瑶,为什么要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若她有得选择,她宁愿这一辈子都不要遇见清瑶。

可想了想,若不遇见清瑶,她的内心会如一轮不完整的月亮,缺失一角。

就这样,扶玉带着对清瑶的怨与爱,守着她们曾经一起住的那坐小院,度过一个又一个下雪的季节。

冬去春来已不知过去多少寒暑。

扶玉病了。

不知何时病的,待发现之时,病已侵入五脏六腑,药石无医。

她的小院里,终日都飘着浓浓的药味。

这个冬天又飘雪了,扶玉搬了把椅子坐到廊下,看廊外的雪。

自从清瑶离开那一年下过鹅毛大雪后,接下来多年都不曾再下过那样大的雪。

稀稀拉拉的扬花一般飘落的雪花,落地即化,路沿边,树枝上,不远处的屋顶,都没有积起雪。

扶玉对此颇为遗憾,自言自语道:“今年这雪看来又下不大,真真无趣。”

手中把玩着那枚清瑶临走时留的玉佩,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拇指蹭着上面的纹样。清瑶说凭此玉能找到她,可这么些年过去,玉上的纹样都被她摸平了,也始终没有参透这玉中机巧寻见清瑶。

小凤走来,见她衣衫单薄地坐在那里,忙把自己身上的红色大氅脱下给她盖上。

“你这是做什么?要把自己做成冰雕么?”

扶玉笑笑,唇色苍白,眼神无力:“不碍事,不冷。”

小凤有些无语:“这么些年过去,你每天都这样,真是没救了。”

扶玉道:“确然是没救了。”

小凤一愣,忙道:“你想什么呢?我说的是你这不惜命的态度,怎么,是觉得人固有一死,只是早死或晚死吗?清瑶清瑶,我看她名字也没取好,清瑶,‘情药’有毒的情药。”

扶玉没有搭话。

侍女端来药:“姑娘,该吃药了。”

扶玉才慢慢挪动身子,坐起来,将药接过来小口小口喝。眉头深锁着:“太苦了。”刚取了嘴就吐一地,尔后整个人山倒一般躺下。

“姑娘!”“扶玉!”

在焦急的呼喊声里,扶玉的视线渐渐模糊,失去意识。

侍女忙跑去叫大夫,小凤蹲着身子守在扶玉旁边。

廊外突然吹起一场刺骨冷风,吹得廊下二人衣袂乱飞,发丝乱飘,紧接着蓦然下起一场密密麻麻鹅毛般的大雪。小凤回头一看,颇为震惊,心说,多年不见这样大的雪了,依稀记得也就那一年,清瑶突然消失后有过这样大的雪。

小凤去护住扶玉,将吹到她脸上的发丝拨走,可手触到扶玉的鼻尖时,蓦然愣住。

她手指开始发颤,不可思议、小心翼翼地将指头放到扶玉鼻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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