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罐子和她的医生小姐(219)

男人没了命.根.子,硬生生成了太监,比死还摧残人。

安静听他说完,春霖盛和和气气地为他倒了杯茶:“这事和承儿说得有些出入。冤有头债有主,凡事讲究一个因果,夏家要脸面,春家就不要了吗?夏小二觊觎承儿的女人,换了夏兄会如何?”

没有哪个有血性的男人会放任觊觎自己的女人。

春霖盛心想:他家孩子虽非男儿,但这手起刀落的利索劲,透着狼的狠厉。说干就干,一点都不怂。

“春某记得不错,当年有胆大包天的混混多看了嫂夫人一眼,就被夏兄命人挖了眼,如此说来,承儿做得不算太过分。”

夏沉渊被堵得脸色铁青:“贤弟这意思,就这样算了?”

春霖盛饮了口茶:“夏兄,这事,没道理可言的,都是久经世事的老人,有些话,你比谁都清楚,不用我说。”

是不用说。

都是老狐狸,心里和明镜似的。

那玩意没了就是没了不可能再长出来,他不能因着一个儿子就冒险和春家翻脸,真翻了脸,不说南北经济形势会发生怎样的震荡,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商人逐利乃本性。

以如今南北发展而言,南方略胜北方一筹,他做不到冒着鱼死网破的风险为二儿子讨回一个公道,正如他不可能为了一个儿子,把其他儿子的前途命运搭进去。

谁也奈何不了谁。

谁又都了解谁。

夏沉渊有四个儿子,春家就一根独苗,份量不同,态度不同,他废了一个儿子整夜憋屈得睡不好觉,春承那只狼崽子若损了伤了,春霖盛能不顾一切和他玩命!

拧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还怎么斗?

夏族长沉着脸,重重放下茶杯:“贤弟这是要我夏家吃个哑巴亏?”

“这话说的。”春老狐狸慢悠悠道:“就当抵了当年的人情吧。夏兄,在商言商,咱们两家哪能被个小辈牵着走?要有大局观,眼睛要看向远处,这话,还是你继任族长后说给我听的。”

“春贤弟……”

夏沉渊沉吟很长时间,直到杯子里的茶凉透了,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就当抵了那个人情罢!”

望着他远去的背景,春霖盛微微眯了眼,今日,算彻底得罪这位老朋友了。

他得好好活着,他在一日,承儿安全一日。就是这把老骨头熬不动了,也得熬在夏沉渊后面,熬死夏沉渊,他的孩子羽翼丰满,届时,就没人能动她了。

夏家长子被人吹捧为商业奇才,笑话!就那点本事,也配称奇才?

操碎心的老父亲仰头饮尽茶水,豪迈一笑:他的孩子,那才是真正的人中龙凤!

宴会将散,人中龙凤的春少爷握着未婚妻的手,玉树临风,侃侃而谈,面对催婚也不怕,春承笑意愈深:“快了,快了,就快了,不瞒诸位,我就盼着那天了。”

少年风流,惹得满堂欢笑。

至家小姐妥妥的名门闺秀,一颦一笑,风仪绝佳。她站在那,不禁令人想起曾经的春夫人,那个不逊于夫君的奇女子。

酒宴散去,安顿好从四面八方赶来观礼的贵客,至秀扶着醉醺醺的某人进了房。

起初她以为至夫人会出言拦阻,没料到娘亲偷偷将她拉扯到一边,竟是暗暗嘱咐她把人拿下,她听得耳朵红透,敷衍着跑开。

仔细想想她大概能理解至夫人这种心理,先前是担心她被人始乱终弃,这会子春承从春老爷那里接过家主之位,同时接过来的,还有压死人的名利权势。

豪门世家以子嗣为贵,眼下她们婚期将近,便是真做了什么,奉子成婚,也不是不行。娘怕看准的女婿被人抢了,岂不知她信任春承,更不会趁人之危。

虽说,醉酒的春承躺在床上的样子着实诱.人。

至秀稳住心神,温柔细致地为她脱了鞋,春花端着水盆候在一侧,杵在那觉得自己委实碍事,不声不响退了出去。

“秀秀。”春承睁着双醉眼抓住她细白的手腕:“秀秀,你真好看……”

“春承,你醉了。”

“我没醉……”

“那你放开我?”

“不,放开你你就跑了,你不准跑。”

至秀满目怜爱地看她:“我不跑,我就在这陪你,你醒来就能看到我。”

“秀秀……”年轻的家主拿头蹭女朋友,迷糊糊道:“那些叔叔伯伯好讨厌,管我要孩子,我哪有孩子?我和秀秀,哪能生出孩子来……”

她声音低弱,若非至秀凑得近,极有可能听不分明。

她暗道一声:这人呀,哪怕醉了本能里还藏着警觉。

想到这,她更心疼她不容易,春承不止一次和她抱怨过女扮男装多不方便,却没喊过一句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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