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性不改(26)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阅读记录

李卓恺和宋祁于站一块儿,快要挨着。

同桌挺讲义气,挨揍了不后悔,这时候还向着自己人。

“伤着没?”李卓恺问宋祁于,“有事找他们赔。”

宋祁于摇头,停顿了下:“你呢?”

“我好着呢,没事。”

又是下课时间。

孙昭一行人到这边探查情况,组里的同学都来了。小姑娘怕被发现,悄悄躲楼梯口,朝这儿挥挥手,做口型问李卓恺。

李卓恺就是个活宝,做手势回应,并不担心将会受到的处罚,还有心情乐呵。

男生看不惯李卓恺,暗自骂道:“傻逼……”

一旁的丁利洋不开腔,尤为沉默。

家长的谈话持续了相当久,到晌午才结束。

具体怎么商量的,结果是什么,四个学生都毫不知情。大人们谈妥了,这事就算是过去了。

门打开后,原先气冲冲的丁利洋父亲哑声了,不再叫嚷,连哭闹的丁家奶奶也挺安静。丁利洋妈妈的脸色难看,走到儿子面前就是一顿数落,很生气。

男生的父母同样阴沉着脸,对结果不满意,可又不得不接受。

黎洛还是风轻云淡,来时哪个样,现在哪个样。出来了,她对刘亚君和年级主任道谢,对丁家那边仍旧客气。

家长之间的问题搞定了,可学生打架还是不能姑息,附中会按校规处置四人。

江校长这时姗姗来迟,不知道是真忙,还是故意拖延到现在。江校长老江湖,一来就东问西问,很是照顾家长的心情,还亲自送大伙儿到校门口。

黎洛没空单独和宋祁于说这些,研究所那边还有活儿,得晚点回家了才行。

“回去以后跟我聊聊,晚上到书房等着。”

宋祁于跟在黎洛身后,一起下楼。

高二(1)班打架的消息传得飞快,不出半天,基本全校都听说了这个。

附中校规严苛,很少发生这种事,几年都遇不到一次。

女生和俩男生干架,还抡凳子……简直闻所未闻。以前顶多是男生之间打架,哪有这么不要命的。

宋祁于在附中出了名,成了瞩目的“厉害人物”。

回到班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宋祁于身上,全都在看她。

同行的李卓恺自作多情,以为是在瞧他,还挺臭美地说:“看什么看,该干嘛就干嘛去……”

丁利洋和男生双双回座位,都木着脸。

一贯爱说教的刘亚君这次倒不叨叨了,没在班里提相关的,刻意不说。

青春期的小孩儿逆反心理强,适当的教育可以,但过犹不及,本来请家长就比较严重了,再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教训他们,就怕这其中有谁抗压能力弱,想不开就难办了。

该上课就上课,刘亚君拍拍讲台,一丝不苟道:“课代表上来,把作业发下去,这节课我们先讲二十分钟卷子,后半节课再上新课。另外也麻烦有些同学收收心,别到处乱看,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一个个的,平时读书也没见到你们这么上心。”

全体学生正襟危坐,不敢胡乱瞥了,生怕刘亚君下一刻就揪自己上台。

这事就像没发生过,所有老师都避开不提。

班里的学生课下交头接耳,有的在讨论,但不敢讲得太大声。

不过好奇劲儿只是一时,到了晚自习,待到新的作业如山堆积,没谁再关心这个。

因着上午缺岗,黎洛晚上得加班,回来得比宋祁于要迟。

宋祁于早早就到书房里等着了。

以为她是要讲大道理,宋祁于做足了准备,心里明白应该给个合理的解释。

可黎洛没问这些,带了药膏回来,坐书房的小沙发上,温声说:“过来。”

宋祁于过去。

“坐。”

“做什么?”

黎洛让开些,腾位置给这人。

宋祁于左边手肘上有淤青,自己都没发觉。黎洛白天没检查她究竟受伤没有,但从监控里看了全过程,猜到肯定会有磕碰伤,回来的路上就顺手买的药膏。

药膏摸上去冰凉凉,没啥感觉。

宋祁于怔愣,欲言又止。

先不说白天的那些,黎洛只管擦药,差不多了,问:“嘴角怎么弄的?”

“哪儿?”宋祁于还没发现。

碰碰她唇角,快要摸上去。

“裂开了,这里。”黎洛说,眉眼拧着,“被他们打的?”

后知后觉是怎么了,宋祁于滞了片刻,摇头:“不是。可能有点上火了。”

“疼吗?”

“不。”

顺带为她理顺头发,黎洛缓了缓,轻轻问:“为什么要打架?”

宋祁于答不上来,给不了合理的借口。

“只是因为那个男生弄翻了你的书,还是他不愿意把弄掉的东西捡起来?”

“……”

“他平时跟你有交际?”

“没有。”

“得罪你了,欺负了你?”

“不是。”

黎洛:“那就只是当时结下了梁子,出于冲动才动手。”

宋祁于无可辩驳。

事实是这样。

男生和宋祁于连话都没说过,要不是体育课那一次,可能两边连将来毕业都不会有交流。

没人欺负宋祁于,起码明面上没有。

班里的人再怎么对转校生有意见,可日常学习中,全体同学也算和气,各组的小团体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言语的讥讽比不上实质的动手,男生嘴贱,但真要论轻重,必然是后者更严重。

“打架最直接,也是最不入流的手段。”黎洛柔声细语,“一时的解气搞不定根本,要是不在学校,他们两个你肯定招架不住,今天又该怎么收场?”

宋祁于还是无话,良久,嘴硬道:“做假设没用,没有可比性。”

“我不是随时都能帮你。”黎洛直白,“上午是我在市里,假如下次我不在,家里没人,谁来处理这个?”

宋祁于又缄默。

要是宋老太还在,老人家保准比丁利洋一家都护孩子,谁也不敢动她,可宋老太死了,埋在地下成为一堆骨头,再找不到能时刻都给自己撑腰的人。

话到这儿就可以了,黎洛没打算真要让宋祁于长教训,只是警醒一下子。

这事不是宋祁于的错,谁都知道。

小孩儿不是爱挑事的性格,只会是那边先犯抽招惹她,不然哪会到这程度。念及宋祁于从未在家提过班里的情况,应该是不愿说,黎洛不问更多的,差不多了就打住。

嘴角也要抹药,但得换一种。

黎洛起身,到楼下重新找别的药物上来。

宋祁于问:“今下午,你跟他们谈了些什么?”

黎洛说:“没什么。”

“那他们突然就不闹了。”

“你们刘老师帮的忙,我没帮上什么。”

“嗯。”

“抬头。”

宋祁于后仰,接过药瓶子:“我自己来。”

黎洛这会儿不强迫了,任她自个儿抹。

有的事不合适讲给小孩儿听,大人的处事方式不同,很多潜规则不能摆到明面上。

打架的事必定不是刘亚君帮着讲话就能彻底搞定,几方的家长凑一块儿,背地里还是有诸多摩擦和不愉快。

丁家的长辈很强硬,但不是嗓门大就能唬住谁。四个学生都是打架的参与者,没有道理只处罚其中一个,何况最先是俩男生联手,中间也没见到他们哪个有要停手的倾向。

真要分对错,宋祁于只占一小半的责任,剩下的得归咎于两个男同学。就算告到教育局都一样,总不能是宋祁于逼着他们动的手。

再有,前阵子体育课上的账还没清算。如若加上这个,两次的事件一结合,谁才是受欺负的那个,明显一目了然。

黎洛向丁家和男生父母都递了名片,留下联系方式,要告教育局或是打官司都随意,这边可以奉陪。

一个班里的学生起矛盾很正常,年轻气盛的孩子就那样,可大人不能得寸进尺,应该有点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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