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她靠内卷自救+番外(142)

作者:漓苍 阅读记录

魏若云和慕婵同时陷入沉思,片刻后一起抬首,异口同声道:

“画!”

庄雪不明所以:“什么画?”

魏若云又道:“不,重要的不是画,是画上的印记。”

慕婵也想到了:“休宁派曾居住过的山洞?她会去那吗?”

“在这个尘世她已经找不到解脱了,我想她之所以会用这个印记封印关着庄雪的石室,又用它封印重要的画卷,显然是在模仿休宁派的作为。”

慕婵也以为然:“没错,休宁派已无传人,凌霖自创凌云阁,已然背弃师门,洛离和慕如风已经不曾再继续以休宁派弟子自居,更不曾增收弟子,至于另一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已故的女帝魏雎吧!”

魏若云轻轻抬眼,缓缓点头:“嗯。”

庄雪下巴差点掉了:“什么?”

“很显然,其他三位连魏雎其名都已讳莫如深,她更不可能会发扬光大休宁一派了。”

魏若云接着慕婵的话:“但姬元却对这个短暂出现于世的门派心生向往,她是不屑拜凌霖等人为师的,在她心中,应该是认已故的李清风为师了,只是……”

“只是这样一来,”慕婵眼神澄明,轻易洞察一切,“她最大的心病是什么?”

“要么,见到李清风亲临,要么,除去不想承认的师兄弟。”魏若云站在姬元的角度顺势说下去,出口的话却连她自己都震惊了,“所以……”

“凌霖的死,”慕婵顿了顿,“恐怕另有蹊跷。”

“什么?凌掌门死了?”庄雪总算抓住了重点。

魏若云扫了她一眼,继续和慕婵分析:“那魏雎的死,她又参与几成?”

“什么?先皇也是她杀的?”庄雪再次震惊。

“不能断定。”慕婵又道,“至少慕如风还活着。”

“慕如风是否活着,也不能确定。”魏若云想到绮梦的话,如果她真是慕如风的话,那原本的慕如风如今何在呢?

庄雪:“是当年那个诓你入魔的慕如风?”

依旧被魏若云睨了一眼。

“当初洛离之死可有蹊跷?”魏若云本不愿提起,但一想如今二人都已明了原本身份,梦境中的血脉牵扯,想来已没有那么重要了。

慕婵也意会,直言道:“当初事发突然,千头万绪,不过按庄雪所言,姬元虽能在短短几日长成幼童模样,可她的心智应该还是孩童心智,而且后来进入凌云阁时,她也不过十几岁的样子,就怕她心智已经成熟,却假作不谙世事,那她操纵赤邪一族身份败露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当年休宁派的驻地并不在方涂山,就算在,世事早已变迁,怎么还可能保存完好。”魏若云已从洛离的记忆中看到旧事。

慕婵瞬间明白了:“你的意思是?”

魏若云一一细数:“断情崖的石室是姬元建的,洛离也是她囚在那里的,还有通道的赤邪血墙,也是她一点点从当初的旧址迁过来的。”

慕婵不敢想象:“这么大的工程她是如何做到的?”

魏若云看向庄雪:“只怕是故技重施。”

庄雪立时喊叫起来,愤愤不已:“是芥子!真是一招鲜吃遍天啊!”

慕婵:“将旧址尽数装入芥子,再放到断情崖下,她竟能做到如此隐秘,除了你我,竟无人发觉?”

魏若云却不这么认为:“只怕发现了的都被她悄悄处理了。”

说着默默看向庄雪。

庄雪一愣,那六十年暗无天日的时光仿佛又近在眼前:“我就是,双修后发现她体质特殊,又撞破她自制妖丹。她怕我告发她,便先下手为强,原本我这条命也是留不住的,若不是双修关系难解,又有同生共死的作用,她惜命,又想到好的用处,便没有杀我。”

说着庄雪似乎又想起被困的时候,渐渐抱着自己发起抖来。

魏若云和慕婵对视一眼,连忙施法替她稳住心神,又扶她躺下。

“你重伤初愈,就算有紫晶石护体,也还是需要时日静养,就先说这么多吧!”魏若云按着她的肩头,又渡了些灵力给她。

庄雪反手按着魏若云,面色苍白地摇摇头:“无妨,这些话我必须跟你们说。”

又抬起上半身看慕婵,对着她二人交代:“答应我,你们要去找姬元,带上我一起!”

“你状况还不稳定,阿云也……”

“我倒无妨,只是庄雪你如今大病初愈,实在经不起折腾,不如就留在猎妖馆,这是慕婵的地方,还设有结界,理当稳妥。至于找姬元报仇的事,就由我们代劳吧!”

庄雪还欲坚持,起身过猛呛了口风,又急急地咳了起来,只得作罢。

“也好,”她紧紧拽着魏若云,“答应我,一定带上她的内丹来见我!”

魏若云和慕婵交换了一个神色复杂的眼神,皆唏嘘不已,当初与人为善的庄雪已然不在,如今的庄雪,只怕再不会相信什么善有善报的世间真理了,也不会轻易交付真心,只会将自己的心牢牢封闭在无形的城墙之中,竟不知幸是不幸。

魏若云的手仍被抓着,她二人都不曾回复庄雪最后一个问题,房内一时安静下去,偶有几声轻微咳嗽声,慢慢也平复了。

屋内一角静静躺着一堆黯然失色的石子,看上去再寻常不过,让人无法联想它们曾经都承载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又更是困了另一个无辜之人六十年。

再多腥风血雨,终也会落入尘埃。

只是那心上的缺口,终是再难愈合了。

第112章 黑色符文

这是一间只有一层的殿宇,殿宇后面的廊下有一个延伸出来的平台,铺了软垫可供人小憩,后院种了很多花果树,只能根据花开的种类和果实的成熟程度来判断季节,此时日光和煦,一双白衣少女正在廊下休息,一坐一卧,足不覆履,坐着那位穿着白色袜靴,另一位干脆连袜靴也没穿,一双玉足隐在裙摆之下,尚能一窥如肤白胜雪,二人皆不着粉饰,淡施颜色,坐着那位只将一半秀发随意绾在头顶,余下的任其散下,从耳后静静垂落身前,另一位卧在她的膝上,长发未绾,粉黛未施,却仍难掩卓越的姿容。

坐着的女子身量要比另一位娇小一些,只见她俯身凑近不知说了句什么,惹得膝上之人咯咯笑了起来,女子也开怀起来,恰有风经过,吹落一树繁花,白色花瓣洋洋洒洒飘了起来,二人同时望去,花瓣落了她们满身,又被风吹开,只留下几片碎花眷恋地沾在发丝上,被卧着的白衣女子顺手摘下来懒懒把玩。

未几,风更强劲了,树梢剧烈晃动,一束白色的花跌落枝头,恰好落在坐着那位白衣女子的怀中。

女子捡起那花,欲看个仔细,眼前之景却瞬息变换,没了小屋没了花树,一道惊雷劈下,映照出女子满是血污的脸,以及万分错愕的眼神。

此时她已身着玄衣,跪坐在一处破败不堪的广场之上,身上也遍是血污,最重要的是,另一位白衣女子不知所踪。

几道惊雷闪过,教人看清那女子跪坐之处,竟是尸山血海,无数不辩面目的人姿态各异地堆叠在周围,弥漫着尸身特有的死气,以及死了仍旧不散的黑色煞气,和空气中的血气交织是一起,散落着女子周围,可那女子却恍若不觉,仍旧茫然地望着前方,雨滴争先恐后落下,毫不留情地鞭笞着她,而她只是木然跪着,缓缓流下两行血泪。

在被血色笼罩的视线下,她终于看清,那朵跌落怀中的,乃是一朵梨花。

*

许是方才情绪起伏过大,庄雪终是沉沉睡去,二人将其安置好,又在外面设了防护的结界,这才收拾准备前往凌云阁。

慕婵一边替魏若云系着斗篷带子,一边担心:“你真的行吗?此刻刚过晌午,日头正毒着。”

魏若云无奈一笑:“你我捏个诀就到了,石室内又照不到太阳,能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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