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高四后班任是我前任+番外(27)

作者:摆渡鸟 阅读记录

至于非世家出身的圈内人也经常四处游走,净向地老人稀的古处走,因为越有历史旧事的地方,越埋着前世今生的渊源。

论起神鬼之道,乌城是最有历史的城市之一。

毕竟特侦大队的前身“除妖阁”,就是从乌城起源,一前一后两位开山阁主,更是被神鬼之道奉为先祖。

非常之人都说,乌城是神鬼的大本营。

而作为大本营里官方组织的“隐蔽王牌”,石漫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四天都在全国各地的诡道僻地里打劫捡漏,碰瓷也不是没做过,特侦大队地下室一半是她填满的。

反正只要她不要脸拳头硬,最后都是她的,她可不是什么阁祖之门徒,没那个“神恶可杀,鬼亦有道”的道德水准。

她就是一个全年加班、拿工资吃饭的打工人。

所以她哪记得这些年都带回了什么乱码七糟的鬼东西。

但总有例外。

石漫摸着下巴,眼前的咒阵毫无损伤,但本应封在里面的戒指不翼而飞,她眯了眯眼:“这枚戒指,是当初向家人和我争的那个吧。”

李临杰一想起当年那场景就忍不住吐槽:“还带着一帮人来特侦大队排场子,太像道上的了,我还以为队里谁借了高.利贷被找上门剁手指,差点报警。”

“你不就是警察,出息。”郑康回忆道,“不只向家吧,我记得乌城那些家都想插一脚,以为他们又联合犯贱,想分队里一杯羹,全队戒备都做好互殴的打算了,结果你一个人直接把向家二夫人揍了,还薅掉了人家的头发和假睫毛。”

石漫揍过的玩意太多,想了一会儿才勉强对上脸:“哦,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乌城虽然人杰地灵,但势力其实非常好懂。

比起其他老城几家互相牵制扯头花,乌城唯向家一家独大,无出其右,其他与之相比都是残羹断烛,不足为惧。

世家起源,都是蒙先祖的那点荫福,有了根基才风生水起,延续至今,往前查家谱,总能找到几位斩妖除魔、有大本事的咒成者。

但向家却不同。

神鬼式微不是近几年的事,是已有千年的事,诸神早就尽灭,那些所谓“世家”,或有幸能得残留的神威庇佑,已算离神最近了。

一辈子也只见过妖鬼,能成事,也是神道颓末之后的事。

唯独向家,祖上供奉过真正的神明。

并且世代供奉,得其庇佑,妥妥一个底蕴丰厚、千年根基的神二代,据说和除妖阁的阁祖也颇有渊源。

世家相轻,天天讽刺别家不是正统,可到了向家,却都只有拜谒的份。

有这么一句话,如今世道尽妖鬼,因为真神在向家。

不过这些都和特侦大队的社畜们没关系,向家再有名望再有底蕴,又不分他们一分钱。倒是这些什么世家,在她父亲突然暴毙、队内群龙无首的危难时刻,脱了平日温润的皮,像一条条闻到肉香的鬣狗,都想来划分一点人血尝。

世家?去他妈的世家。

她这些年走南闯北,争命夺魂,咒具填满地下室的咒阵,就是为了守住老头的心血。

他石咏志普通出身,无依无仗,靠着一身血性和本事,成了满乌城不可来犯敬三分的石大队长。

虎父无犬女,她也可以。

甚至她可以比他更好。

于是她回到特侦大队,该清算的清算,韬光养晦了许久,终于等来向家二夫人这块垫脚的金砖。

其实那日向家人还算体面,虽然抱着砸场子的通知姿态来,但行事言语都文绉绉的。

还拿出了祖传的咒具,提议以宝换宝,就是完全没给拒绝的机会,好像他们还该感恩戴德。

老陈当时沉默许久,为了不得罪向家而得罪全乌城,他本想妥协。

没想到石漫那天的航班因为天气原因取消,正好没走成。

她早五点赶飞机,又大包小裹回来,心情极差。

进门就见一群人乌泱泱占着院子,为首华贵的女人面上虽笑,但不达眼底,一股子根骨被傲慢泡出来的矜贵。

她看见石漫,来了点见到路边野猫野狗的兴趣,含着笑点了她一眼:“这就是石咏志的女儿?”

哦,法制社会给她演古惑仔那套。

看来老天爷也不想她气得憋坏了。

“我不是谁的女儿,阿姨。”石漫对她甜甜地笑了一下,本来已经怒意爬脸的队员立刻退避三舍。

她搭着拦路保镖的胳膊一撑,过单杠似的轻巧一翻,稳稳落到她跟前,在众人惊愕的视线里,捻起向家二夫人一缕宝贵的头发丝,咧嘴一笑。

她学着二夫人的调子客气道:“我是你奶奶。”

“那天真是,”郑康啧啧称奇,“满地鸡毛啊。”

石漫扯了扯嘴角:“女人打架,不扯头发我对不起她。”

“那是普通女人,”郑康摸了摸脑袋,“你可是差点把她头皮连根拔起,那天晚上庆功吃火锅,我都没敢点脑花。”

多亏了向家二夫人的秀发和眼睫毛,梁子是结了,但杀鸡儆猴也表了。

向家又如何,还不是被她一下子近身,所有咒具被朱砂血干扰了一瞬,敢来长荫道8号犯贱,就是向家挖坟供着的神明来了,也得秃着出去。

“能查的都查了,但戒指就是凭空消失,郑哥已经在打听最近圈子里的‘古董交易’,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风声。”

石漫舔了舔干涩的唇,似笑非笑地问:“向家那边呢?”

“还是那样呗,该赚钱的赚钱,躲在深山老林神叨的继续神叨,他们家不是一向‘寻常’里捞钱,养活‘非常’嘛。”

郑康知道她最不待见向家,对她眨眨眼:“但怎么看都和他们脱不了关系,这就得靠你的人脉了,漫姐。”

“巧了,”石漫泄出一点邪性的笑,“我也这么想,很久没和那棵墙头草聊聊天了,朋友之间,感情就得经常联络。”

孔知晚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她缓缓地睁开眼,长风衣从她的肩膀滑落,她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梦里的一切都过分清晰了,然后慢慢消退。

……梦?

她皱眉,昨夜种种乱象又被她硬生生拽回脑海,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定格在她昏倒前的最后画面,是石漫推开门的那只手腕上,还未褪干净的血,在她洁白的肌肤上,痛得那样鲜红。

她受伤了?

梦境最后的朦胧瞬间消散,扯去骗人的遮羞布,那都是现实。

孔知晚反应过来,碰了碰唇,如果不是她刻意去品,根本察觉不到那点铁锈般的血腥。

是石漫让她“忘了”,以为这些只是一场梦。

孔知晚手僵在唇边,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她陷入了一种可怕的沉默之中。

石漫就像曾经一样,再次把她推远了,推出那个光怪陆离又充斥危险的世界。

她耳边好像还残留一声温柔的“好梦”,其中暗藏的冷酷意味,却令她感到熟悉的无力与仓皇。

她六年前也感受过,被不知什么存在无情地将她爱意的具象,剥离出她的生活之后。

整日看着那条苍白的短信,动用了各种手段,但怎么也找不到闹人的旧影,她的世界又陡然安静了下来。

那是她从未惧怕过的孤独,生命轨迹原本的状态。

但如今,令她失控了。

孔知晚拿起眼镜,好像还能感受到石漫悄悄珍重她的余温,她将眼镜轻抵在额首,金属的冷从眉传到心,她低头沉默了许久。

她感受了六年这种千刀万剐般的无能为力,她扪心自问。

她这辈子,再也不想有这样的感觉了。

再抬头时,她的眼神已恢复了冷淡,只是多了些她从不示于人前的阴鸷。

趁着离上班还有段时间,她回了一趟公寓,看着窗外东升的朝阳,她漫不经心地打了一个电话。

“喂?”电话那头显然没睡醒,全是困意,但精神本质已经自动巴结出笑意,“缘分啊,我正想着今天给您传消息,刚才8号那边来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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