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罐子和她的医生小姐(114)

家不成家,燕纬抬起手杖朝他招呼过去:“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燕家丑闻当天在陵京传得人尽皆知。父与子因为一个女人结下仇怨,整个燕家热闹地像过年,让人看足了笑话。

彼时,从昨夜下到现在的一局棋终于分出胜负,夏家,夏沉渊由衷佩服道:“十年前我不是贤弟对手,十年后贤弟更胜往昔。”

一夜没合眼,春霖盛撑着手臂从座位起身:“比不得夏兄在北方称王称霸,一场棋局,断燕家生路,解我心头恶气,其中谋划,夏兄才是高手。”

“什么高手不高手,哪日我去了凛都,还不是得仰仗贤弟?”

生意场人情场的老朋友,看出他眉眼生倦,夏沉渊叹服道:“说起来,这事还是我占了贤弟便宜,处置一个燕家,哪用得着贤弟扶我坐稳族长一位的人情?”

人到中年,春霖盛依旧俊朗,他从容摆手:“人情人情,人在,还怕还不回人情?”

“贤弟说得有道理。你从千里而来,还未好好休息,不如,就在这住下吧。生意场上,为兄还有许多事请教贤弟。”

“改日吧。”春霖盛难掩担忧:“承儿病体未愈,我实在放心不下。”

“好,知道你疼爱这个儿子。”他埋怨道:“此事是你做得不对,承儿来京你竟不知会我一声,若早吩咐了,借他燕纬八个胆子也不敢动你的心头肉!”

想到过不久还要回凛都,春霖盛顺坡骑驴,笑道:“夏兄说的是,往后承儿在京少不得夏兄照应。霖盛在此谢过了。”

“应有之义,当不得贤弟一句谢。”

燕家狗咬狗一嘴毛,诛人诛心,这可比直接要了性命阴狠。同住屋檐下,子记恨父,父不容子,中间混着一个挑弄是非的八姨娘,每天过得比台上唱的大戏还精彩。

医院,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春承缓缓睁开眼。

“手不要动。”

至秀制止她抬手的动作,笑意明媚,晨光洒在她一头乌发,春承弯了唇角:“秀秀。”

记忆回笼,她笑意微僵:“你怎么不在病床躺着?”

“躺太久,累了。不如站起来活动活动,你放心,刀口很浅,就是样子吓人而已。”

春承不敢劳她搀扶,快速坐起身:“伤得怎么样,给我看看。”

“……”

一声急促的咳嗽打破温馨氛围,至夫人拿着削好的苹果走过来:“和阿秀比起来,春少爷才该注意身子呀。”

后知后觉留意到房间还有其他人,春承一怔:“岳母怎么来了?我爹呢,我爹是不是也来了?”

她这声岳母喊得亲切自然,至夫人笑意愈深。

沐浴过后好生打扮的春老爷抬腿迈进病房:“燕家不识好歹伤了阿秀,今天是个好日子,承儿要不要和爹去燕家看戏?有笔帐爹得和燕纬好好算算。”

“看戏?”春承心思一动,而后摇摇头:“不行啊爹,阿秀受伤了我得陪着她。”

当着长辈的面说这些话,春少爷毫无压力,反而是至秀,偷偷扯了扯她衣摆。

春承浅笑,忍住没去捏她掌心:“哦,原来秀秀在害羞呀。”

第50章 【5 0】

年轻人有年轻人浪漫的小情趣, 春老爷早先为了孩子的婚姻大事操碎了心,这会见春承的的确确动了心, 和未来的亲家母递了眼色, 长辈一前一后含笑出了病房,桂娘贴心地掩好门守在外面。

从醒来,到这会, 两人才有了独处时间。

“当着娘的面, 你乱说什么呢?小心她把你当成登徒子。”没了外人, 至秀胆子大了不少,眉眼洋溢着青春活力, 唯独唇色不够红润, 看起来有种柔弱美。

春承伤了一只手, 另外一只手好好地捏了捏她指尖:“那你说, 我是登徒子吗?”

“你不是吗?”至秀眉眼弯弯。

“我当然不是。”春承从捏她的指尖, 换为握住小拇指, 感慨道:“以后遇到危险的事, 要躲得远远的, 傻不傻, 扑上来做什么?”

至秀被她微凉的手没规律地摸来摸去, 羞意压下去,酸涩又冒上来:

“以前都是你护着我, 弄得连命都丢了,我护你一次,都不行吗?那样的情景, 饶是桂娘都没预料到,便是看到了也反应不及,若我不扑过去,受伤的岂不就是你了?”

“饶是桂娘看到了都反应不及,那秀秀怎么……”

至秀张了张口,不好意思地将话咽回去。

总不能说,因为我每分每秒,我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吧?

那也太难为情了。

“傻姑娘。”春承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受伤这等事我早就习惯了。我伤了,不还有你吗?你若伤了,我可不懂医术,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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