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邪神女友(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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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邪神女友

作者: 植月引泉

简介:

旅游回来,向饵发现,她身边总有怪事发生。

出租屋的潮湿墙壁上,长出颜色诡异、样式奇怪的蘑菇;

冰箱打开,冰凉触手猛然弹出,缠绵贴上她的脸颊;

黑暗夜色中,黏湿柔软的黑影滴落黏液,啪嗒啪嗒,从天花板一路前进,缓缓缠绕住她的躯体……

梦境阴郁潮湿,山河旋转,天地倒悬。

向饵惊醒,满身是汗,她意识到……

自己被“邪神”盯上了。

*

向饵认识了一个神秘又美丽的女人。

她身穿红裙,容色绝艳,让向饵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心动滋味。

女人主动和向饵合住,帮助向饵处理难缠的事,在危险来临时豁出去自己,也要让向饵先走。

向饵终于深陷,决定将自己的一切秘密都告诉她,包括“邪神”。

红裙女人缓慢眨眼,勾起艳红的唇角问:

“那,你喜欢吗?”

向饵以为她问自己喜不喜欢她,于是红着脸,双眼迷蒙地点头。

女人笑了,嘴角缓慢扩大,身后暗红色的粗壮触手高高升起,缓慢又愉悦地摇动。

“我也……喜欢你哦。”

*

不可名状的邪神,从时间与空间的无尽缝隙里投出视线,看到了向饵苍白的脸、漆黑惶惑的眼。

从此,向饵注定成为邪神的玩物。

无法逃离,永世沉沦。

内容标签: 惊悚 都市 情有独钟 日常 克苏鲁

搜索关键字:主角:向饵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被偏执邪神缠上了

立意:真爱要勇敢追求

第1章 雕塑

秋天多雨,空气闷湿,城市笼罩在一大片雨雾中。

绵绵细雨里,向饵拖着巨大的行李箱,在石板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行走着,行李箱沾了泥水,轱辘也不灵便了,发出沉闷的拖行声。

老旧的家属院里,全都是遗留二十多年的灰黑单元楼,楼顶上长满青苔,湿滑的石板小路七拐八弯,没有车子能开进去,只得步行。

旧时代的陈旧小楼面对着面,围着几条小路自成一界,与一墙之隔的繁华高楼CBD相比,这里的时光简直毫不流动,时间凝滞在楼前老人们昏花的视线中。

向饵皮肤苍白,淋湿的长发下是一双总显得惶惑的乌黑双眸,瘦削身体上套着棕色棉布长裙,她尽量跨大步伐,却还是避免不了泥水,裙子下摆已经湿透,沉甸甸地压在纤瘦小腿上。

路过的每栋单元楼前面,都或坐或蹲着三五个老人,他们并不交谈,也没有动作,只是看着向饵走过,视线仿佛更多更沉重的雨,落了向饵一头一身。

雨水逐渐增加,被时光抛弃的小院愈发寂静。

总算到了。单元楼前有个水泥门槛,向饵抱着行李箱,纤细的手臂实在用不上力,但她咬着牙齿,脚下狠狠一踢,行李箱后半部分被她踢出去,同时她上半身用力拉拽。

砰咚一声,行李箱颠在地上,门槛是过去了,可箱子下头的轮子彻底报废,骨碌碌滚出去一个。

向饵无暇顾及,她拽着箱子先走到楼内,把箱子放在屋檐下躲雨,这才抱着脑袋跑出去,捡回那只轮子,紧紧捏在掌心里,顶着突然变成炮仗的雨滴回到楼前。

她呼出一口气,抬头望了望楼层。她住六楼,没电梯,得一鼓作气,不能休息,越是休息她越是没力气。

为了赶最便宜的飞机,她早上都没吃饭,飞机餐的小面包根本不顶饱,向饵想着回家就能吃泡面了,给自己握拳打气,低声说:

“走!”

她湿淋淋的手拎着行李箱,一路砰砰撞着台阶,上到六楼,重重地坐在箱子上喘息。

逼仄狭窄的楼道内,贴满各种小广告,潮气从每一道墙缝中渗透出来,墙上的漆掉了不少。

向饵喘着气,敲门,没人回应。她伸手进兜里掏出钥匙,艰难地站起来打开门。

陈旧客厅里传来电视声响,向饵瞥了一眼,客厅沙发上,她的室友分明在的,却不给她开门。

她没力气说话,拖着行李箱往自己屋走。室友回头瞥她一眼,不咸不淡:

“回来了。”

向饵几不可闻地“嗯”一声,找出钥匙打开屋门,终于走进了只属于她自己的小天地里。

她租住的两室一厅,这里是客卧,古旧狭小,光线昏暗,屋里只一张床和衣柜、书桌,再放不下什么。墙上桌上空空荡荡,什么挂件、饰品都没有,但还算干净整洁。

向饵腿软得站不住,眼前一阵阵发黑,可她全身湿透是没法上床的。她蹲下,打开行李箱,在里面翻找睡衣。

空气也湿漉漉的,向饵身上手上都湿着,她打了个喷嚏,手里忽然抓到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体。

什么东西?

她抓出那物体来,看了一眼,是个造型奇特的雕塑。她记得这是自己买的小纪念品,随手放在桌上。

找到睡衣,向饵站在床边,脱下潮湿厚重的裙子。

窈窕的身段,柔嫩的肌肤,细腰如杨柳,长腿如青桐,天鹅似的脖颈上坠落点点雨滴,带着水珠的长发披散在背,两处腰窝里却沁出细细的汗珠。分不清是雨水和汗水,一滴滴软软的陈列在雪白肌肤上。

向饵一贯把自己包裹在层层衣装之下,从未有人知道,她的身体,居然生得如此美好,宛如刚顶出尖角的莲花,明明瑟缩又紧绷,依旧从关节内侧显露出夺目的红粉。

身上还湿着,向饵探手去拿架子上的毛巾。

“哎呀!”

她低低地呼出一声。

架子上不知什么东西,扎破了她的手指尖,是食指正中间。连串的血珠沁出。

“啪嗒”一声轻响,几不可闻。

一滴指尖血,滴在那尊雕塑之上。

向饵收回手,很痛,她把指尖放在口中吮吸,给唇瓣染上血色,夺目的鲜红,衬得她皮肤更是惨白。

她穿好睡衣,走向书桌,拿起那尊雕塑仔细看。明明刚才好像看到一滴血滴在上面的……现在又看不见了。

这尊雕塑十分独特,是向饵在下山来卖货的少数民族老太太那里买的,据老太太说,这位是她们部落的神的塑像,买回家可以镇宅。

这尊所谓的神像却长得十分妖异。它没有人形,身躯是一条蛇,盘旋环绕成柱状,浑身刷着暗红的漆。顶部是一只巨大的眼睛,眼睛周围生长飘散着十多根触手,无论怎么看,都只让人觉得诡谲可怖,完全不像什么神。

这神像用某种冰冷如玉石的木头制作,放在手中并不沾染半点温度,只会让人的手心也渐渐变冷。

向饵把雕塑放在桌上,她遗憾地想道:

“好想有人陪我啊。这样我买的小玩意儿,就有人一起欣赏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挥之不去。向饵自嘲一笑,她现在这个样子自顾不暇,哪里来的陪伴。陪伴在当下社会都是奢侈品,她想要的那种陪伴,更是根本不可能存在。

总之……先睡一觉吧。

向饵躺上床,最后看向那尊雕塑。雕塑上面的暗红彩漆正在流动,如同被什么东西烧化了一般,缓慢黏稠地流动起来,雕塑的眼睛也似乎闪出了邪异的光芒。

然而,向饵已经睡着了。

狭小老旧的卧房里,渐渐传来强烈的雨声,好似雨水打湿了整间屋子,又好像被雨水包裹的什么,穿过窗户进来,落在破碎的瓷砖地板上。

雨声中,一道无人可见、无人可察的视线,投注在了床上的向饵身上。

向饵骨相优秀的脸皱起来,带着些许难受拧着眉头,皮肤惨白毫无血色,形状优美的嘴唇紧紧抿着,似乎在做不太好的梦。她环抱着被子,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这是母体中胎儿的姿势。她是一个很缺安全感的人。

黑色黏稠的东西出现在地板上,越积越多,越积越多。雨声急促、疯狂而壮大,宛若鼓点,宛若疯狂者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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