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高四后班任是我前任+番外(36)

作者:摆渡鸟 阅读记录

那怪物诡异地笑:“如果你能找到我的话。”

说着就从画中消失,一并消失的还有余婷婷,满屋子怪异尽数褪去,黄昏时寻常与非常交叠的混乱稳定下来,将她逐出了“非常”的世界。

石漫迅速转出蝴蝶.刀,力透纸背,在难堪的画纸刻下一个狰狞的阴阳鱼阵,活鱼游动地旋转,就要将她送到做好标记的另一端。

……

毫无反应。

石漫一愣。

校园另一边的小仓库,郑康趴在门缝使劲看,也没发现任何刻印,他正纳闷他漫姐是不是记错了,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丝怪异。

他立刻去看,从一个纸箱子里拿出一本旧笔记,泛黄的纸张材质特殊,与专业的符咒相似。

他随着怪异的气息一翻,只见一夜密密麻麻的咒文堆满纸张,上下流动着,他仔细辨认快速流转的咒字,还没等他看懂,整张纸燃烧起来,在他手心化为了灰烬。

他虽然不认得是什么咒,但燃起的那刻,他看见了烈火焰焰中的咒令,那是一个“召”字。

请召之书,都是用来召别人的,可施咒者不在咒前,上哪召去?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也没有谁召出来啊?

“喂,漫姐,我没找到阴阳鱼阵,你只留了这个刻印吗?”郑康接起电话,听得直皱眉,“留的所有刻印都失效了?……那我这个生效的请召之书是谁的?”

办公室的老师下班都走了,孔知晚独自坐在座位,拨动了一下手机,水镜却无反应。水之眼是她托向无德要到的咒具,系在人身,咒躲在印里隐藏气息,轻易不会被察觉,而且为了避免被发现的几率,水之眼不会跨越阴阳,以免跃过边界线时不可避免引起的异动,一旦有一方跨过界限,水之眼自动阻断监视。

这是她寻了许久,最不容易被石漫发现的咒具,当初将咒令留在石漫身上,她也费了一番心思。

如同上次画面中断一样,石漫进入了另一端。

她刚下了这个判断,突然感受到咒令燃烧的共感。

是她留在仓库的那张。

孔知晚忽然起身,她拉开门,走廊安安静静,毫无人气,像所有人都被一瞬间清空了。

刚放学不久,学生们还不至于走得这么快。

她沉下眼,不是石漫进入了另一端,而是她自己被“召”到另一端了。

而且水镜没有反应,说明她们一人在阴,一人在阳,如今她在“阴面”,那么就是石漫被留在“阳面”。

这绝非石漫的本意,她一定早有准备,才会去赴余婷婷的约,今日就是为了进入校园的里世界大闹一场,石漫是被迫留在了表世界进不来,她的准备出了问题。

奇怪的呼唤响起,在空无一人的教学楼外十分清晰。

孔知晚走到窗边往下看,一个画架立在教学楼下,正对着她,画中是她熟悉到骨子里的一张脸,但实在没展露出那人一分的美貌。

她心想,石漫看见肯定要炸。

画里的“石漫”看见孔知晚平淡的脸,慢慢扯出一个温柔甜蜜的笑,唇齿间轻描淡写地一碰,叫了她一声:“知晚。”

孔知晚一下子冷下脸。!

第25章 演戏

知晚。

这世上她只允许一个人这么叫她。

渐渐地,这样的叫声越来越多,像夏天躲在草丛里怪叫的蝉鸣,四面八方,此起彼伏,但又找不到源头的吵闹。

她透过窗户看到,整座校园里推摆着一个个画架,横着、竖着、躺着还有倒挂在树上的,各种各样的脸被浓重的色块涂在画纸,哪怕是丑得惊为天人,看到这样的画像也会觉得自己投胎前买通了女娲。

画中的怪物们都有自己的声音,孔知晚看到也听出了有自己的学生,包括林河。

但他们现在学着楼下那张画里的“石漫”,一起叫着“知晚”,像小学生七嘴八舌的课堂捣乱,但到了孔知晚耳朵里,就像盛大的挑衅和嘲讽。

孔知晚不爱生气,她事不关己的态度决定了大部分的人都不值得她留下眼神。

但一牵扯到石漫,她就像一个没长大的稚子,所有行为都被最原始的情感驱使。

她最原始的情感就是石漫。

冒牌货就是冒牌货。

石漫叫她的时候都很甜,会不自觉拖长尾音,故意撒娇一样,简单的两个字含糊在嘴间,像是含化了一点露出冰山的爱意,开口就是甜蜜的香,就连石漫本人有时候都注意不到。

孔知晚揣着西装口袋,总览了一眼校园中的诡景。

她知道石漫既然来了就一定会留下刻印,等待时机再次进入非常的世界,所以也留了一张请召之书,触发的条件就是石漫留的阴阳鱼阵运转,她的召书就会将她一并带进石漫前往的另一端。

她能出现在这里,说明石漫用了阴阳鱼阵,但石漫不在,说明阴阳鱼阵在运转后又被隔绝了。

出教学楼后,那些怪异的画又莫名消失了,她径直去了实验楼的美术社。

余婷婷静静地坐在座位,少女挺拔的身姿在薄夜里脆弱得像一张画纸,她回头,完好无损地看着她,有些惊讶:“孔老师?你怎么在这。”

孔知晚观察着她的表情,少女的笑容自然又生动,令她感慨了一句:“我很高兴看到你恢复了常态,余婷婷。”

“这话老师不是早就说过了吗?”余婷婷腼腆地笑了,“一年前突然发生那种意外,我的情绪一直不稳定,还总是去办公室麻烦孔老师,老师当时也觉得头疼吧?”

“关心学生的心理状况,是我作为老师的职责所在。而且你调整得很快,一个月后就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好像余老师没死一样。”

孔知晚嗓音低悦,似笑非笑地问:“我这次说的‘恢复常态’,和一年前不一样,不是你从难过崩溃中走回现实,而是你又想起什么是愧疚……有意思,是你的‘心’回来了,还是你换了一个人?”

她注视着余婷婷慢慢变冷的眼神,不怎么在意地笑了一下:“有时候你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明明是同一个人,却又有着微妙的差别,并不是指你行为细节里存在漏洞,而是更深入内心的一种气质,就像现在这样,余婷婷不会有这样空洞又冰冷的眼神——你想杀了我吗?”

余婷婷眼里空茫茫,明明正在看着孔知晚,但是没有任何落点,她更像在看一件死物,所以不需要浪费任何情感——她看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这眼神。她露出一个毫无意义的笑:“人是会长大的,老师。”

孔知晚从善如流,像对待一个成年人:“那么生活教会了你什么,女士?”

“有舍才有得。”余婷婷忽然笑了,来了兴致,“只要舍弃没用的愧疚与良心,妈妈就能回到我的身边……这里不是谁都能进来的,那么,老师,你为了某种同样肮脏阴晦的欲望,现在站在这里,又舍弃了什么呢?”

·

“有一个学生被抓走了?”郑康严肃,“现在怎么办,校园的阴面把咱们隔绝了。”

“不着急,我早在她身上留了特批的保命咒,如果真威胁到生命,能替她挡一下,并暴露她的位置。”

石漫蹲在小卖部外的窗户下,抬头寻找她的刻印,果然一无所获:“暗处的大长虫把我的刻印都抹除了,我可是四处乱逛了一周多,把学校刻满了‘到此一游’,现在好了,那鬼东西可真为我的公共素质考虑。”

“那个偷了你钢笔的‘龙’?”郑康蹲在她旁边一起研究,“我不记得昆仑有什么龙啊,不过神话里昆仑本来就是有九重天的仙境,不死水不死树都有,有龙也不奇怪吧,要不要问问管理员?”

石漫却轻嗤了一声:“说是就是?给它多大脸。哪条真龙天天宣扬身份还偷青龙刻,怎么,它们也搞偶像崇拜?那东西怕是想成龙。”

她轻声:“《玄中记》说:‘昆仑西北有山,周回万里,巨蛇绕之,得周。蛇为长九万里。蛇居此山,饮食沧海’……沧海,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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