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六(52)

作者:士多哔哩苹果橙 阅读记录

“暖床。”

说真的,现在讲这些合适吗。黎以清双手贴着柳无隅的脸,“啧啧啧…你都堕落成这样了?你用着这张无欲无求的脸说这个话。”

“我不认为是堕落。”

柳无隅想到了什么,她笑了笑。黎以清掐住她的脸,“笑什么。而且你的这些功能有什么特别的。别人也行。表现出你的特别的地方。我可以考虑要不要带你去。”

她松开手喝茶,她不太会品茶。外公和爸爸都特别喜欢喝茶。她更爱喝冰水,特别是冬天的时候。口渴的时候喝一杯下去,舒服。

“我好看。独一无二的好看。”

黎以清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咯噔一声放下茶杯。她想找出精准打击她的话。但是……这张脸,确实好看。多一分太浓,少一分太寡淡。

“我比你还好看。”

“是。但是我们不是一类型的。”

“你去海滩上找到漂亮的贝壳我就带你去。”

“好。”

没有给出具体的标准就是最高的标准。柳无隅一定要出去,出去了才有机会知道发生过什么。

从中午找到下午,一个桶装满了。柳无隅提着桶到树底下,她的手泡得皱巴巴的。休息一下,然后从这里面选出一个最好的。

童溪来找柳无隅,天就快黑了。她看到了那一桶满满的战利品。

“你今天就在忙这些。她今天的胃口很差。”

柳无隅立刻站起来,又不好好吃饭,她很难不怀疑她是不是故意把她支开。

“厨房里有粥吗?我拿上去喂她吃。”

“有的。厨房里一直都有人,现做都方便。”

童溪把自己的担忧说出来:“你有没有想过她复仇之后会怎么样?”

“会开始新的生活。”

童溪弯腰捡起一块石头,“我担心她不一定能走出这片雨天。有时候自杀不一定是用很剧烈的手段。她的支撑点没了,身体会垮掉,死亡也就不远了。”

“不会。我相信她。也请你要相信她。”

这样的自信算不算自我安慰。那时候…那时候阿云也是。她以为那些妨碍她们生活的人都消失之后,蒙蔽着月亮的乌云会散开。那一轮明月会满,然后继续陪伴着她走夜路。

可是…一切都变了。

柳无隅忽然间特别想见黎以清。

黎以清躺在床上,好凉啊。柳无隅敲门进来,手里拿着热水袋。“今天又降温了,你不爱开暖气可以试试这个。”黎以清转过去背对着她,“你比狗还殷勤。”柳无隅明白了,“你不带我去我也会这么做。你也把我想得太功利了。”

她把热水袋放进被子里,又找了黎以清的脚。真的比冰块还冷。黎以清拿起旁边的书,喜欢暖暖的。

“你就是。”

柳无隅也进到被子里,将自己的腿放过去。

“好好好…我是。自私自利,利己主义教的忠实教徒。”

安静,喜欢的人在身边,被窝是暖的。黎以清闭上眼又睁开,不是在做梦。她放下书,把手伸到柳无隅的后腰。

“嘶…”

这个威力不亚于冬天被人从后面塞了一团湿的纸巾到衣服里。足以让人跳起来暴打那个恶作剧的人。柳无隅坐直了,黎以清在大笑。

“哈哈哈…”

柳无隅看得有些呆,黎以清枕在她的腿上,“果然折磨你会让我快乐。”她的衣服蹭得乱糟糟的,胸口上的一道疤格外刺眼。柳无隅的掌心放上去,“怎么弄的?”她早就想问,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问。

“自己弄的。”

黎以清扯开柳无隅的手。不是自残,而是想要探清楚靳陶山的底线。是不是像她想的那样,他更怕她死。她不是专业的,只是大概知道避开要害。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身体也伤到了根本。

说的人三言两语轻轻松松,听的人反而被压得喘不过气。

黎以清搭着柳无隅的肩膀起来,她从柳无隅脸上看到了懊悔。不太明显,像藏在荷叶底下的鱼。露出了一点鱼尾。

“所以啊…你说说你自己是不是活该受这些。”她的手指戳着柳无隅的胸口。戳心窝大抵也是如此。

“对不起…别的我都不要,我只求你活下去。要惩罚我丢弃我,找到那个能重新让你笑的人也没关系。只要你好好的活着……”

黎以清的手放下来。这是怎么了?突然间像只露出肚皮的刺猬。

“你在怕什么?”

“怕重蹈覆辙。怕保护不好你。怕…很多事情。”

过去的故事要说。黎以清听着。原来三言两语背后的真实情况如此复杂。那时候只听爸妈说嫂子的妈妈在家里摔倒脑出血抢救无效去世的。

“不管我做多少都没有用。命换命消解的是仇恨。她不恨了却也没办法回到过去。那部分被挖掉的血肉长不回来。我治不好。”

柳无隅低下头,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保护好。

黎以清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柳无隅常说要保护好自己。

“我不是嫂子。我比嫂子要幸运,我家里人爱我支持我。所以…我不愿意辜负自己更不会让他们伤心难过。柳无隅。你更应该关心一下你自己。你快要把自己掏空了。”

一份只靠单人支撑的感情,怎么撑,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拿出来补那缺失的。补上了有机会休养生息,补不上就会像现在这样。事事都是遗憾,背负着过去所有的失败往前走。

每一步都是荆棘。还能走多久。

“我……”

“怪不得。全心全意都给了嫂子,到了我自然就不剩什么了。”黎以清躺下去,“哎…倒霉。”

“你…”

好好好。暴君一定要把她气死。

黎以清转过来看着柳无隅,好笑,老古董吃瘪无话可说的表情真是她的快乐源泉。

“我什么我。你能反驳吗。”

“我真的没有。我跟她不是刚刚分手,我们分开五年了。怎么可能到你这里就什么不剩。”

“那你说我剩了点什么。”

“我都当你的狗了,还不够吗。那个…那个…”柳无隅实在说不出口,她的脸红了又红,“你在我身上做的事情。她要是敢,我早跟她打起来了。枪毙都不能让我妥协。”

真的假的。说到这个黎以清可就不困了。她坐起来,“你跟嫂子这么传统的吗?”

“是你的爱好兴趣比较特别。”柳无隅能知道这些还要托太太的福,给她打开了新世界大门。让她参观了一场又一场的另类欢愉。

“再说了我去你家的时候哪次跟她不是见一次吵一次。我……我们是不是见过家长?”

“不告诉你。睡觉。”

黎以清躺下去把被子都卷走,冻死这个老古董。然后送去博物馆里。

柳无隅也躺下去,被子少点也没事。暴君要暖好。她闭上眼。骑着烟鬼海马的人鱼公主又出现了,她的身后有着数十米高的海浪。那个蚌出现在手里,这次它紧闭的壳松开了一道细缝。柳无隅慢慢地打开它。

里面存放着那精彩的关键两页纸。而人鱼公主的三叉戟也刺过来,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痛就被巨大的海浪卷走。

“嗬……阿清。”

柳无隅醒过来,她下意识地伸手抓住离她最近的东西,也就是黎以清的手。短暂的几分钟她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黎以清在想今晚是不是应该把这个老古董赶出去。

“你要是睡不着就出去跑步。”

柳无隅转头看黎以清,她的动作有些僵硬。黎以清打开灯。老古董做噩梦了。满脸汗。

“坏事做多了梦里有人追杀你?那你不要睡好了,去做点别的事吧。”她从床头柜拿起手帕砸到柳无隅脸上,“擦一擦吧。”

“嗯…嗯。”

她的手有点抖。她全都记起来了,她还没想好怎么去解释那个经典问题。

黎以清凑到她面前,“喂…你梦到什么东西了?你吓成这样?”柳无隅本来心虚,她这么靠近让她本能地往后躲。然后摔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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