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妨(77)

作者:江鹤渡 阅读记录

气氛转瞬变得有些沉默。

舒引抿唇,向上抽离开搭在裴染肩上的手腕,在空中将手臂往回一折,再次落在裴染的细颈上,接着将头埋进自己胳膊与裴染脖颈儿预留出的空间。

裴染脖颈处散发的沐浴露的清香,缠绕着发丝,香气幽幽的往舒引鼻尖钻去,她垂在裴染胸前的手,不由得暗暗捏紧了拳头。

背着她的裴染那处也没好到哪去,裴染滚烫的脸颊时不时碰触到舒引细腻如丝缎般的肌肤,她本能的去嗅着那独属于女人的清香,贪婪的感受着香气的蔓延。

裴染的脊背勾勒出舒引的曲线,肌肤的紧密相贴唤醒了尘封的记忆,记忆里那婀娜的绰约身姿此刻止不住的在脑海中浮现着。

她在这,又不在这。

舒引在她背上,明明看不见模样,脑海中舒引却正半笑不笑的看着她。

似是心虚,裴染的背一僵,伸手将心猿意马落在额前的碎发往耳后拨了下。

球鞋踏在草与草的缝隙中,溅起一滩滩细雨。

“你怎么老踩水?”舒引低头看着地面有些疑惑。

“明明是你重,我不好掌握平衡。”裴染小声嘀咕道。

“你说什么?”舒引挑眉,“你信不信我咬你。”

裴染呼吸一滞。

舒引似想逗她,倾身而下,她细密的牙齿落在她的肩上。

触电般的感觉瞬间蔓延全身,触及心间,余温卷着浪在心底拍打。

牙齿轻轻在她皮肤上擦过,裴染憋住的气此刻被倒抽上来,一只手本能的去摸耳朵,脑袋歪向一侧,另一边的肩头耸起作抵御状。

裴染蹙着眉头看向她,有些小怒道,“你干嘛!”

舒引下意识舔舔唇,愣愣道,“嗯?咬痛了吗?明明没有用劲啊?”

接着,倾着身体向她靠近,握住她的手腕,往外轻轻一拉,“我看看。”

裴染掩住耳后一片嫣红,淡淡道,“不用了。”

“生气了?”舒引见她的手还护着脖颈。

“没有。”裴染放开手,严肃道,”再乱动,你就自己走回去。”

“是你乱说话。”舒引嘟囔着,“嗯?对了,一直想问你我昨晚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关于昨晚,她的记忆是模糊的。

裴染回想起昨晚,昨晚的事是这样的——

昨夜见舒引离开,下意识的追了出来,那个困惑她许久的问题,她真的很想得到一个答案。

可当唇畔萦绕的气息如火,吞噬感袭来,她没有机会再去思考这些。

只剩心神荡漾。

舒引肤白,颈间淡粉色血管仿佛给裴染指引了方向,带领着裴染向下沉沦。

“为什么要帮我?”裴染带着最后一丝理智,拉开了些许距离,暧昧低哑的问道。

这个问题,她好奇了太久,似是知道答案,却还是想听舒引亲口说出。

“什么?”舒引有些没听懂。

“为什么要请查理来演奏会帮我指挥?”裴染吸了口气,沉声复述一遍。

舒引轻笑着摸了摸她的脸,试图转移话题道,“不是说了,适合。”

裴染望着她,眼里却没有半分相信。

“傻瓜。”

她那目不转睛的清澈双眸,让舒引忍不住伸出手轻碰了下她的脸颊。

“不要这样。”她的触碰让裴染冷不丁的向后一缩,眼里满是心碎伤痕。

舒引纤长的手臂停格在半空中,她睫毛轻微一颤有些失落。

醉意再度袭来,舒引收回手,往墙边轻靠了过去,讪讪道,“你长大了,不给摸了。”

“那你呢?”裴染看着地面,半晌,才出声。

舒引似是没有听清,“什么?”

“那你还喜欢我吗?”裴染小心翼翼的抬眸看向她。

舒引惊讶的看着她,半张了张口,却并未发出声音。

裴染知道自己不该说不该问,但她实在是压抑了太久太久,为什么明明把自己推的那么远,关键时刻却又总是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呢?

她眼里有伤痕,话语莽撞却充满卑微,使得舒引忍不住心疼起来。

裴染直勾勾的盯着她,她却无法开口,裴染等了一会,又或许是很久,眼中那微弱的星光一点一点暗淡下去。

知道自己又让她为难了,裴染心中嘲讽了下自己,正要说些别的遮掩过去这一段,就听到一句轻到不能再轻的叹息。

“嗯。”

裴染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眼角微微泛红,轻颤着声线问道,“你说什么?”

下一秒并没有等来舒引的回应,因她无法再抵御此刻的酒劲,晕乎乎的向下栽去。

将舒引送回房间,裴染回到露营地,一夜辗转难眠,直到天快亮才睡去。

昨晚的记忆就到这。

酒精拉近的距离,也因清醒时分而疏离。

裴染将指间蜷缩起来,“没说什么,到了,你可以下来了。”

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回了酒店门口。

接着,她松开拖住舒引腿的手,待她站稳,向下从她圈住的手臂中退了出来,转身就想离开。

69.撩拨

偏偏那群学生似乎是刚出去嗨完才回来,打打闹闹的向两人走来。

一个蒜头鼻女生眼尖发现了站在酒店门口的裴染,直接跑了上来,“染姐,一起去喝酒呀。”

“还喝?”裴染愣了下,扫了眼她身后跟上来的人。

看着三男二女的样子明明是才从山下网红镇子里的酒吧归来。

“这才哪到哪,最少还能再战五百年。”带着半歪镜框的男生通红着脸,举着一听啤酒从一旁跳出来。

裴染不擅长这样的交际,一时之间逃脱不了,一路被那个女生拽着向前走去。

舒引忍不住轻蹙了下眉,但没有动作,只是静静跟在了后面。

来到露营地的露天酒吧,几人纷纷围坐了下来。

那个蒜头鼻女生,望着在裴染旁边坐下的舒引,好奇的向裴染小声问道,“染姐,这位是?”

世俗像是时时刻刻想用这种身份的尴尬提醒着彼此的差距。

舒引刚搬出一套常用的说辞。

“我以前的老师。”裴染却很坦然答道。

这样的把戏玩多了,也让人面对时变得坦然。

那女生有一丝惊讶,“竟然是染姐的老师。”

“师生关系可真好。”女生有些羡慕的语气看向裴染。

舒引怎么都算长辈,看着她在场,几人的行为不自觉的规范了起来,少了几分随意。

几人在月色下闲聊着,服务生将新鲜的西瓜切成了小块装在圆盘里送来。

“啪——”

此起彼伏的尖叫骤起,裴染也被惊的朝舒引那边摸索过去。

停电。

不知是因为停电,还是舒引这一刻覆上了她的手,刹那间裴染的心跳遗落了半拍。

山里供电不足,但还好是在户外,星光下依稀还有点光。

学生们跟随着酒店的服务生去前台摸索了几根蜡烛回到露营地。

停电后的夜色总有种化不开的浓稠,山鸟虫鸣此刻便像一条静静的河。

蜡烛的微光放在广阔的空间里便有些不够看了,几个男生捡来一些树枝,将树枝化作柴火燃出一个火堆。

学音乐的的人总是浪漫些,有学生又不知从哪变出来一把小提琴,演奏起来。

演奏了几曲之后,借着月光撺掇着裴染也来演奏一曲。

裴染大学期间尽管辅修过小提琴,但是毕竟不是她的擅长。

“我不大会。”裴染言语中透露着为难。

“染姐,试试嘛,试试嘛。”女生在一旁撺掇道。

室外的温度总是高些,一曲完毕后,裴染额头和脖颈就漫溢着一层薄汗。

掌声纷纷响起。

“维瓦尔第的《四季》?”舒引走上前,将手中的纸巾递给了她。

“嗯。”裴染轻应了声,接过纸巾擦了擦额上的汗。

“维瓦尔第这段旋律中对冬天的理解存在些偏差,首先太短促了,这段旋律是确实暗含着一种负面情绪,但不是这种紧张和不安,所以速度和节奏处理的速度太快了,节奏紧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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