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无引【怎么了?风了花了雪了月了】+番外(38)

作者:六十四只羊 阅读记录

就在这时,一位店小二端着一只托盘小心地放在了最显眼的柜台上。

摘摇其实甚少关注这些繁琐的吊坠,可看见这盘中之物时,还是不免失了神。

那是一枚硕大的吊坠,通体乳白,被雕上繁复精美的花纹,面上镶嵌着两颗硕大的红色宝石,而最特别之处,便是吊坠上紧挨在一起的两条挂绳。

小二是个机灵的,当即介绍道:“这位客官,这是小店的镇店之宝,名为和合如意佩,是我们掌柜远渡重洋得来的宝物,为一套两份,两相契合独一无二,是当地婚嫁的上好之礼,寓意长厢厮守,一生待一人。”

“这是什么材质?”摘摇问道:“这质感不似普通玉石,我竟未曾见过。”

“客官好眼力,这材质是象牙,中间嵌着的是红色玛瑙,又由能工巧匠耗时半年才雕刻而成,您仔细瞧瞧,这象牙若是随身佩戴,长此以往便能养出玉的质感呢。”小二说着,将托盘捧到摘摇面前。

这两位方才在店里挑了不少首饰,想来不是差钱的主,他若是能将这吊坠也卖出去,掌柜必定会高看他一眼。

摘摇的确很感兴趣:“既然是镇店之宝,不知你们掌柜要如何才能割爱?”

“这可得与我们掌柜详谈了。”小二笑道:“客观还未成亲吧,可是要为自己添置嫁妆?您眼光如此之好,想必您的夫家也会敬您重您,婚后必定是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不必了。”

小二不知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嘴,可对方却忽然冷了脸,走到前头结完账就离开了。

摘摇拿着打包好的首饰走出来时,正好看见沈吟举着四个糖人走了过来:“阿摇,东西都买完了,我们赶紧回去吧,不然这糖人该化了。”

“好。”摘摇回头看了看那首饰铺,和沈吟一同离开了。

日子仿佛和在雅阁时没什么两样,直到几人准备返程的那一天,却突生变故。

天有不测风云,一场暴雨从天而降,将外头的道路都给淹了,许多临街的铺子都关着门,外面根本出不去,四人从早膳等到午膳,这倾盆大雨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

“这可怎么办啊?这么大的雨,我们被困在这里了。”沈吟哀嚎道。

陆伶霄学着沈吟装模作样地哀嚎道:“那可如何是好啊,我们回不去了。”

沈吟埋怨道:“阿月!你干嘛学我。”

陆伶霄不满道:“谁让你一大早把我叫起来的?你要是不叫我我能一觉睡到下午的,现在只能呆坐在这里看雨。”

元落白走过来,十分贴心道:“我又续了一晚的房间,你可以回去睡了。”

陆伶霄叹了口气:“算了吧,困劲早都过去了。”

摘摇坐下,也跟着叹了口气道:“总得找些事情做吧,熬到晚上还有好几个时辰呢。”

沈吟忽然想起了什么,兴冲冲道:“不如我们去听戏吧,这间客栈是有戏班子的,虽然不见得多好,但总比坐在这里强。”

“戏班子?唱的是什么戏?”元落白问道。

沈吟摇摇头:“不知道啊,去听了不就知道了嘛,快走吧,”

沈吟越说越起劲,索性起身连拖带拽把几人都拉到了看台上。

这客栈可不简单,在住房后院搭了个戏台,看客们坐在二楼的看台上,还提供酒水和下酒菜,周围坐着三三两两的看客,显然也是被困在此。

四人入座时,上一台戏已经接近尾声,在稀稀拉拉的叫好声中谢了幕。

趁着下一部戏的准备空档,沈吟转头对着隔壁的客人问道:“这位公子,请问这是哪出戏啊,我们来的晚了,只看了个结尾,完全看不懂。”

客人热心解释道:“这戏就是讲的一个官家小姐爱上穷书生,书生几次科举不中,但官家小姐还是觉得他能当大任,替他买了官,结果书生上任之后果然大有才干,官位越做越高,甚至得当朝长公主青睐,但还是排除万难毅然娶了官家小姐的故事。”

“这都什么呀。”沈吟嫌弃道:“千篇一律的,怪不得都没什么人叫好呢。”

客人也道:“可不是嘛,陈词滥调,戏里还没一个正常人,听得我都吃不下了。”

“那也没办法。”沈吟叹气道:“下这么大的雨,也只能看戏解闷了。”

“你不必叹气。”客人道:“下一出戏是我点的,我在这里熬这么久就是为了这出戏呢。你们不妨听听,绝对比情情爱爱的有意思。”

这话倒是勾起了沈吟的好奇,问道:“真的吗?是什么故事?”

客人解释道:“这是前些日子出的戏,是由清风堂堂主沈自清当年血洗孤月崖的英雄往事改编而成,是我最喜欢的一出戏了,每回我都点呢,百看不厌。”

听到是跟爹爹有关,沈吟顿时来了兴趣:“真的吗?我居然都没听过,这我可得好好听一听,他们要演得好,我就替我爹爹好好捧个钱场!”

客人不明就里地打趣道:“你这小姑娘真有意思,这戏和你爹爹有什么关系,戏好听自己打赏就是了,或者你愿意的话请我喝杯酒也好,毕竟是我点的好戏。”

沈吟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打圆场:“我爹也喜欢沈盟主,这戏真好看的话你们这桌的酒水我包了。”

正说着,台上的报幕人扬声道:“接下来是《沈自清大斗孤月崖》!”

清脆的锣声过后,在一众喝彩声中,元落白全然没了听戏的心情,不安地看着陆伶霄,只见对方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夹了颗花生米送到嘴里慢慢嚼着,像是根本不在意台上的戏。

元落白松了口气,又看看旁边,沈吟和摘摇正饶有兴致的看戏,时不时和旁边的客人聊着天,并未发现这边的异常。

这时,一个佝偻着身子土匪打扮的瘦小男人畏手畏脚地走上台,四下看了看,发现没人后瞬间挺直了腰杆,猖狂唱道:“我乃孤月崖教主陆闵仇,杀人放火是我爱好,贪生怕死是我特质,谁要来了我这孤月岭,我就将他碎尸万段!”

随着他唱完后,台下响起一阵吁声,甚至还有一两声叫骂。

元落白担心陆伶霄,可偏偏大家都在场,她什么也做不了,虽然陆伶霄看上去神色如常,但她总觉得对方不像表面那般平静。

陆伶霄倒是气定神闲,又夹起一粒花生塞进嘴里。

这家的花生是真好,本身就是颗颗饱满,加上油和辣椒炒至过后,满嘴留香,走之前自己得买些带着上路,陆伶霄饶有兴致地想着,但台上唱戏声却仍旧清晰地传进耳中。

瘦小男人继续猖狂唱道:“我在这世上只爱两样,财宝和女人,财宝得是别人家的财宝,女人更得是别人家的女人!”

锣声敲响,一男一女两人搀扶着上台,女人民妇打扮,瑟缩在农民打扮的男人怀里低声哭泣,瘦小男人见此情形嘿嘿地猥琐笑着,对农民模样的男人道:“今日我看中了你的夫人,快快送给我,不然要你好看!”

女人呜咽出声,男人握住女人的手,做痛心疾首状,唱道:“你好狠的心,我与夫人相敬如宾,如今要被你生生拆散,我定要找人来做主!”

瘦小男人得意洋洋,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唱道:“你的夫人我抢定了,我是无法无天,无人可以奈我何!”说着便强行去拉女人。

在女人的哭喊求救声中,男人愤恨地唱道:“你这丧尽天良的恶霸,坏事做尽,定是要遭天打雷劈!”

瘦小男人大笑,唱道:“那又如何,无人可以奈何我,我早就无法无天了!”

陆伶霄依旧是面无表情,看也不看那戏台子,又夹起一粒花生米塞进嘴里。

随着锣声,瘦小男人拉着女人下了场,场上只剩下了普通男人,此时,又出现了一个看来高大威武的男人,普通男人跪到高大男人脚边痛哭流涕地唱道:“沈自清大人,你要为我做主!我的夫人被那恶霸陆闵仇抢了去了,你要为我讨回公道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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