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墓gl+番外(246)

作者:肥宅快乐兽 阅读记录

怀中之人终于有了一丝动静,垂于身侧的双手缓缓环住林旸腰身,轻得仿佛没有力气,半晌,伏在林旸耳侧轻声道:“林旸,若有一日我死了……”

话未说完,便被林旸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打断,“你不会死。”林旸蓦地直起身来,双眼一瞬不瞬地盯视洛渊,专注到瞳仁深处凝起几近疯狂的执着,一字一顿缓缓道:“你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死,你为何要说出这等话?”

洛渊看着林旸几近逼视的神情,扣在腕间本应安抚的手抓得她有些作疼,洛渊无声轻叹一声,重又将林旸拥入怀中,纤指穿过发丝在林旸颈后轻轻抚弄,熟悉的触感令林旸紧绷的身体下意识地放松些许,“只是经此遭遇心有所感,你不必担心,我已全然好了。”

那一日钟林晚自责愧疚的面容仍在眼前,她虽竭力救治终究无法安然无恙地改命,性命垂危的伤势始终需要付出代价,她的代价便是五年的寿数,洛渊长睫垂下,环于林旸身侧的手臂缓缓收紧,眼底终于漾起一圈波澜,五年,于漫漫人生而言兴许算不得长,然而于现在的她而言却是再也无法从容舍下,她想不出,也不敢想,若有一日她先离开,林旸会是怎样一番神情,怎样一番心境,这般隐瞒半生,兴许她会恨她罢……

风雪之中隐有脚步声传来,洛渊有所感知,眼中情绪转瞬便散了,瞳眸恢复了往日一般沉静深邃,林旸亦听到了脚步声,起身将洛渊从地上拉起,眸中仍有惊慌后怕来不及掩去,轻轻捏着她的掌心,“以后不许再说这些话了,你不容易好起来,做甚么又这般咒杀自己。”

洛渊浅淡勾唇,冰凉莹润的手指慢慢伸入袖口,沿纤细的手腕向上摸索而去,指腹在温软的小臂上留下令人轻叹的触感,林旸舒服得眯了眯眼,脚步声将好走至门口,钟林晚携着一身冷气踏了进来,见到两人门也不关地站在门口有些怔愣,“洛姐姐,林姐姐,你们要出去吗?”

林旸见到钟林晚,脸上立即换作了一副轻松神情,顺手勾过她的肩膀将她往屋中带,“外面这么冷,我们出到哪里去?快进来,别把我的小心肝冻坏了。”

钟林晚乖顺地随林旸往屋内走,这两月来她每日都会来为洛渊把脉,即便后来洛渊外伤好了,身体也愈渐好转不再服药,钟林晚依然每日无阻地来看洛渊,林旸只当小大夫认真负责,却未想到是钟林晚始终自责不甘,想要强迫自己寻个两全的法子出来。

钟林晚在洛渊腕上触了许久方才收回手来,抬眸时脸上带着温驯笑意,“没事了洛姐姐,只要不过度动用内力,再过半月便会完全好了。”

洛渊眸色柔和,抬手在钟林晚头上揉了揉,声线亦是温然,“钟姑娘,此番多亏有你我才能恢复至此,世事强求则损,如此慢慢来便好。”

林旸隐约听着洛渊的话有些奇怪,似乎别有所指,然而她此时念着白霁之事,并未往深处想。两人默契地皆未提及白霁,这两月来钟林晚日夜专注于洛渊伤势,始终未向她们提过白霁,只是小姑娘终究心思纯净,即便尽力掩藏了语气神色,眼睛却不会骗人,眼底逐日益增的担忧失落皆被她们看在了眼中。

林旸逗着钟林晚玩笑了一阵,终于让小姑娘眼里见了几分笑意,然而她久未得到白霁消息,终究只能是强颜欢笑,三人短聚一阵后林旸便将钟林晚送了回去,两人商议着此番下山恐不会轻易解决了映雪事端,若将钟林晚带上只会徒增危险,再三考虑后还是将她托付给了南夙,第二日清早夜色尚浓时便辞行下山去了。

此时距四人分别已过去了两月余,白霁即便当真有弑师之意,又岂会在这两月之中毫无动静,突然便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这之中的杀机暗涌恐怕已远非她们所能设想。两人一路未做交谈,只提息向山下疾行,凌霄山势陡峭嶙峋,幽径曲折,前段山路只能步行,出了半山腰的山门后道路方才宽敞起来,可骑马而行,两人抵达半山腰时天边将现出一线微光,周遭仍是浑黑一片,两人正欲上马,忽然听到身后远处有脚步声踉踉跄跄地奔来,其间夹杂着粗重的呼吸声,来人似乎是累极了,瞧见她们的背影后却发不出一丝声响,一时心急气滞,脚下一软竟就这样倒了下去。

林旸心中一惊,一眼便看出了来人是钟林晚,赶忙上前去将她抱了回来,一触手方发觉钟林晚身上尽是湿冷,如此寒冷的天气中她竟出了一身的汗,肘膝处的衣布也已撕坏,身上多了许多破损泥污,也不知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下她是如何从陡峭的山路上一路追着她们下来的。

林旸抱着钟林晚瘦弱的身体着实心疼起来,右手已贴上了对方背心,钟林晚仍在自己怀中冷得浑身发抖,胸口亦起伏得厉害,面上白得不见一丝血色,两手却紧紧抓着林旸袖摆,像是怕极了再被她们独自留下。

又过一阵,钟林晚终于缓和过些许,薄唇微微发着颤,语声虚弱,眼睛却在寒夜之中亮得吓人,瞳仁深处是一眼便能望穿的坚定,慢慢开口道:“我想见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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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不是敷衍

第210章 弑师

林旸喉头一梗,抬眸看了洛渊一眼,未应声,钟林晚见她反应气息更急,眼眶转瞬便红了,双手紧紧攥着林旸袖摆,语声哽咽,“林姐姐……我想见小白,我会好生跟着你们,不会碍手碍脚的,求你们……”

林旸平日对小姑娘只有上心疼爱,此时见她这般失落流泪,心中亦不好受,看着她叹了口气,“莫哭了,若让那个木头看见,非得提剑来刺我。”

钟林晚听她提及白霁,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流得更厉害了,身子蜷成一团不住发着抖,林旸顿时有些着慌,“哎你……怎还哭得更厉害了,我们也未说不带你。”

她与洛渊对视一眼,眼底带了几分无奈,微微摇了摇头,洛渊目光平静,垂眸注视着钟林晚,开口时语声淡淡,“钟姑娘,此番不同以往,我们将要应对的并非混沌无知的异兽怪物,是人,人有欲望,便会算计,各怀心思难以预测,某些时候比所谓的诡怪异物更要危险,你决意与我们同行,我们却未必护得住你。”

洛渊每说一句,钟林晚眼底的光芒便会黯淡几分,最后终于变作一片灰暗,她早该清楚,即便真的跟了去她也只能作为拖后腿的存在,她有甚么资格这般不懂事?

钟林晚的身体在寒风中抖得仿佛气息将尽,嘴唇无意识地嗫嚅着,“对不起……对不……”

清冷语声接着响起,依然平静无澜,“阿霁此番遭人陷害,境况必然危急,兴许已至九死一生的地步,所以有一事不可不说,无论你接下来见到甚么,都要以保全自己为要,切不可冲动行事,令阿霁分心,你能答应我么,钟姑娘?”

钟林晚身子一颤,蓦地抬起头来看向洛渊,满眼不敢置信的惊慌,洛渊沉静幽深的眸子静静注视着钟林晚,深黑得仿佛黎明前埋藏一切的浓雾,暗涌深藏,钟林晚忙不迭地点头,起伏着胸口断断续续道:“我……记下了,我会好好听话……”

洛渊眉目间柔和下来,抬手将钟林晚脸上的脏污拭去,轻声道:“我带你去见阿霁,钟姑娘。”

钟林晚听得清楚,眼角随即泛起了一片红色,低下头拼命忍着,两人不敢多耽搁,一面运力为钟林晚温护着身体,快马加鞭向山下疾驰而去,于傍晚时分抵达了山脚。

凌霄主峰地势高险,终年落雪,严寒无比,直至到了山脚下方令人意识到此时正当七月盛夏,热浪翻滚,三人于山下客栈内休整一晚,第二日清早便启程往映雪而去。

虽说此番前去是相助白霁,实际她们同白霁断绝消息已有两月,亦不清楚白霁身在何处,如今也只能按密信中传递的消息,暂往映雪打探找寻,至少要先查明映雪宫中究竟发生了何番变故。幸而凌霄映雪同属一支山脉,彼此往来便利,只消四日便可抵达,三人本打算直接前往映雪宫中,没想到却在山门外受了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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