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心+番外(97)

作者:花知梨 阅读记录

影卫将那食盒送出后,略想了想,开始着力于完成另一项任务,“娘娘还命我给殿下带来一句话,‘这是洛儿和谨儿两个人的份,洛儿可不要想着独吞’。”

秦盏洛:“……”

有些无奈,好似自己会特意霸占着那点儿东西不给阿谨吃一样。

母后每日的想法,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秦盏洛想了想,刚好将她才写完的那两封信交给了对方,“本宫写了两封信,刚好由你回去转交给父皇和母后。上面的那封是留给母后的,切记不要弄混。”

如此方便,就无需她再特意遣人去送。

影卫当即将信稳妥地收好,临离开前抱拳留下了句,“殿下放心。”

随后再度施展轻功,打算原路返回。

踏上屋顶之前,他不由得清晰地倒吸了口凉气:该死,又忘了这茬。

怕待会儿下雨会洇湿怀中藏着的信件,影卫便深提了口气,加快了赶路的步伐,准备估摸着时候先找个地方避会儿雨。

那影卫的痛感表现得太过于真心实意,惹得秦盏洛面无表情地走到窗边,察看了眼自己的仙人掌。

除了少几根刺,倒也与先前没什么区别。

她给它浇了点水,想起来该去找找云谨。

于是秦盏洛去侧殿寻了一圈,边走边试着唤道,“阿谨……”

没有应声,阿谨不在。

走出侧殿时,恰巧遇到了进来打扫的小丫鬟,于是她转而开口询问对方,“翠儿,王爷呢?”

翠儿没见过,只得有些疑惑地回答道,“嗯?王爷没和王妃您在一起吗?奴婢没看见。”

秦盏洛点了下头,示意对方继续忙就好,兀自去找那人。

阿谨,她去哪了?

闷雷,于云层中来回滚动。

随之而来的,是一场势头不弱的骤雨。

谢怜静正坐在竹廊中饮茶观雨。

听雨落在屋顶、树上以及地上的声音,滴滴答答,很是好听。

她不由得有些慵懒地伸了个懒腰。

这样的天气,最适合懒懒散散地待着,什么也不去做。

当然,最优选择,还是该回房内去补个眠。

谢怜静这么想着,微眯了眯眼,突然听到有人靠近,便侧目望去。

是秦盏洛。

“谢姑娘,你见到阿谨了没有?”

“嗯?云儿?这个时候找不到她…她没在书房吗?”

秦盏洛摇了摇头,有些担忧地向雨中望去,“一路找过来,都没见她。”

谢怜静不由得皱了皱眉,起身同对方一起去找人。

彼时云谨正站在雨中,闭着眼睛,感受雨水倾洒在自己的身上。

她捏算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就立即走进廊内。

有雨水顺着的衣衫不断地滴落,一阵风吹来,不可避免地带起了一阵寒意。

谢怜静和秦盏洛转个弯后,终于找到了这人,纷纷愣了一愣。

秦盏洛有些心疼地唤了声,“……阿谨?”

云谨抬起眸子,宽慰似的向她笑了一笑。

她脚下虚浮,隔三差五便猛烈地咳了咳,最后晕倒过去。

幸亏秦盏洛眼疾手快,将这人抱在了怀中,才没让她摔倒在地。

秦盏洛抬起头来,望向谢怜静,只唤了声,“谢姑娘……”

待谢怜静反应过来之后,不禁咬了咬牙,半是心疼半是气的。

“你先扶她回寝殿,替她换好干净的衣服,一会儿我就过去。”

这个不让人省心的!

***

太子在宫内暴疾薨去的消息,很快就在众大臣当中传遍。

云墨笙按着往日上朝的惯例,首先给予了朝臣互相争论的机会,等论出个大致方向了,再准他们逐个上本启奏。

群臣果然闹的不可开交,大概内容也清晰,主要就是国不可丧储。

一日无储,便一日丧失了根基。

云祀己去的太过于突然,究竟是真薨于暴疾还是其他,群臣不敢仔细过问。

但太子一位,又的确空缺了下来,务必当尽快挑出个合适的人选即位。

现在堪当大任的,也就剩下那么两个人了。

他们争论他们的,坐在龙椅上的那位,向来颇有耐心。

云墨笙稍侧了侧目,身边的添喜便立即会意,动作麻利地到了他的面前等候调遣。

他略压低了声音,确保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如是吩咐道,“去把即礼,给朕引过来。”

添喜连忙应了声,也不看大殿下的那些大臣,径直去寻云墨笙吩咐要见的那位小主子。

他年岁不算小了,手脚却麻利,没过一会儿就将云即礼带了来。

云墨笙招了招手,当着已然安静下来的群臣的面,让云即礼站到了自己的身边。

这无疑已足以表明他的真实态度。

云即礼显然并不习惯被那么多人盯着,但还是乖巧地立在那里。

云墨笙心下满意,想起前些日子已经做足了铺垫,现下也不必额外多做介绍。

他先以眼神安抚了下自己的小儿子,随后才轻描淡写地开了口,“无非就是想寻找合适的人继承太子之位……”

“朕观即礼,就很合适。”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这简直,就是坏了规矩!

先不论云即礼更像是突然冒出的,无人得以对他多加了解。

如今他年岁在那里摆着,辈分里到底还是小的那个。

要真是这么安排了,那对在其上的云慎、云谨等等皇子,岂不是太不公平了?

果不其然,大多数人对此难以接受。

立即就有臣子出列上谏道,“这…陛下三思啊!”

云墨笙只是眯了眯眼,沉声道,“朕已深思熟虑过。”

他向殿下的某位望了一望,径直将其点了出来,“既然爱卿们一时权衡不出其中的利弊,那倒不如朕选出个能观得透彻的帮你们分析分析,左相,您如何看待朕的决定?”

出乎意料的是,袁启拯这次完全站在了帝王这边。

左相向来德高望重,他既已如此开口,其他大臣再也不好发表些相反的看法。

这相当荒唐的事情,竟也就如此板上钉了钉。

下了朝以后,还是有几位大臣甚是不能理解。

看今日在大殿之上,那几位王爷,尤其是慎王,脸都要绿了。

聪明点儿的只要稍微动一动脑,如何还不能知道这更像是陛下和左相事先就串通好的。

那般一唱一和,唬得满朝的人团团转。

一文臣不免有些丧气,很快就想到似乎有一处细节不妥。

他脚步不停,问旁边的人道,“怎么回事,太子殿下新丧,为何谨王近日都没有上朝?”

同僚对此还真就清楚,回得也快,“谨王不慎淋了雨,报疾不能前来。”

这文臣想着,时机怎会如此巧合,下意识地追问了句,“是真是假?”

同僚四下瞅了瞅,确定没人注意到他们两人,这才开了口,“有人亲自去看过了,那时王爷正躺在榻上额间泌汗,听说才刚刚退热,作不得假。”

文臣便点了下头,话题自谨王那挪开,转而继续去同对方谈论别的事情。

云谨此举,倒是巧合地避开了一场纷争。

***

与此同时,谨王府,寝殿。

云谨是真淋了雨,也是真生了病,自然无可挑剔。

“用这种方式……”

秦盏洛将药以木勺斟了斟,而后给榻上病恹恹的人递去。

她心疼对方,语气难免有些嗔怪,“你本就身子弱些,如今又主动淋雨,”

云谨知此举的确冒了些险,却并不感到后悔。

毕竟,她早在踏入雨前,就已经预算好了能病到何等地步。

只不过……

云谨颇为乖顺地喝下秦盏洛喂给自己的药,对着她笑了一笑,解释道,“那些老臣老奸巨猾,不将戏做得真实些,难以取信。”

她真病三分,但在那些人的面前表现出九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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