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闲(240)

如果不是有长辈在这里,她真想放下碗拉着温徵羽回房。

虽然温儒老先生上了年岁,但还算耳聪目明,况且面前这两人实在太明显,一顿饭吃下来,她俩的眼神往来就没断过。纵然他不反对她俩在一起,可看着叶泠那一副得逞的模样,再看自家孙女连耳根都红透了还摆出一副没什么事的模样,心塞得连饭都吃不下去,吃了小半碗饭便放下碗筷,走了。

温徵羽目送温老先生离开,对叶泠说:“不许再笑。”她从温儒老先生待叶泠的态度便能看出他对她俩是什么态度,不赞成,不反对,叶泠住进来就当多住些人多添些碗筷,但要说欢迎,没有。

叶泠把剥好的虾放进温徵羽的碗里,柔柔地应了声:“好。”她拿起温徵羽的汤碗给温徵羽盛汤。

她看得出温儒老先生对她很没好感,不乐意她和温徵羽在一起,只是没有明着反对罢了。对她来说,重要的是温徵羽是否愿意和她在一起,温儒老先生的态度不太重要,若温儒老先生站出来为难她,她见招拆招便是,若他不反对,她便当是多了个孝敬和照顾的长辈。

温儒老先生不愿意她和温徵羽在一起,但却不反对,甚至在她提出要让保镖进来时,轻易就答应了,这让叶泠略感意外。这好像在此之前,已经经过jiāo锋,温儒老先生也已妥协。叶泠思来想去,能想到让温儒老先生在唯一的孙女终身大事上妥协的人,那就只有温徵羽。

她小声地对温徵羽说道:“爷爷竟然没有反对我们在一起。”

温徵羽听见叶泠没头没脑地来这么一句,便知道话里有话。“有话直说。”

叶泠幽幽地看了眼温徵羽,又给温徵羽夹了筷子菜,把自己心头的想法告诉了温徵羽。

温徵羽发现叶泠想得真多,她说道:“爷爷不会gān涉。”

叶泠稍作思量,问:“让你自己做决定?”

温徵羽觉察到叶泠似乎有些小心翼翼,她心念微转,明白过来。这是在她家,她尚且要适应叶泠到来发生的转变,而对叶泠来说则是要融入一个不太熟悉的家庭。人去到陌生的环境,总会有些紧张和不安。虽然叶泠平日里有些qiáng势,可待她,从来都是很小心。温徵羽忽然有些不好受,叶泠这样虽然是想和她在一起才搬进来,但多少也有些委屈。

她想说让叶泠把她家当成自己家,话到嘴边,又觉别扭,说不出口。她看叶泠这样虽然是在适应新环境,但并没有见外,况且叶泠也不像是个会见外的人。温徵羽这么想着,便又低头慢慢喝汤。

下午,叶泠有事去公司,晚上要赴宴会。

温徵羽哪都没去,在自家院子里的小湖旁喂着池子里的锦鲤,出神发呆。

她有些不安和惶然。

一夜之间,她和叶泠的关系都不一样了,人生似乎也迈去了另一条没有准备的道路。

一个人过的日子,忽然变成了两个人一起生活。

她承认自己喜欢叶泠,可要说有多喜欢,又说不上来,至少她做不到像叶泠待她这样待叶泠。叶泠小心翼翼地待她,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们还没在一起,稍不小心,她俩便没有可能走到一起,可这样的小心维持却是最难长久的,没有谁愿意长期活在战战兢兢和忐忐忑忑中。当叶泠不再小心以待时,她俩又将是什么样的处境?

温徵羽想象不出,无法做出预估,也无法预想到将来,这让她惶惶不安。

她不是温黎那gān脆果断拿得起放得下的性格。温黎能做到处得来就在一起,处不来就各自安好。她需要衡量清楚,才知道自己该做到什么份上,能做到什么份上,到什么程度能是自己承受的。

晚饭是她和温老先生一起吃的。

饭后,她陪着温老先生沿着古巷散步。她说道:“爷爷,我有些不安。”

温儒老先生抬抬眼皮,扫了眼温徵羽,问:“那让叶泠搬出去?”

温徵羽想都没想,直接摇头。

他已经这把岁数,半只脚都迈进了棺材里,温徵羽已经成年,是好是歹,都得她自己去经历和承受。温儒老先生本不想多说什么,可终究忍不住说了句:“人是自己选的,路是自己走的。”

温徵羽轻轻地“嗯”了声,她明白温老先生的意思。

夜里九点多,温徵羽坐在罗汉chuáng上看书,叶泠打电话给她,告诉她有点突发情况,可能要很晚才能回,让她早点休息。

温徵羽顿了两秒,应了声:“好。”,便和叶泠挂了电话。

她看书到十一点,叶泠还没有回来,便去洗漱休息。

她睡得迷迷糊糊中,听到大门传来轻缓的“吱嘎”声,那声音很低很慢很长,似有人在悄悄推门,像做贼。温徵羽的睡眠浅,当即就醒了,睁开眼便见叶泠蹑手蹑脚地回来。她的上衣不是今天中午出去时穿的那一身。她的视线与叶泠对上,便见叶泠满是倦意的脸上忽然绽开一朵笑容,对她说了句:“我先去洗漱。”径直去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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