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有人在等我(141)

作者:雲程 阅读记录

白姨满含泪水,将茶叶与米粒撒向轿顶,陈叔站在门口笑脸盈盈地点燃炮仗,鞭炮响,吹鼓手们一阵欢呼,升轿朝尹江走去。

陈家一直把许朝歌当成自己的闺女,闺女出嫁,其嫁妆自然是要倾尽所有,好让男方知道自家闺女永远有一个厚实的娘家。

两个孔武有力之人提着两个大红灯笼在前面开路,身后跟着两个人举着高灯的伙计,四人抬着朱红轿前担,颇有气势地睥睨四方。新娘所坐的花轿紧随其后,由八名轿夫抬轿,另有三名作替换及负责扶轿、拆轿。后面跟着陈诉所坐的小轿压阵,浩浩荡荡的十里红妆在轿后有序排列。

红床开路,每两个小厮担着一个朱金雕木红箱,所有嫁妆都成双成对,且不论轻重大小。所有器物都披红挂绸,放着各类生活所需物品,寓意着新娘不靠夫家也能保证生活。最后跟着一具红漆棺材,红床开路,棺材压阵,生死一世,十里尽显。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一路上,祁牧野手握缰绳,眉眼弯弯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大量。今日,她与自己最爱的女子成了亲,往后就算有再大的苦难她也无所畏惧。

迎亲队伍来到小院里,祁牧野翻身下马,走到花轿前抬腿踢踢轿子,许朝歌在里面礼尚往来,回了一脚。众人笑。

这个习俗还是媒婆教的,祁牧野不是很懂其中的含义,只觉得有趣,恰好可作今日与许朝歌的无声交流,欣然接受。

许朝歌穿着两年前的嫁衣出轿,盖头盖着,叫人看不清她是何表情。祁牧野伸手扶住她的手腕,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朝歌,你今日很美。”

许朝歌用气声笑了下,有些许无奈:“我盖着盖头,你如何知道?”

祁牧野哼哼两声:“我就是知道。”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曹炎像是自己成亲一般,激动地拉长尾音,到了最后,甚至都破了音。

众人一阵窃笑。

“朝歌。”祁牧野拉住许朝歌的衣袖轻声说道,“我在床头放了吃食,你若是饿了便拿来吃,别听媒婆说的那些有的没的规矩。”

许朝歌的声音中带着无限柔情:“知道了。”

祁牧野在外头被人抓着灌了好几瓶酒才肯放她回去洞房。还好在现代她就时常被人拉着应酬,喝的虽多,但不至于迷糊。她先捧了一把冷水泼在自己脸上,好让自己更加清醒,再往掌心哈了一口气,确认没有异味,这才放心朝新房走去。

她们的新房原就是许朝歌的寝间,几个媒婆笑脸相迎,将她拉进房间。整个屋子一片朱红,桌子上摆了各种干果,甚至还有一碗热腾腾的汤面。许朝歌盖着盖头,双手交握端坐在床边。祁牧野咽了口口水,有些许紧张:“朝歌,我来了。”

媒婆轻推祁牧野的肩膀笑道:“哪有人洞房时对夫人说这些的?”

祁牧野羞赧地低头,默默接受媒婆的埋汰。她第一次洞房,确实不知道该对夫人说些什么。

“快去揭开新娘子的盖头吧。”一人递给她一把喜秤,将她往前推了一步。

祁牧野憋着满心的欣喜缓缓走向许朝歌。听见那人刻意放缓的脚步声,许朝歌不禁握紧双手,屏着呼吸等待那人的动作。

祁牧野不知从哪掏出一块喜布盖在自己头上,对着许朝歌欣喜道:“朝歌,我数一二三,我们一同揭开各自的盖头吧!”

祁牧野语速极快,几个媒婆还没反应过来,祁牧野就开始数数,三个数字落下,两人在各自的盖头下望着对方会心一笑。

“我不太喜欢揭盖头这个环节,让你坐在这等我像拆礼物一样揭开你的盖头,我觉得很奇怪,倒不如我们各自掀开自己的盖头,给对方呈现最好的自己。”祁牧野轻声解释道。

“我知道。”许朝歌点点头,按住祁牧野的手背。

毕竟是大喜的日子,媒婆也不好因此责怪祁牧野,说了几句场面话这事便算过去了。她们拉着两位新人坐下,递给她们一双筷子,催促她们快些吃下。

免得面坨了,碗里没什么汤水,祁牧野挑起面的一头,眼睛直直地盯着许朝歌,将那一根细长的面条缓缓吞入口中。随着两人的努力,面条越来越短,直至两人的嘴唇碰在一起,媒婆拍着手掌叫好,笑盈盈地过来收拾碗筷。

屋外蹲着大波看热闹的人,祁牧野看着屋外无奈摇头,接过媒婆递过来的剪子,在发尾剪了一缕,与许朝歌的头发用红绳绑在一起,这才起身开门,在腰间拽出钱袋子,每人分了些许。

“祁兄,可抓紧时间,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祁牧野挥挥手不耐烦道:“行行行,就你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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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祈祷下一章能过审

87 | 第 87 章

待媒婆们都退去,整个屋子才稍微静了下来。屋子一旁放着一个浴桶,是用来给新人擦拭身体的,浴桶较大,坐下两人绰绰有余,其本身也是用来给夫妻二人共浴的,只是两人刚成亲,往日也只是亲亲抱抱的程度,连对方身子都没看过,更别说在如此狭小的地方产生肌肤之亲。

浴桶里还冒着热气,在那角落里产生云雾缭绕的感觉。祁牧野揉揉鼻子,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干巾递给许朝歌:“朝歌,不如你先去洗漱。”

许朝歌接过干巾,抬眼望向角落里的朱红浴桶,脸颊上不免攀上几抹红霞。这个浴桶是陈婶准备的陪嫁,本意就是让二人在此沐浴,若情到深处在此交合,二人紧贴着彼此,倒更容易怀上孩子。

更何况,这一桶热水本是用来情’事之后供二人擦洗身子的,祁牧野不是铭朝人,这类事情不懂,竟将此认作是睡前的洗漱。

“一会儿你去哪里洗?”许朝歌难免好奇,屋外有珉仪守着,洞房花烛夜新郎是断然不能出门,免得传出感情不合的谣言,只是屋内就那么一桶热水,她洗了之后,祁牧野用什么洗?

总不能用自己洗过的吧?

果然,祁牧野背过身去坦然道:“你洗过之后我再简单擦洗一下,你我是夫妻,何必在意这些?”

既是夫妻,又为何不能共浴?许朝歌心里这般想道,但她不好说出来,陈婶说过,新婚之夜,万事都由着丈夫来,她要如何,自己便顺着她。

许朝歌也背对着祁牧野,脱去繁重的婚服,轻声跨入浴桶内,干巾沾水擦去身上的疲惫。

屋内一片静谧,不时响起阵阵暧昧的水声,祁牧野面对着墙壁,闭着眼睛不断背书,撇去脑子里大片旖旎的想法。

身后许久没有动静,祁牧野迟疑片刻,屏着呼吸转过身去。只见许朝歌只着一身朱红色的中衣,隐约中能显露出她的玲珑曲线,头上摘去各种复杂的首饰,只一根簪子松松地挽着头发。

见祁牧野看过来,许朝歌低头面露羞色,催促道:“你快去洗漱吧。”

祁牧野更喜欢这样的许朝歌,羞涩中带着一丝从容,温柔、大方、有新婚之夜的拘谨,但更多的,是为此等待许久而养成的泰然。

祁牧野咕哝了一声,动作有些急躁,跨入浴桶内随便擦洗一番,便慌慌张张地穿好衣服走向许朝歌。

许朝歌依旧坐在床边,双手放在膝盖上等待着祁牧野。听见那人的脚步声,她也只是紧紧抓着手下的衣料,垂眸静待祁牧野的动作。

祁牧野坐在床边,脑袋里想着铺垫的话语。沉默良久,她牵起许朝歌的手掌,虔诚地在手背上落下一吻,诚恳道:“夫人,让你久等了。”

祁牧野的那声称呼让许朝歌再次羞红了脸,她低着头,任祁牧野在她的手背上落下细细的吻,缓缓道:“只要最后是你,多久都值得。”

祁牧野揽过许朝歌的肩膀,感叹上天竟如此厚待她。她弯着脖子直视许朝歌的双眸:“就好像一场梦,今日你真的成了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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