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娇羞+番外(33)

作者:MadHat 阅读记录

没人知道它到底是怎么躲过那么多巡逻的侍卫,进入那被围得如铜墙铁壁一般的寝宫。

也没人知道,顾怀萦和富怡这两个看上去原本应该没有任何交集的人,究竟是什么时候牵上线,有了那样好的关系,可以将事情做得那样默契。

容汀缓缓看向富怡贵人——前世,她甚至怀疑过富怡其实是南陵的细作,但这种事是在说不通,毕竟富怡身家清白,甚至称的上一句国之柱石。

这一切都是板上钉钉的,富怡不可能和南陵有过任何往来。

容汀想到这里,忽然笑了一下,轻声问:“富怡很喜欢天圣女吗?”

富怡并不正面回答,只是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脸,笑道:“陛下……您这样笑起来,就不像陛下了。”

容汀没说话。

富怡的眼睛清亮,孩子似的,里头是暖融融的笑意和依赖。她很高兴地抱住容汀的一条手臂,又忽然想到什么,轻轻撅起嘴:“富怡还以为是自己聪明,结果……原来是殿下您从一开始就没想瞒着富怡啊?”

富怡说着,抬起脑袋看她,笑问道:“所以……富怡现在应该称您为陛下,还是殿下?”

容汀微微笑起来,彻底撕下了那张皇帝的皮子,伸手扯了扯富怡的脸颊:“随意,怎么高兴就怎么教吧。”

富怡也是笑,直白地说道:“那不如富怡叫您——阿容姐姐?”

那两个字吐出来的瞬间,容汀面上的笑容微微一顿,富怡已经摆摆手笑道:“哎呀,富怡知道这是某个人特别的称呼了啦,富怡还是叫陛下吧。”

她松开手,撩起湿淋淋的头发,状似随意地说道:“毕竟,富怡可是陛下的妃嫔。”

插科打诨的气氛随着这句话的落下而消失不见,但这次,富怡却没有将气氛再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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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猫在容汀怀中叫了一声,跳下去,灵性一般地攀到富怡贵人肩膀上,一双幽幽泛光的竖瞳盯着容汀。

富怡说道:“陛下……长公主故事中的小甲是陛下,那小乙……就是天圣女,对吗?”

容汀笑道:“那只是个故事。”

“可那是个有趣的故事,就像纯宁姐姐说的,或许小乙的目的是……嗯,杀人全族?”富怡歪头道,“那样的话,是不是该早点……”

她说到这里,伸出手指在半空中轻轻一划。

意思是……早一点杀掉小乙吗?

容汀微微皱眉。

富怡:“早点让小乙爱上小甲?”

容汀愣了一愣,忽而意识到,眼前这可是富怡。

最擅长说出别人爱听的话的富怡……若是放在朝堂上,大抵会被那些老古板的御史们骂一句媚上。

容汀无奈地揉了一把富怡的头发,问道:“为什么这么想。”

富怡:“因为富怡以为,无论是什么时候爱上的,等到一切无可挽回再谈总是有些可惜可怜……毕竟,若是小乙真的包藏祸心,说明背后肯定还有更强的势力,杀了有什么用呢?不如拿情爱做法子,将她拉进我们的阵营来……”

天花乱坠说了一通后,富怡冲着容汀笑了笑:“而且,长公主不是很想知道,小乙为什么爱上小甲吗?”

是啊,为什么会被爱呢?

她毕竟不是富怡,不能时时刻刻理直气壮地说出“有谁能不喜欢我呢”这种话来。

容汀最终也只是失笑,轻声道:“既然如此,富怡有时间的话,多去思寥宫陪陪天圣女吧。有你在,我也能放心一些。”

“富怡遵旨。”

**

几个黄昏过去,召集道人的皇榜已经放了出去,十日为期。

放榜的同时,容汀也派人给长公主府去了信,让云冉挑信得过的下人在京中寻找那位据说身上有仙儿的小姑娘。

钦天监和一众有点儿干系的官员也被叫道明德殿,从天时到地利,再到近日皇城的各种动向,事无巨细,几日间一层一层盘剥下来。

天象并无异常,册封的吉时也并无变化。

但京城中的确出现了些许怪事……近日已经有七八起事件,均报的是失踪。

但奇怪的是,失踪的既非女子,也非幼儿,都是正当壮年的男人,哪怕敲晕抗走都不是件容易事。

容汀默默思索许久,喝了一盏药茶,问:“那有和疯子有关的案子吗?比如……失踪?”

京兆尹一愣,摇头道:“回陛下的话,近日并无相关的报案,更何况疯傻之人,一般都会被好好地看顾在家中,即使失踪了,大部分家庭也……”

他没再说下去,其中意思却已经很明显。

对于大部分百姓而言,养着一个疯子是极其沉重的负担。

就算有疯子不见了,甚至死了,都不值得刻意来京府衙门报上一案,还能免去一人的劳税。

容汀闻言,微微垂下眼睛。

容汀:“去查,京中那些人家中有痴傻疯人,难以为继的。有哪些人家丢过疯傻之人的,以及,那些人如今都在何处的。”

京兆尹一愣,问道:“陛下,您这是想?”

容汀:“从内务府走银子,给那些家庭一些扶助。”

有官员立刻皱起眉,劝道:“陛下此举爱民如子,只是痴傻之人终究于国无用,做不成劳力,户部银钱尚有匮缺,陛下还请……”

官员“三思”二字还未说出口,容汀就淡淡道:“扶助只是表面,朕怀疑,有南陵细作入京,借由这些从前从未得到过我们任何一人关注的疯傻之人,欲在册封当日行不轨之事。”

虽然这份怀疑的源头仅仅只是一段语焉不详的话,但有些事情不可不防。

话说到这里,原本反驳的官员反而不再反对,事情一项项列下去,慢慢论出了章程。

等到一切落定,官员离开时,已经过了晚膳的时间。

福禄布好了菜,将餐前喝的药端到容汀面前,低声说道:“陛下,今早天圣女所言的那……那什么直死之咒,奴婢实在内心慌乱……”

“所以你告诉母后了?”容汀一口闷了药,药碗轻轻磕在托盘上,清脆的一声响。

福禄:“奴婢该死!只是太后娘娘对陛下也是一片拳拳真心……”

容汀扯了下嘴角,左耳进右耳出。

各为其主,福禄的主子曾经是皇兄,如今是太后,反正前世直到她死,福禄也没真成过她的人,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

容汀:“所以母后做了什么?再叫淑贵人去一趟思寥宫?还是她亲自去了?”

福禄有些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叹气道:“太后娘娘……原本是准备亲自去的,只是富怡贵人突然去了乾宁殿……还是日日去,太后娘娘就被绊住了。”

富怡,好样的。

容汀从善如流地点点头:“那既然母后被绊住了,那就朕亲自去吧。”

福禄一懵,再抬头时,容汀已经往嘴里扒拉了两口菜,一边咀嚼一边站起身来。

福禄:“等等,陛下……”

容汀摆摆手:“要是母后问起来,你就如是说,说长公主去见天圣女了。”xzf

穿过连绵的雨幕,绕过曲折小道,尽头是思寥宫。仔细算算,竟然已经有四十多个时辰未曾见到阿萦了。

这回容汀记得带伞。

夜色已深。

容汀撑着伞,一边往里走,一边反手散下高高竖起的头发。

崩得发麻的头皮总算松快下来,容汀理顺长发,随意披散着,几步间就到了屋门口。

屋中燃着幽微的烛火,悄无声息。

窗外那颗梨树已经彻底落完了所有花,一树嫩绿的芽在雨中微微摇曳着。

不知为何,莫名让人觉得心底一怵。

容汀揉揉脸颊,推门进去。

她被屋中的场景吓得呆愣当场。

原本一整根的长蜡烛被切成了小小的圆盘状,在屋内摆了一圈又一圈,细小的火光摇晃着,熄灭,又燃起,再熄灭,再燃起。

简直像是某种律动,或者说……某种存在生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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