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墓gl+番外(48)

作者:肥宅快乐兽 阅读记录

洛渊淡淡瞥她一眼,“你睡得被人抱走都毫无知觉,我如何提前与你说。”话到此处,却忽然俯下腰身,两手撑住桶沿,将她圈围在身前的小片水雾中,“这几日皆是我与你沐浴更衣,林姑娘觉得,我想做甚么?”

洛渊面容被雾气遮挡,随着开口若隐若现,好似画中谪仙,白衣环雾,林旸看得怔神,一时竟忘记反应,洛渊静静与之对视,片刻,唇角似勾起一丝细微弧度,又好似水雾所致朦胧,无声退离开来,利落转身,“林姑娘伤已好了不少,应当可自己沐浴,我便在屋外,有事便唤我。”

林旸怔怔抬眸,眼看着房门闭阖掩去白衣,静默地愣过一阵,心中迟缓地生出一缕微妙感觉,既觉松了口气,隐隐又有一股莫名失落,交相混杂,难以摸清,僵坐许久,好歹强迫自己稳下心神,着手沐浴起来,期间洛渊果真如她所言,再未进来,林旸缓慢地替自己清洗完毕,又颤巍巍地将里衣穿好,方才出声呼唤洛渊,对方神色平静地进来将她抱回床上,收拾好残局,便自目不斜视地出了门去,十分“坐怀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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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白洛都不行(不是

第34章 勾引

林旸于心烦意乱中纠结过半夜,第二日醒来得便也晚,并且才将醒来,便立即觉出三道目光盯在自己身上。

“林姐姐你醒啦!”

林旸眉头一蹙,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不过耳中听见钟林晚带着高兴的呼声,唇角便也随着微微勾起,小姑娘不谙世事,心思全写在脸上,不懂得掩藏伪装,林旸心里觉着难得,便也颇为中意她,目光循声向她转去,“谁家的……小姑娘清早,便如此精神,告诉姐姐,你被……这两个负心人……拐来我房里作甚?”

白霁独自端坐桌旁,手里握着一方软布正擦拭玉衡剑身,闻言冷冷向她这处看来,“现下已近晌午。”

声线虽无起伏,单听意思也知是在讽刺林旸,一觉睡过半日。

林旸本念及此木头好歹带她逃出山隙,虽说方式粗暴了些,总归于她有恩,然而她不主动招惹,木头竟也学会生起她的事来,这如何了得,林旸眉梢一挑,立即便将之前的决定抛到九霄云外,“我生来随性自在,又不像……你们这些正派,每日早午晚……三课不嫌烦,自然想睡到……几时,便睡到几时。”

白霁不欲与她多做口舌,一言过后便自擦拭佩剑,她左肩尚无法随意活动,只能将剑平置桌上,以单手擦拭。

洛渊趁两人斗嘴的功夫已起身将铜盆端来,盆中清水浸过一方巾帕,帕角红梅灼灼,洛渊将巾帕拧得半干,正欲抬手替林旸擦拭,林旸见其动作,却不自觉地将头向后靠了靠,面上些许不自然,“我自己来……便好。”

洛渊并不坚持,将巾帕放入林旸手中,看着她慢悠悠地替自己晨洗完毕,复又将铜盆端了出去,林旸看着她背影离去,总觉着两人之间有些别扭,然而她在这方面脑袋空空,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待林旸将一切收拾妥当,洛渊沉静着神色,当先进入正题,“趁这几日修养,不急于离开万劫,我们先顺理一遍现下所知情况,以便日后调查,免再误入圈套。”说话间,抬眼环视过周遭三人,“首先便是封目村村民的去向,初来时我们急于处理各人伤势,不及细看,后来我与阿霁在村内每间屋舍内细细搜寻过一遍,各家各户未见血迹,亦无任何反抗迹象,不似遭万劫灭口。”

封目村举村消失一事,昨日林旸与洛渊恰好提过,她醒时也曾思虑,这时便自然而然地接了话,“不是万劫,便有可能……是外来人,只是我们将……从墓中逃出,村民便已消失干净,未免……太过巧合。”

洛渊闻言微微颔首,漆黑的瞳仁中幽深掩映,“抑或他们进来便只为灭口,不论万劫教坛一役胜者何方,是以或早或晚,村民皆难逃一死。”

钟林晚不曾接触外界,内心里最深的恐惧依然是万劫教主,乍闻洛渊所言,不由浑身微颤了颤,低声喃喃道:“难逃一死,难逃一死……那……会不会是教主,教主他还……”

林旸躺在床上,一眼便能见到她惶然惊恐的神色,及时开口打断了她,“不会,你放心罢……小哭包,我亲眼……见到他一头将自己脑液,撞了出来,比我敲的核桃……还碎,决计不能,再活了,再者说,就算他当真回来,不是还有……我们,能敲他一次,便能敲他……第二次。”

话未说完,余光里瞥见床前两人正垂眸看她,信誓旦旦的语气便立即有了转圜,“咳,还有……她们,我暂时便不动了……”

洛渊眉眼低垂,淡淡接口道:“其二是黑袍人,我们尚不知其真实身份,尤其是他的御尸之术,诡谲难测,闻所未闻,恐怕当世通其门道者不足一二,自你我与其接触,未见他有同行之人,然而却能为整个万劫教供给活人。”

“不止一他人。”洛渊话未说尽,白霁便自然替她接过,“他既知‘寒玉’来历,应当不仅为己所用,还有下家。”

“是……有人想买洞里的玉吗?”钟林晚早在洞内便给洛渊点中睡穴昏睡过去,是以并不清楚其后发生之事,这时已听得云里雾里,不过现在想来,若真叫钟林晚见到长着与万劫教主同一张脸的尸人“起死回生”,恐怕小姑娘当真会给吓坏了神志。

白霁微微抬眼,“尚无证据,只为我们猜测。”

钟林晚目露迷茫,“为何,那玉很值钱吗?”

“据黑袍所言,可保尸身不腐。”

钟林晚面上茫然更甚,“人既已死了,为何还要费力保存尸身?”

林旸听到此处,微微叹了口气,想要抬手拍拍钟林晚肩膀,离得远了却无法碰到,只得又将手放下,“你……不懂那些人,生前越是……享尽荣华,对可预见的死亡便……越是胆战心惊,极力想要逃避,纵然天命……难违,也要设法……留住尸身,好做个日后醒来的美梦。”

钟林晚嗫嚅着唇,似疑惑又似害怕,“可师父说,人死了便是死了,是无法再醒过来的……”

“没错,人死了……便是死了,前尘事尽,再无……纷扰,明明乐得快活的事,怎……有人会想要无穷无尽地,受累。”林旸摇了摇头,语声中竟几分怅惘,“连小姑娘……都明白的道理,反是位高权重者……更无法参透。”

钟林晚听林旸直白地夸她,面上浮现一抹微红,受此言语鼓励,胆子也随着大起来,一脸认真道:“师父说,人死如灯灭,俗事不缠身,一旦死去一切人事便皆是前尘往事,身体会朽烂,魂灵会溃散,最后连存在过的迹象都消磨干净,人们恐惧于此也得益于此,才会学着珍惜自己与他人,医者之使命也因而变得有其意义。”

林旸见钟林晚言语清晰条理分明,便知她口中的这位“师父”当真是在用心教她,是以语气虽有戏谑,目光却已柔和下来,“我们小哭包还没……停下长个头,便已是个……满口道理的小先生了。”

钟林晚本便羞怯,一听林旸调笑,立即便羞红了脸,神情局促道:“林姐姐,我不是想讲道理……”

四人各自道出自身所知消息,间或说些旁的,气氛倒不怎沉重,直至时近晌午,钟林晚才当先站起身来,温吞吞道:“我先去备饭,林姐姐的药应当也快好了。”

林旸做了个愁苦的表情来逗她,钟林晚笑着出门,顺手又将门阖上,正午的日光被门板隔绝,洛渊抬眼时几分陈肃,“其三,你们可还记得万劫祭坛中的金鳞蟒像。”

“自然记得,托它的福……咱们才落到了,万劫山底。”

洛渊难得在不对外人时面露冷色,修长柔白的手指搭在桌上,轻轻摩挲杯口,“我们逃出裂隙,等待你们醒来时,我或曾见过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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