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魂(GL)(15)

庄晓笙问:“有什么讲究?许爷爷的死跟这口井有关?”

yīn阳先生说:“这口井是口huáng泉井,又叫yīn阳井,它白天属于阳间,夜里属于yīn阳。通往yīn间的口在子时开,jī鸣时分关。以前gān我们这一行的,周围十里八村要走yīn都得从这口井下去。那口huáng泉井,活人下去了就上不来。”

庄晓笙没来由地起了一身jī皮疙瘩。

路无归说:“我下去过。”

yīn阳先生说:“你和别人不一样。”

路无归问:“有什么不一样?”

yīn阳先生没回答路无归的问题,继续说:“保安观和门前柳就是用来镇守这口huáng泉井的,镇守的不止是这口huáng泉井,还有别的。”他念叨道:“保安门前柳,一井通huáng泉。白龙不过沟,huángláng不出坳。”

庄晓笙赶紧制止想要继续追问的路无归,问:“白龙和huángláng是什么?”

yīn阳先生说:“白龙就是今天你们见到的那头上长角的白蛇。蛇,又叫小龙,所以称它为白龙;huángláng是指huáng皮子、huáng大仙、huáng鼠láng。从村子里往野山坳方向去,在快到野山坳的地方,有一条荒草沟,那条沟以前是有水的,是条小河沟,叫落龙沟。落龙沟的这边是柳平村,过了落龙沟就是野山坳。有保安观在,huáng泉井里的东西出不来,野山坳的huáng皮子和白龙都被困在野山坳,进不了村。”

庄晓笙听到这说法,想到那头上长蝰蛇角的剧毒白蛇,莫名地想到了莽山烙铁头,她心说:“这若是传出去,那就是又一次发现一种某某地区独有的新品种。”可是村子离野山坳这么近,这么多年都没听说过有村民见到过这种‘白龙’,感到有点不解和不可思议。每年都有新物种被发现,再发现一种新品种的蛇并不稀奇,可她敢说在莽山烙铁头被世人熟知以前,莽山一带的人应该是见过莽山烙铁头的,只是不知道它的独特罢了,但像这‘白蛇’这种仿佛凭空出现的、村里人居然从来没有见过,就非常奇怪。她略作沉吟,问:“应爷爷,为什么要把白龙和huángláng镇在野山坳不让它们进村?为了保护村里的人?”

yīn阳先生说:“白龙有剧毒,被咬上了没得救。它能从树上突然蹿下来咬人一口,防不胜防。我们村本来人就不多,如果再遭到白龙和huángláng的祸害,那就没多少活路了,所以建了保安观,又划了落龙沟这地界不让它们过界,它们在野山坳,我们在柳平村,井水不犯河水。人去到野山坳,死了不管埋。过了落龙沟的huángláng和白龙都活不了。”他沉沉地叹了口气,说:“保安观早在五十年前就被扒了,老柳树被一把火给烧没了,如今连许道公也去了,那些东西怕是再没有人能镇得住了。”他说完,又看向路无归,那眼神先是怀有几分希望,然后又是无奈地一声叹息。

路无归问:“我爷爷很厉害,是很厉害的高人么?”

yīn阳先生似乎对路无归的置疑感到非常气愤,怒目圆瞪地叫道:“你爷爷脚踏yīn阳两界,还用神雷劈死过龙!”

庄晓笙差点一口气没憋住。

路无归一本正经地“哦”了声,问:“怎么劈的啊?”

yīn阳先生气呼呼地说:“我怎么知道,我又没亲眼见到。”

路无归好奇地问:“你没亲眼见过,又怎么知道我爷爷劈死过龙?”

yīn阳先生说:“我跟你一个傻丫头说不清楚。”

路无归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正常人去跟人争辩自己是不是傻的才是真的傻,对于说她傻的人,她从来都是用不搭理态度对待。她站起身,清点过她爷爷留下的这一箱子东西后,跟抱宝贝似的抱回了自己的房间。

yīn阳先生见状,眼睛一亮,跟在路无归的身后就进了屋,问:“二丫,你会使这些法器?”

路无归觉得自己如果说懂用这个,还说自己经常下huáng泉井,肯定会被yīn阳先生说她又在说傻话或chuī牛,不过她要是说不会用,这些道士法器yīn阳先生都用得着,万一yīn阳先生要她卖给他或者是他想要怎么办?她想了下,一脸严肃地说:“这些都是我爷爷留给我的遗产,我得好好收着!”一脸防贼的表情对着yīn阳先生,气得yīn阳先生转身出去了。

路无归在yīn阳先生出了她的房间,立即麻利地关门上门栓,又打开柜子,把晓笙姐姐给她买的帆布背包从衣柜里翻出来,就开始清点整理爷爷留下的这些法器、符箓,一样一样地往背包里塞。她以前发噩梦,哦,不对,是下huáng泉井的时候,爷爷都教过她怎么用这些东西,还见到爷爷怎么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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