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娇羞+番外(53)

作者:MadHat 阅读记录

烛火噼啪一声,容汀有几分恍然地想到,这是她的洞房花烛夜。

阿萦自今日起,真正地嫁给她了。xzf

不是嫁给皇兄,而是嫁给她。

但也偏偏是在今天,阿萦知道了她暂时还不想说出的秘密……无论她是如何得知的,这似乎都不重要了。

顾怀萦有些困惑地眨了下眼睛。

她轻声道:“说说看,吧。”

她顿了顿:“你和……另一个我,的事情。”

顾怀萦似乎从不会掩饰什么,几句话间,容汀便已经明白,顾怀萦不知道前世的一切,只隐约明白自己重生的这个事实。

她似乎可以借此矫饰,将前世包装成一个虽然一开始有些许误会,但是皆大欢喜两情相悦的美好故事。

容汀很轻地抽了口气,将顾怀萦的手攥在掌心,心中暗暗道,如果阿萦想要抽回手,她就松开。

容汀:“那对我来说,应该算是……前世?又或者是未来?我说不清楚。”

她终于慢慢抬起头,看着顾怀萦在红纱后看不分明的脸。

容汀:“那时我是皇帝,是已经死去的长公主。你是质子,是承担怒火的天圣女。”

容汀犹豫了一瞬,终究哑着声音开口:“阿萦,我对你很不好,是真的很不好。”

她记忆中的十年,自长公主之死的相遇,到最后阿萦站在拉紧的红绳和金色的铃铛之间,飘飘欲飞恍若蝴蝶的身影。

“我一开始……很讨厌你,阿萦。”

“因为……我是天圣女?”

“不止如此,当时发生太多事,桩桩件件都有南陵的影子。我……大约是迁怒你,我们的初遇并不愉快,我追查后宫巫蛊,而你让我砍去你的双手,这样便可安心。”

顾怀萦轻轻“啊”了一声。

但她并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容汀勉力笑笑:“不过我当然没那么做,只是这之后,我就总是在冷落你……”

“没有人同你说话,没有人照顾你的起居,甚至一直到我死去,你都没有真正得到应该属于你的名分。”

前世的顾怀萦是中洲后宫的一道影子,一片水泽,一株花,一棵草,但唯独不像一个人。

容汀微微哽咽了一下:“我不知道,也不敢去想,你在那些日子受过多少委屈。”

容汀试图细细地说出前世的每一寸点滴,但她们真正相处的日子实在太少,即使现在,阿萦曾经独自一人的那十年光阴对容汀而言依旧是空白的,再怎么说也只有苍白,前世所有的重量几乎都压在那最后三个月,一点一滴都清清楚楚地印在容汀的脑海中。

顾怀萦就这么静静听着这似乎属于她,但又分明还不属于她的过去。

十年的陌路,三月的陪伴。

突兀的爱恋。

容汀似乎尚不明白,但顾怀萦已经在这个瞬间理解了所有,仿佛伽释神出了差错,叫她这个叛神了的人窥见一角未来的命运。

于伽释神而言,或许这是对背叛者的惩罚。

但于顾怀萦而言,却并非如此。

一直到容汀将所有话语都倾诉干净,她才轻声道:“我很爱您……吗?”

容汀有些紧张地说道:“咳……你……另一个你,的确是这么说的。”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顾怀萦的手。

顾怀萦不知在想什么,忽然垂下眼睛,声音很轻:“也……没有错。”

容汀愣住了。

眼泪比她的思想更快地满溢出来,等她回过神时,她已经对顾怀萦说道:“阿萦,再说一遍。”

顾怀萦总是很少拒绝容汀的请求,更何况只是这样的小事。

顾怀萦:“也没有错。”

容汀:“不是这句,上一句。”

顾怀萦的眼睛很快地眨了几下,她语气平淡,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的是什么话。

但也有可能,这样的话,因为是事实,于是脱口而出时也就不需要任何矫饰。

“我很爱您。”顾怀萦说。

容汀这会儿却不像她平日里的样子,几乎不依不饶地问:“为什么?”

顾怀萦:“嗯?”

“为什么爱我?”

这句话问出口,眼前就仿佛重叠了什么,是现在身披红纱的顾怀萦,是过去微笑寡薄的顾怀萦,容汀几乎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在问谁,但她终究只是恍然一瞬,便明白,她们都是顾怀萦。

顾怀萦的声音冷凉,碎玉似的,听上去不像诉说爱语,但偏偏字字句句都让人心动。

“没有,什么理由,如果……愿意,为你做那些,就是爱。那,我很爱你。”

顾怀萦终究没有办法很好地将所谓爱和某种心情,甚至某种情感联系在一起,只是浅薄地听着容汀口中的故事,听着另一个自己为容汀做的一切,于是很轻易地意识到,那一切她都可以做,也都会愿意做,即使最后的诅咒……给她一些时间,她也能接受她应该这么做。

既然这样,既然另一个自己说了这是爱。xzf

那这就是爱了。

容汀深深地注视着顾怀萦,忽然含泪笑了下:“这不一样的,阿萦。”

这回,轮到顾怀萦困惑了。

容汀又道:“但对于现在的你而言,或许能这么想,已经是我的幸运了。”

容汀的手指轻轻拂过顾怀萦头上的红纱,纱缠绕在指尖,揭下时有几分粗粝的触感。

顾怀萦的面孔终于清晰地展现在容汀眼前。

淡薄的,美丽的。

一双空无一物的眼睛,在浓重的眼妆下,似乎也折射出了些许神采。

容汀说道:“阿萦,亲吻我。”

顾怀萦于是支着身体靠过去,在容汀的嘴唇上落下一个吻。

如同容汀昨夜所做的一样。

容汀又问:“阿萦,你想脱下我的衣服吗?”

昨夜,一场有目的的鱼水之欢。

今宵已经没有这样的目的了,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从心而已。

于是容汀就这么看着有些茫然的顾怀萦,又问了一遍:“阿萦,你想脱下我的衣服吗?”

顾怀萦张了张嘴,像是想问为什么。

她带着一点困惑的,清澈的,空荡的眼神,轻轻扫过容汀的衣襟。

衣服扣得很高,将脖子严严实实地挡住了。顾怀萦的目光落在那截勉强露出的,微微泛着一点红的肌肤,仿佛忽然开窍了一般,理解了容汀口中的,是否想脱下她的衣服。

这身衣服很不衬她。

应该……脱下去。

但什么样的衣服会衬她呢?

从前那身属于艳鬼的红衣?长公主身上曾穿着的华美宫装?

还是……如昨夜一般,什么都没有,触手生凉。

顾怀萦抿了抿嘴唇,低低说了一个字:“想。”

容汀又笑问:“阿萦,你想亲自动手脱,还是我脱给你看?”

有一个问题砸在了顾怀萦的脑袋上,令她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她甚至不太明白,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会有这样的反应。

昨夜她并非不曾动情,但那是鱼水之欢时正常的表现,她曾看过的,虽然代价是杖目二十。

但这会儿,容汀甚至并没有触碰她。

只是问她几个问题罢了。

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感觉?仿佛有什么正在涌上来,要冲破她的皮囊。

顾怀萦的声音几乎有些冷下来,像是命令。

顾怀萦:“脱给我看。”

容汀几乎从心底升起了一丝服从的欲望,不过也只是这样一瞬间罢了。她温柔地笑了下,手指勾着绳结,轻轻扯开了腰封,慢慢褪下外袍。

容汀:“然后呢?”

顾怀萦:“继续。”

容汀:“好。”

她不介意在她还衣衫整齐的时候,自己先一步□□。

容汀在顾怀萦身前轻轻俯下身,润泽的肌肤距离顾怀萦的脸很近。顾怀萦仰着头,看到容汀很害羞似的红了整张脸,方才落过泪的眼睛这会儿还蒙着水汽,好像轻轻眨一眨,就能再滚下一串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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