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性不改(1)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阅读记录

死性不改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文案:

在被所谓的家人像垃圾一样扔到黎家后,

宋祁于便连带着烦透了所有的一切,包括那个前来接走自己的虚伪女人。

女人叫黎洛,是宋祁于亲妈的朋友。

宋祁于反感这人,打心底里就排斥。

对于黎洛给予的悉心照顾,无论好坏,宋祁于从未领情,还时常做出一些极其越线、离经叛道的出格行为,以此来给对方添堵,隔三差五地找麻烦。

而黎洛也一直都是如起初那样,耐心,从容,规行矩止地应对她的全部恶劣与讨嫌,一概不计较,自始至终都淡定沉稳,好似一潭不起波澜的死水。

无趣得要命,做事比谁都一板一眼。

唯有一次例外。

那是在宋祁于发现了这人深藏已久的秘密时,为了报复黎洛,她在一天深夜,趁黎洛喝醉了,躺在了最不应该的地方——黎洛房间的床上。

当晚,黎洛失态了,气得要把她赶出家门。

宋祁于像往常一样厚脸皮,理所应当的,凑近了在黎洛耳畔轻语:“可是我只有你了,哪儿也去不了。”

然后无赖地低声认错:“求你,别不要我……”

按照以往的惯例,接下来黎洛应该是要教训她的,再不济也是讲一堆没用的大道理。

但那一次,黎洛仅仅是绷紧了纤瘦挺直的腰背,不受控制的,身子都轻颤了下。

「我自私,任性,无可救药,偏执地要拉着你一起坠落进这个纷乱浮沉的虚妄人间」

不守规矩叛逆少女x极度自控老古板

【划重点】

1、年龄差文,主角之间没有血缘关系,角色均已成年,黎洛是研究所工作人员,且宋祁于大学后才会开展感情线,在此之前无感情戏;

2、主角人设(尤其是宋祁于)不完美;

3、日常流水账。

第1章

正月初四。

又下雪了。

漫天的白色阴冷,与院里的烟火香灰混杂,游荡在破败老旧的屋檐上,缓慢浮沉起落。

宋祁于只身跪在灵堂中,分着纸钱,一沓接一沓往火盆里送。晃动的昏黄成了唯一的温暖,与四周的沉寂格格不入。

有风朝屋里吹,轻轻带起地上的白灰。宋祁于停下,捡起一旁的竹片,把正烧着的纸钱往中间拨,并直起纤瘦的腰背,为面前的棺材挡去小半寒风。

梁叔迟些时候进来,端着一摞白烛和立香。

“烧完了吗?”梁叔问。

宋祁于放下竹片:“快了。”

走近了搭把手,梁叔说:“把香点上。”

宋祁于照做。

“还有这个,别让烛火灭了,得一直续着。”

今天是宋老太出殡的日子,再过半天,等到十点十五,就该是下葬的时间。

乡里办白事繁琐,规矩旧俗很多,在此之前,还有一大堆事情要提前准备。

如今这家里只有宋祁于留在这儿了,所有后事都必须由她经手操办,没别的亲戚可以分担。

“等起棺了,你去摔盆。”梁叔叮嘱,“用右手拿,别使错了。”

宋祁于点头,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

“要一次就摔碎,大力些。”

“知道。”

“摔完了,还得在前面牵绳,帮着引路。”

“嗯。”

梁叔不放心:“一定记住,不要出差错了。”

将立香插稳,宋祁于很安静,始终寡言少语。

梁叔又说:“等会儿再给你姥磕个头,纸钱也多烧点。”

她应下,眼皮子无力地半掀起,任由火光照映在眸中。

宋老太的葬礼办得简单,前来吊唁的人不多,拢共也就三四桌,其中邻居一大家子就占了十来个,再算上梁叔一家五口,余下的,便是道士和专门请来抬棺的了。

大年初一办白事终归不吉利,哪怕宋家已经拖到初二才正式发丧,可也没多少远亲故友愿意来参加一个病死之人的葬礼,顶多是托梁叔转交帛金,以示哀悼情意。

宋老太其实还有个女儿叶知文,也就是宋祁于的亲妈,但对方未在这场哀戚的丧事上现身,连影子都不见一个。

宋家母女俩在十八年前就断绝关系了,早没了牵扯——早些年叶知文不学好,到外面瞎混,撞了南墙也不回头地跟街头瘪三搅和上,连续两次结婚再离婚,后来又整出个女儿撇给家里,还骗走宋老太全部积蓄远赴国外做生意,母女两个由此决裂,很少再见面。

这些过往宋老太至死都未能释怀,她不仅在久卧病榻时狠心拒绝叶知文的探望,宁肯借钱看病也不接受这样的迂回求和,还在闭眼前特地再三交代,不准叶知文给自己哭丧上坟,到进土了都不松口原谅,而叶知文也没脸回乡,知趣不来毁掉宋老太仅剩的安宁。

积雪盖过门槛,远处一片冷清白茫。

天亮了。

沉郁的灰聚集在上空,压抑且沉闷。

火盆内的猩红逐渐散去,一点点湮灭。宋祁于面无表情看着,过一会儿才起身,再温吞点上两支白烛。

邻居一家陆续进来,忙着忙前跑后。

一上午有许多流程要走,出殡前的大小事宜都要安排妥当,葬礼是人这一辈子最后的体面了,该有的排场不能少。

道士诵经、致词,悲哭缅怀,再是开棺,关棺……梁叔先红了眼,牵起衣角抹泪,别过头不去看。

宋祁于形单影只站在那里,薄唇泛干起皮,面上几乎没有血色。依照既定的路线,她走在送丧队伍前头,引宋老太上山。

山路陡峭,这一路很慢。

凛冽的寒意刺骨,犹如刀子刮。

由长竹竿支起的引魂幡随风飘飞,白色漫过山头,很快就将棺材埋在地下。

有人在叹气,不住地惋惜。

包在宋祁于头上的孝布轻轻扬起,险些掉落。她额前的碎发被吹散,凌乱垂在微白的面庞两侧,使之看起来挺狼狈,也较为颓丧,像是一块冷硬的石头横立在坟前,失去了原有的朝气与活力。

梁叔跪在积雪里,弯下脊背,终是忍不住掩面失声低哭。

……

下了山,还得继续整理宋老太的遗物,要将其混在纸房子里一并烧掉。

关起门,宋祁于独自收拾。

所有宋老太的东西,她一件不留,全丢进筐里,连那张不知哪个年代传下来的木头床都没要。

邻家婶子拦着:“留两样吧,以后也能有个念想。烧了就真没了,可回不来了。”

宋祁于双唇翕动,顿了顿,低声说:“用不着了。”

婶子不忍,也转过头去偷偷伤心。

所有物件都被搬到宋家屋后的平坝上,逐一堆在纸房子周围。

主持丧葬道士们全部聚集到这边,已在进行道场,吟唱声时起时落,久久萦绕。

接过道士递来的火把,宋祁于孤伶站定,老半天才一步步上前,绕着纸房子分别在四个角上点火。

白烟升起,昔日的旧物也消失在火光中。

那个女人就是这时来的。

她候在邻居一家后方,远远对着这边,一身黑色大衣,头上戴着同色系的名牌围巾,文雅又沉稳,自带一股子成熟风情。

梁叔也发现了女人,过去同她讲话。

女人从容,平静向梁叔打招呼。

宋祁于还记得女人,知道她是谁,大抵能猜到她的来意。

女人叫黎洛,江北市人,是叶知文的朋友。她近些年里不止一次到宋家拜访,代为叶知文送钱,这次也是为了叶知文前来。

宋老太死了,这个家再没人能顾着了。宋祁于还在读高中,即使她已经成年,可未来的路很长,还有许多方面的考虑需要大人们解决。

一如当初,黎洛是来帮叶知文处理女儿的抚养问题的。

记忆中,宋祁于第一次见到黎洛是在五岁,那天叶知文也在,两人拎着东西下车,宋老太气得脸色煞白,硬是不让进屋。那时宋祁于就安生待在门后,露出半边身子静静旁观,没和亲妈说上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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