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无归的脑袋低得更低，大有找条缝钻进去的架势。

游清微说：“你别害羞呀，我就是想了解了解。”她说：“你看啊，不管你的原形是什么样的，你都是你，你对我好、一心一意地为着我好，是我认识的小闷呆。”她顿了下，话音一转，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们……我俩以后是要一起过日子的，往后的余生我跟你过，待我百年之后，我还和你过，彼此可以进一步了解些，不是吗？”

路无归“嗯”了声，她说：“我死的时候才刚凝出人形，我是说我成为乾坤胎的那一世，就……就像……就像还在娘胎中没……没发育全的胎儿。而……而且……生命的形式有两种，一种是靠繁衍后代的方式来延续生命的，还有一种……很少的一种，就是我这样的，没……没有繁衍后代的能力，但……属于不死不灭不在三界五行中。我……我是从yīn阳jiāo汇处的风水xué里孕育出来的，本……本身就是yīn阳jiāo融yīn阳平衡的产物，不像人有yīn阳男女之分，我没……没有性别。我……我成为鬼的外形……可以……可以相由心生，但那只是表相，内里……是怎样就是怎样……”

游清微听完路无归所说，沉默了许久。

屋子里静极了。

路无归忐忑地低着头站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能感觉到游清微没有嫌弃她，但游清微似乎在犹豫什么，考虑什么，跟她有关。她知道游清微想跟她做那事，可是……她没那部位。她不知道自己这样是不是跟电视里演的那些男人堆里的太监差不多。

如果不是屋子里镇了符，路无归真想顺着地板钻到楼下去。

游清微犹豫了半晌，又作了好一会儿的心理建设，才咬牙问出一个难以启齿的问题：“那你之前跟我说那什么……出水水是怎么回事？”

路无归说：“左小刺放的小电影里有，是很亲密的两个人做这种事，我……我想对你那样……”她说完就感觉到游清微的情绪像是突然炸了，她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就见游清微瞪大眼睛一脸愤恼地瞪着她。路无归想拉开门夺路而逃，可她又不敢逃，赶紧说：“你……你不同……不同意我……我不敢……”

游清微怅然地揉揉自己的脑袋。她这是给自己挖了多大的坑呐。可她说不出那什么，我只是嘴上说说，您请随便的话来，她只能咬咬牙说：“等回头我俩办了婚礼，你爱怎么……随你。”她说完，脸突然一下子火辣辣！她用力地揉揉脸，心说：“见鬼的脸红！”拉开被子钻上chuáng睡觉。她躺下后，见到路无归还贴着门站着。她想了想，说：“小闷呆，你要是想提前做那什么事，也是可以的。”她说完，仰头躺下，拉过被子蒙住自己，怅然地暗叹口气。她觉得一定是她欠了小闷呆的债没还——好吧，她确实是欠了小闷呆很多债没还！

路无归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怕是自己理解错了。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紧张地看着蒙在被子里的游清微，问：“游清微，你说的意思是我想的那意思吗？”

游清微翻过身，抱紧被子，没理路无归的话。

路无归想了想，转身飞奔进了小书房，拿起手机以最快的速度给左小刺发短信。她怕左小刺不能及时看短信，写完短信后又打电话给左小刺，待左小刺接了电话，她又说了句：“左小刺，你看短信！”

游清微还在这害羞加有点小傲娇，结果，路无归居然撂下她跑去了书房。

她正在那怅然暗叹，憋闷不已，小书房里居然传来句：“左小刺，你看短信！”

游清微大惊，一把拉下被子，蹭地起身坐起，她瞪大眼睛，扭头朝小书房看去。她隔着玻璃窗，还能看见路无归斜靠在书桌旁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

手机短信铃声响。

游清微的汗水都下来了。她有点想宰了左小刺杀人灭口。她起身去到小书房。

路无归麻利地把手机藏在身后。

游清微朝路无归伸出手，说：“手机给我。”

路无归摇头。

游清微抬起头盯着路无归，寸步不让。

路无归默默地把手机递给了游清微。

游清微接过短信，就见左小刺回了句：“游骗子这就是欲求不满了，你把她办了就万事大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