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故里(40)

作者:枫凌珊 阅读记录

“看,这里本来是有标识的,不过被盖住了。”

曲锦屏看见了写着崇远路三个字的小牌子。

“走吧。”梁栎知拉着她,“有点冷。”

“等等。”曲锦屏叫住要走的梁栎知,“我要做件事。”

“什么事儿?”梁栎知愣愣地转过身,被曲锦屏握住了手腕。

“把眼闭上。”曲锦屏靠近她的脸,“别说话。”

梁栎知看着突然凑近的人,眨眨眼睛,突然笑了,“好。”

双唇轻碰之间,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了一声微弱的蛙鸣,就像小心翼翼的生命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带着好奇和羞怯,迫不及待地想要一探究竟。

梁栎知被吓得一抖,随即被眼前的人狠狠扣住了脑袋。

“别动。”曲锦屏歪着头,看着慌乱的梁栎知,伸手把她的脸摆正,“再来一次。”

梁栎知静静地任由曲锦屏吻着自己,连眼睛都忘了闭上。

她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赶紧把曲锦屏推开,“好了好了。”

“呼吸啊笨蛋。”曲锦屏开心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你刚才吃糖了?”

“没有啊?”

“那怎么是甜的?”

“……”这是被调戏了吗?

梁栎知红了耳尖转身走下台阶。

“诶诶等我一下,你走慢点,不是晚上看不见吗?”

“这里有路灯啊,虽然也不太亮。”梁栎知头也不回地向下走。

“诶你是害羞了吗?我也没做什么啊……”曲锦屏跟在后面,“你要是不喜欢我吻你的话,我下次可以……”

“小声点!”梁栎知嗔怒这回头堵她的嘴。

“嘿嘿。”曲锦屏乐着抓住梁栎知的背包肩带,“你带着我走吧。”

身后的流水依然沉默,不过刚刚突如其来的蛙鸣已经响成了一片,片刻后释然地笑了。

终于到了啊,在一片蛙鸣中翩翩而来。

她想。

屏栎路的夏天,是个适合恋爱的最好季节。

第19章

曲锦屏摊开书放在膝头,借着身边小台灯暖黄色的灯光,读着方才问梁栎知借来的书。

她一只手压着书角,另一只手放在被子里,握着梁栎知正调皮作乱的手指,在她手心轻轻地打着圈儿。

“还看啊?眼睛不想要了?”梁栎知翻了个身,侧躺着伸出另一只手盖在曲锦屏正在看的部分,“别看了,睡觉。”

“再等等嘛,就一会儿,我看完了这页就睡。”

“不用急的,你明天可以把它带回宿舍去看啊。”

“但是看不要的话,我会觉得心里有事,一直放不下。”曲锦屏看完了最后几行,合上书把它放在枕头边。

她习惯性地把手伸向台灯的开关,突然想起要留灯的事儿,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睡吧。”

她拍了拍枕头,舒服地躺下来,“晚安……怎么这么冷?”

“一会儿就暖和了,今天确实有点冷。”梁栎知把被子盖好,露出两只眼睛在外面,“你靠我近一点就不冷了。”

曲锦屏磨磨蹭蹭地靠过来,伸手把立在枕头中间的兔子按倒了。

“你做什么啊?”梁栎知好笑地把兔子拿开,看见了曲锦屏噘着嘴的表情。

“我不喜欢这只兔子。”

“为什么?”

“它耽误我偷看你。”

“哈哈。”梁栎知笑出了声,“好吧,不过它应该也不喜欢你,你现在躺着的地方是它平时睡觉的地方。”

“那我不管,我来了它当然要给我腾地方了。”曲锦屏开心地闭上了眼睛,“晚安,快睡吧。”

次日中午二人回到宿舍,发现了一枚苦逼的沈鹿夜。

“你这次是真退烧了吧?”曲锦屏过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不发烧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回看你还敢不敢穿那么少了?谁难受谁知道。”梁栎知苦口婆心地接过廖雨洗尴尬地举在半空的药瓶,“喂她吃药不能这么喂,我教你。”

“梁栎知!你真行!”沈鹿夜看着药瓶被梁栎知接手了,恨恨闭下了眼睛,转身就要跑。

梁栎知眼疾手快地把她按在了椅子上,示意曲锦屏把药瓶里的糖浆倒进小瓶盖里。

曲锦屏颤抖着把止咳糖浆倒进瓶盖,梁栎知接过,下一秒掐住沈鹿夜的下巴,把药灌了进去。

廖雨洗在一旁张大了嘴,看着沈鹿夜在没反应过来之前把药都吞了下去,心里颤了一下。

天知道她刚才是怎么哄劝着就差没给人跪下都没让沈鹿夜喝一口,还洒了很多出去……

“再来。”曲锦屏看着梁阅志伸过来的瓶盖,默默接了过来,往里面又倒了点。

她于心不忍地没有倒满,一抬头就看见了冷冷注视着自己的梁栎知,又默默地加满了。

“张嘴。”梁栎知捏着沈鹿夜的下巴,“快点,长痛不如短痛。”

“我不喝!”沈鹿夜委屈地眼眶都红了,“不要……”

“听话。”梁栎知故技重施,哗啦一下都倒进了沈鹿夜嘴里。

“那个……学姐。”曲锦屏弱弱出声,“歇一下吧。”

“歇什么歇?打个仗跟吃药似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知道吗?”梁栎知举着瓶盖伸过来,“再说了,她也没喝多少,每次生病好的慢就是因为她吃药偷工减料。”

“她今天已经喝的够多了,说明书上说一次三瓶盖。你们回来之前她自己已经喝过一瓶了,对吧?”廖雨洗走过去摸了摸沈鹿夜的头,“剩下的晚上再喝吧。”

然后拼命给沈鹿夜使眼色。

“对,我刚刚喝了。”沈鹿夜猛点头,“我真喝了。”

“那好吧。”

三人同时松了一口气。沈鹿夜看了看廖雨洗,心虚地低下头搓着自己的衣角,曲锦屏默默地收拾着书包,咽了咽口水,觉得梁栎知太吓人了……

“沈鹿夜这人一生病就……脆弱?这么说吧。”中午下课的时候,梁栎知利用午饭的时间给廖雨洗传授经验,“她黏人功力会发挥到极致,像猫一样往你跟前一趴,叫你狠不下心来催她打针,然后她就心安理得地自己慢慢熬,但最后还是要被拖去医院……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

“她可能是不喜欢苦,而且也很怕打针。”廖雨洗往嘴里塞了块西兰花,“我想着一会儿去买点红枣回去给她吃。”

“星期五晚上我会回家去给她熬点红枣银耳粥回来,你也是,昨天晚上怎么不给我们打个电话?”梁栎知埋怨廖雨洗,“也难为你了,居然可以一个人搞定她。”

“看她一直不退烧我也慌了,夜班医生也说这样下去不行,所以早上才会去抽血化验的啊。”廖雨洗摸了摸自己被沈鹿夜抓出了印儿的胳膊,“真是打个仗跟抽血似的,我也是服了。”

“所以说应该叫我去啊。”梁栎知吞下一口米饭,“我有经验,我大一的时候就陪她抽过一次血。她这人真的,哄着劝着求着都不管用,你瞪她一下装生气一吼,她就听话了。”

“但这……我不忍心啊。”廖雨洗无辜地放下筷子,“我想着她今天早上哭成那样,我都吃不下去饭。”

“真的?”梁栎知看着廖雨洗面前被吃得很干净的盘子,“你真逗。”

“打个比方。”廖雨洗摇着头,“很难想象为什么一个已经上了大学的人会在抽血的时候全程哭到结尾,连旁边的小朋友都鄙视她。”

“人都是有弱点的,比如有人怕蛇、怕鬼,还有人怕……黑之类的。”梁栎知默默夹起条小萝卜,“没什么丢人的。”

“我现在最怕她跟我哭,眼泪一下来我就没辙了。”廖雨洗为难地拍拍额头,“今晚还得喂她吃药,又是一场硬仗啊。”

“别提了,她还惦记着病好了去学校正门草坪上跳舞录视频呢。”梁栎知想到这个就生气,“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她怎么就这么钟情于这种小姑娘做的事情……跳舞能当饭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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