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娇羞+番外(64)

作者:MadHat 阅读记录

眼前,容洬已然不见,只有一串炸蝎子插在小摊的草垛上,看上去狰狞却又酥脆,尖锐的尾尖仿佛有着毒液的亮光。

第49章 本该如此

容汀默默盯着那串狰狞的蝎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怀萦看她神情实在专注,思索了一下,直接伸手将蝎子拿过来,看了一眼确认没下什么毒之后,张嘴咬掉尾针,递到容汀嘴边。

突然被打断了思路的容汀:“……”

她微微睁大眼睛看了看面前骤然放大的丑陋蝎子,转头看见顾怀萦正把那圆球形带着尖刺的小小蝎尾咬在贝齿之间,很清脆地咬了下去。

容汀:“……真的没毒吗?”

顾怀萦想了想,安抚了一句:“可以吃的。”

她隐约猜到容汀在烦恼什么,轻声说:“我做,记号了,可以杀。”

容汀轻轻抿了下嘴唇,没等她说什么,十三已经带着她爹逆着人流挤了过来,惊魂未定似的索索肩膀,但眼睛里还是带着笑。

“好阴险的咒。”十三歪头笑唱,“那美人哥哥好毒啊。”

容汀转头看向她,这一看,乐了。

小姑娘灰头土脸,一双手跟刚扒过灰似的,在他爹那硬汉子的光头上一抹就是一道黑痕,显然刚才那一波也给她折腾得够呛。

“是挺毒的。”容汀僵硬的身体忽然松了下来,往后轻轻一靠,就被顾怀萦自然地撑住了。她看上去有点难过似的,脑袋在阿萦的颈窝轻轻摩挲了一下。

“虽然想过他可能会想杀我,但……原本总还抱着点希望。”容汀微笑着,轻轻叹气,“还好你们在,不然我可就没法全身而退了。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还真厉害。”

说着,容汀接过顾怀萦手中的蝎子,嘎嘣咬了一口。

但是……再奇诡的东西,都不可能是没有代价的。

正如容汀曾经所言,如果南陵这些阴诡邪术可以不要钱地乱砸,或者中洲那些奇奇怪怪的道法可以随随便便乱用,那这场仗也不必派军队来打了,直接法术对轰吧,普通人不配站在这种战场上。

就看现在……阿萦惯常能忍,更何况她没怎么出手,暂且看不出什么。

但十三看上去却很明显,狼狈不说,一双眼睛里也含着隐约的焦躁。

还有阿萦之前说的……那是什么词?受肉?

容汀又在顾怀萦的颈窝蹭了一下,感觉到顾怀萦微微一抖,于是撒娇似的小声问:“阿萦,受肉是什么?”

顾怀萦微微一愣,在脑子里用贫瘠的中洲语组织着解释的语言。

一旁的十三却忽然轻轻笑了一声。

十三:“奉天殿那老东西,已经到了必须受肉的时候了?”

这话说出来,居然带了几分讥讽。

顾怀萦没应声,她很轻易地察觉到,这是一件会让容汀感到伤心的事情。

奉天殿大巫算不上人,因其超脱伦常,不生不死,一个皮囊用坏了,便以受肉,换一个新的。

而阿容的兄长,那位中洲真正的皇帝,大概就是一具新的身体。

她早该想到这点,能够施展溯洄之术的,只有天圣女,甚至大巫都无能为力。

而能册立天圣女的,却只有大巫。

只是受肉需要漫长的时间,而受肉之后,身体会渐渐死去,灵魂也会渐渐消失,直至成为一个空壳,一张包裹在外的人皮。

中洲皇帝想做的,大约就是成为大巫,养育天圣女,令她依赖,令她心甘情愿,于是便可以趁着自己意识还未消散之际,令天圣女施展溯洄,改变过去。

而大巫未必不知他的想法,不顾是赌,他来不及。

看那皇帝如今的样子,受肉并未完成,他和前任身体同时存在着,可力量却在缓慢转移……反而,是一个机会。

分散的,总比集中的,更容易各个击破。

容汀心太软了,不论发生什么,那颗心总是柔软的,好像指甲轻轻碰上去,就能划出一道血痕。

顾怀萦不敢去划,她的指甲有毒,划伤了,那毒总是会从伤口浸进去。

容汀已经被十三吸引了注意,问道:“你知道是什么?”

十三正想顺着往下说,却看到顾怀萦正静静地看着自己。

那目光倒也没什么压迫力,不是什么恶狠狠的,也不是所谓的阴鸷警告,但十三就这么从善如流地闭上了嘴,朝容汀挤眉弄眼地笑了笑。

容汀抬抬眉毛,转头看向顾怀萦。

顾怀萦已经低下头,依旧只是重复之前说过的话。

“我已经,打上了记号。”顾怀萦将带毒的指甲首近自己的掌心,用苍白的直接轻轻蹭着容汀的手腕,补充道,“可以杀死。随时,都可以。”

容汀很轻易地明白了她们的眼底官司,她轻轻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等回到营帐,于十三告别之后,容汀将顾怀萦压在了狭窄的床榻上。

顾怀萦:“唔……”

她微微睁大眼睛,容汀轻轻笑笑。她本就生得比顾怀萦高一些,曾经能够扮演皇帝不被认出来,也有她身量高挑的缘故。

这会儿抓着她两只手腕按在床上,虽然没用什么力气,但也不是这么好挣脱的。

更何况顾怀萦压根就没想挣脱,万一挣扎起来指甲划到容汀就糟糕了。

她只是很轻地缩了缩脖子,几乎称得上予取予求。

容汀笑着低下头,在她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问道:“阿萦,回到过去需要天圣女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顾怀萦原本怕她追问受肉,没想到容汀却问了一个她更不愿意回答的问题。

她总是没法拒绝容汀,也不愿意欺骗,但却无师自通地学会了避重就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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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萦:“不知道……嘶。”

容汀咬得重了一点,似乎有些不满。

大概会留个印子,顾怀萦有点恍惚地这么想。

容汀:“刚回来的时候,我已经把什么都安排好了。至少三个时辰,没有人会靠近主帐。”

她有些得意地笑起来,一幅“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的魔王表情。

容汀一手按住顾怀萦的手腕,一手沿着她脖子上那个微微发红的牙印向下抚摸,沿着锁骨再往下,没入微微起伏的沟壑。xzf

手指经过的地方起了一片细细密密的疙瘩,顾怀萦的头皮微微炸开,差点要以为这是什么拷问。

顾怀萦没来由的有点不快,她不太理解这种名为委屈的情绪,只是心中忽然起了一个念头。

这样的事情……怎么能用来拷问她呢?

真的非想要从她这里问什么,想要拷问她,用最简单的方式就好了,毒虫或者刑具,又或者断食断水,都没有关系。她会说出能帮到容汀的,隐瞒那些会让容汀伤心的。等拷问抗过去之后,一切就又和从前一样。

但怎么能这样呢?

顾怀萦闭上眼睛,很轻地说:“阿容……”

“嗯?”容汀虽然压制着她,但动作很温柔。

容汀心中本就有几分愧疚,但她实在需要一场性/爱。

她并没有她看上去那么平静。

皇兄要她去死,从旁人口中得知,和听着皇兄亲口,如拂去一只蚂蚁一般说出来,终究是不同的。哪怕前世,她心知肚明母亲已经放弃了她,母亲要让她去死。xzf

可至少那时,母亲偶尔的几次面对她,还会为她流下眼泪,向她道歉,对她愧怍。

容汀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她在心里唾弃自己,怎么能对阿萦做出这样的事情。

阿萦不是用于发泄的工具,是她想好好爱着的人。

但是她一时间难以停下动作,好像将手指放在柔软的温暖的地方,她就能像是回到母亲的腹中一般,在子宫里安然沉湎。

顾怀萦又唤了一声:“阿容。”

容汀微微僵了一下。

她能听出,顾怀萦的声音虽然平稳,但已经带了些哽咽。

随后,容汀意识到,怀中纤细的,几乎一折就会断掉的躯体正在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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