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女配她靠内卷自救+番外(153)

作者:漓苍 阅读记录

“成为花灵,或是修罗,都不是我自己能选的,也从未是我自愿做出的选择,”芙蕖说着缓缓阖目,似是不愿回忆,“就像当年妄图接近那一线希望,最后仍还是不可避免地满盘皆输。”

魏若明闻言猝然抬眼,难得流露出无比复杂的情绪,芙蕖无力与其对视,堪堪避开了。

“芙蕖……你……”魏若明喃喃低语,似有惋惜,“你糊涂啊!”

靡芜见状,愤然一振拐杖:“哼,当年我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让你去接近魏若明。”

在场众人皆很惊讶,可唯独魏若明看起来似乎并不意外。

芙蕖不理会靡芜,仍旧侧身站着,视线落在广场冰冷的地砖上,话却是对魏若明说的。

“你早就知道了对吗?”

魏若明失血过多,此刻已有些虚弱,芙蕖侧着身子,余光还在关注他,不等他作答,又自顾自说下去:“不用说我也猜到了,以你的心智,就算一时被我蛊惑,又怎会看不透个中那些小伎俩呢?更别提我当年一切表现都是那般拙劣。”

魏若明无视架在脖子上的长夜,自顾自盘膝坐好,调整了气息,这才正色道:“不错,我的确看出你是刻意接近,也猜到是靡芜长老授意,只是我想不明白,你们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芙蕖终于转过身来,蘼芜却已不是方才那副做作姿态。

“为了什么?是啊,人们那些无法理解的行为,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我的养父兼师尊,你可否同众位说道说道?又或者,合该问问凌大掌门,她的生父究竟是如何离世的?当真是病死吗?”

凌烟儿这才缓过神来,一双眼睛尽是不可置信。

“是啊,当初我就觉得十分蹊跷。”孟寒江也有所不解,举着把长夜,又看了看打坐的魏若明,干脆收了剑,左右魏若明如今这样也逃不出结界去。

“凌老掌门研修药修多年,最后竟病死了,还真是讽刺啊!”

一直没说话的魅影,此刻倒像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放肆大笑起来,被姬元远远睨了一眼,这才悻悻住嘴。

不过也没人有闲心与他计较,姬元毕竟也是药修,习惯性分析起来:“虽说医者不能自医,可凌掌门毕竟是药修一派修为最高之人,当世少有,按说早该练就百毒不侵、不死不病的长生之躯了,为何会?”

“最奇怪的就是他之后还放弃了修行,纵然有当年魏若云入魔的打击,”芙蕖说着忌惮地看了魏若云一眼,见她无甚异常这才继续道,“但也不至于此,定是还有旁的隐情罢!”

“说!是不是你!!!”凌烟儿发起狂来,也不顾慕婵了,直直扑上去要抓那蘼芜来问,反手被姬元制住了。

“我自幻境中将她救出时,她的幻境里并无旁人,只有年少时她印象里的凌霖。”见她这般,慕婵也似有不忍,一面走过来将魏若云扶起一面道。

唯有那蘼芜终于不再惺惺作态,双手一抓,仰天大笑起来,那笑声却凄楚异常:“为何?我不过是将我与娇娇所经历的苦楚还给他一成罢了。”

凌烟儿闻言喃喃自语起来:“娇娇?”

见魏若云慕婵不解,姬元随口解释:“迟娇娇,凌烟儿的生母,当年迟家的独女……和蘼芜,青梅竹马。”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姬元有所犹豫,似也有所不忍。

凌烟儿以及在场之人无不讶异。

“不错,看来你很了解当年的事,那你也应该明白,凌霖他死有余辜!”蘼芜踉跄两步,转身看向姬元。

“你胡说!”凌烟儿在她怀里张牙舞爪。

“你可知,你一心崇敬的掌门父亲,就是个行径卑劣的小人,他本有相爱之人,却因觊觎迟家秘而不传的术法,抛弃所爱,分明不爱你母亲,又已知我与娇娇早已心意相通,却偏要跑来横插一脚,我本是草木修士,所培植的草木灵力的状态与我自身修为息息相关,当时我正值术法精进的关键时刻,为达目的,这宵小不仅仗着药修之便炼制草枯之毒,下在我培植的草木中,致我一夜白头,术法尽失,还……”

凌烟儿急急问:“还什么?”

“还用术法变换成我的模样与娇娇私会,娇娇修为不及他,难以勘破,就这么怀了你。老掌门没有办法,”

“我术法尽失,本想离开方涂山,可娇娇在这里,我是必须守着她的,只好忍辱做了掌管后山的长老,修为也从头修炼,形容由心而生,早先是和娇娇同在一处却不得相见,后来她辞世,我便日夜活在对娇娇的追忆之中,也就一直这般苍老了,但从前种种我却从没忘记过,他定要为此付出代价。”

蘼芜一番话道出当年真相,在场众人皆听得窒息沉默。

魏若云没什么感觉,她甚至对魏宣都快没什么感情了,更别提凌霖了。

“所以,这与安排芙蕖接近魏若明又有何关系?”魏若云擦了口嘴上的血,天雷已经停下了,想来姬元的注意力也被转移了,无暇分心召唤天雷压制她。

只是魏若云的冷静还是超乎众人意料,凌烟儿尤其激动:“他可是你亲生父亲!”

“父亲?我既已入魔,人世的血脉便已与我无关了,方才姬元少君不也说了吗?羁绊太多,是会被人抓住软肋的。”

魏若云抬手擦着嘴角血渍,只是紫血吐了太多,沾了满唇,怎么也擦不尽,使得一双朱唇透着紫气,看上去妖艳极了。

从凌烟儿惊恐的瞳仁中看到自己的倒影,魏若云有瞬间的失神,不过终究莞尔,满意一笑:“不过,没了你母亲的优柔寡断,我倒是分得不少凌老掌门的狠厉做派,为达目的是要费些手段,必要时牺牲个别人也是难免。”

不等蘼芜发作,她又继续道:“凌霖对不住你,你要‘回报’他我也能理解,只是魏若明又与当年之事没有关系,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接近他?”

“哼,只能怪他天资过人,是最有可能继位掌门之人,若凌霖出事,他定然是掌门继承人首选。”蘼芜别扭起来。

魏若云摆弄着淡紫色的指甲,绕着蘼芜踱步,语气轻快地接着蘼芜的话分析:“我明白了,是因为,凌烟儿?”

见蘼芜默认,又掩面冷笑一声:“果真如此,凌烟儿是迟娇娇的女儿,也是迟氏血脉唯一传人,迟娇娇虽然不在了,但你心有亏欠,只想尽力弥补,是以便策划了一番,大费周折,只为确保掌门之位最终落在凌烟儿手里,对吗?”

蘼芜不言,只是答案再清晰不过。

“可你这般行径,与当年不择手段的凌霖又有何异呢?或许魏若明算不上无辜,可芙蕖总是无辜之人吧,她的一生,就因你们之间这些恩恩怨怨而彻底改变了,你或许也待她很好,也助她修炼出人形,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利用之上,就像当年利用迟娇娇的凌霖,你又何尝不是在利用无辜的芙蕖呢?”

魏若云说到这刻意停了一下,观察蘼芜和芙蕖的反应,然后才继续道:“不过我倒很好奇,对付魏若明的办法应该有很多种,为何非要用情这一种呢?他一个木头一般的修士,你就笃定此招能达到目的吗?”

蘼芜似乎随着魏若云的话陷入了回忆,自顾自说起来:“其实当初芙蕖化形,还有她和魏若明相遇都是巧合,我是看出他俩之间的情意,这才安排芙蕖接近他的,只是可笑一向最公正严明的灵修大弟子,却偏偏情根难断,还爱上了一个花灵,多么讽刺。”

“一切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你以为都在你的安排之中,殊不知,都只是局中之人罢了,区区凡人,又遑论试算天机。”魏若云听出芙蕖话中意有所指,再加上如今她对自己与魏若明一事如此超然的态度,不知是否在清泉之下听到了些什么。

若真是如此,她口中的天机,难不成说的是浮生阁定下的规则不成,可笑浮生阁自身难保,竟成了他们口中的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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