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期许(72)
“我们认识的时候,我以为她跟我差不多,不太喜欢和人接触,后来我才发现,其实不是,她很好相处,也很受欢迎。”温知许说,“我记得她跟我说,在我不认识她的时候,她关注过我很久,所以她总是在找我和她的共同点,如果没有那就创造共同点。”
“这个过程会让她变得对我有种保护欲,总在依附我喜欢的东西。其实有很多个瞬间她都会认为,我是被她掰弯的,她不说,我能感觉到。其实不是,因为我喜欢上了她,我才发现,原来我是喜欢女孩的。正因为有了这个瞬间,在无形中她就会下意识在生活中承担更多,这样不好。有句话说,婚纱是每个女孩的梦,她活得如清茶,理想是我,梦也是我,所以送这件婚纱我想告诉她的是,未来多长啊,我们性别一样,就互相搀扶着,要是都走不动了,我也不要她背,我们就站在原地,哪儿也不去。”
这番话安姌听着触动很深,温知许娓娓道来的这段话让她对面前这个人好像有了全新的认识。
不对一份感情觉得理所应当,也不在一份爱中让对方真的去承担更多。
“小许,我好像懂了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安姌轻呼出一口气,“有种女孩,弱的是表面。”
安姌轻轻笑了下:“如果是我来想,可能我想不到这么多。”
温知许并不是现在才懂,几年前和简十初分手后,她就明白了,爱这个字很重,说出来的时候不痛不痒,要实行这个字的意义,年少时会用伤害对方的方式来表达爱。
长大以后才明白,那些嘴硬倔强伤得不仅仅是对方,还是年少时对爱憧憬的自己。
婚纱店的销售顾问在温知许发过消息后,就在门口等着,温知许和安姌一进去便泡好了茶递上。
温知许带着目的来的,视线直接停留在了橱窗里,婚纱换掉了。
“你好,我要这款婚纱。”温知许将手机的照片翻了出来。
手往前递,销售顾问没多看便笑回:“温小姐,这款婚纱最后一件,有位先生已经交了定金,过了元旦便来取,刚刚也有一位小姐过来询问过。”
温知许看看安姌,听到婚纱被卖的消息,安姌问:“不能定制了吗?”
销售顾问摇摇头,一番固定的话术告知给温知许。
“那,我想请问一下,这位先生具体是哪天呢?”温知许还抱着一丝希望。
“五号。”
第59章
都记住了这一天后, 就闭口不提,她们当作什么也没发生,生活稳稳当当的继续,当然, 目的一样, 担心的事情也是一样的。
周三重庆放晴, 晚上跨年, 简十初带温知许去了半山餐厅, 她提前就留了今天出来。餐厅内外重新布置了一下。
其实总体变化不大, 但和温知许上次看到的有些许不同。吃的是新上的菜, 温知许听说今年过年简十初家的亲戚都要到半山餐厅来吃团圆饭。
所以之后她提前便会挂出不营业的招牌, 温知许暂定了十五号回家。
包厢内
简十初也不吃就站边上给她夹菜。
“你尝尝这个。”简十初筷子已经伸到了温知许碗里。
温知许看她期待的眼神,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低头将碗里的茄子吃了两口。
“我吃不下了。”温知许看她。
“那喝汤。”
温知许仍旧是看她:“吃不下了。”
话到了这里,简十初也不逼她, 环着臂往后靠:“好, 那就不吃了。”
温知许放了筷子后看她:“为什么到这里跨年?”
简十初笑, 握住她的手心:“我带你看烟花。”
‘我带你看烟花’这句话耳熟到什么地步呢,可以是曾经的辗转反侧,也能是如今的得偿所愿。
停在空中一瞬间的浪漫, 能让温知许明白永恒这个词的意义。
半山餐厅的天台风有点冷, 过发丝的时候简十初又拿了个披风给她。五彩的颜色在瞳孔里炸开,咻地接着嘣开, 嘈杂中夹着欣喜。
温知许从衣兜里拿了个盒子出来:“新年快乐。”
“什么东西?”简十初带着笑,声音在烟花下显得很小, 她打开时,盒子正中躺着的项链在烟花的光下闪过一道银光。
项链和她平时戴的款式是一个类型的, 中间挂着字母,温知许是观察过才送了这样的礼物。
“我帮你戴上。”温知许将她脖子上的摘下来,小心地放进盒子里。
简十初比她高点,微低身抿着笑看她,温知许指尖的凉意钻到脖颈上,空气里有了呼吸声。
“很好看,谢谢你小许。”简十初捏着吊坠上的字母,烟花的爆破声音还在继续,她附身抱住温知许。
温知许说:“我们会越来越好,我很爱你。”
温知许说的时候很平静很温柔,她一直是这样,但她不知道的是,简十初会因为这句话,就记好久好久。
这几年简十初梦里都会想,温知许到底有没有喜欢过她,爱这个字更是不敢想。
烟花声还在继续,第五年过了,去年的今天,简十初也是在这儿,不过没有烟花,没有温知许,只有她。
简十初听着这句话,红了眼眶,倒吸了一口冷风后她回:“我也很爱你,不是情话,是心里话。”
楼下传来店员齐喊的倒计时,声音穿透了楼层,大家都在期待新年,物是人非中总在对新的东西产生期盼。
在听到最后一秒的时候,一缕发丝恰好吹到了温知许面颊上,简十初食指划开后,附身吻住了她。
动作不带一点急躁,让对方能有喘息缓和的机会,吻意在烟花下显得浪漫几分。
大概这种感觉就像,比起对你说一句真心话,不如陪你走一场大冒险。
..
元旦节过了,年味也开始出来了,先前摄影师拍的照片被人认出来是她,在网上又转载了两天才消停下去。
重庆一到冬天很容易大雾,温知许一早打开窗帘的时候四周朦胧一片。
王芸拿了些香肠来,简十初一般是下午会到餐厅看一看,所以王芸到的时候,还没起床。
此时,王芸正跟在简十初身后在念:“豆豆,你太不像话了,几点了,小许都起了。”
简十初刚洗完澡出来,不管是什么天,简十初都有早上洗澡的习惯。
“妈,才九点。”简十初转头看她一眼,到温知许身侧后接过粥勺,“我来。”
王芸说:“九点怎么了?上班的都到办公室了。”
温知许侧身给简十初让路,挪了两步后微踮脚,手碰上碗柜。
王芸看她拿了三个,连忙说:“小许,不用准备我的,我吃过了,我还有事,得马上走。”
正说着,王芸手勾住沙发上的包,鞋柜一开一关,温知许追了上来。
“王导,那你路上小心。”温知许视线落在鞋上。
简十初手把住温知许的肩膀,毛衣落了细绒在温知许发端,她偏头对上了王芸的眼睛:“路上小心,雾很大,开车注意安全。”
王芸转头看她,淡淡地说:“我知道,我先走了。”好像有话要说,但每次看到简十初笑气又消了。
王芸一走,屋子好像安静了。
简十初折身到餐桌边:“我妈来一次念我一次。”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今天王导要过来,让你早点起。”温知许从冰箱拿了一盒酸奶。
早餐是让楼下送的,温知许自己单独煮了个粥,瓷碗被热粥染得烫手。
简十初抬头看向她:“那下次就直接折腾到天亮呗,等我妈走了再睡。”
温知许手刚碰上勺子,眼眸朴实诚恳地对上她,缓了三秒回:“你要是不怕累,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