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会，是做不到。

只是轻轻蹭蹭，阮乔就觉得自己的呼吸整个提上来的感觉。

但是阮乔心里明镜一般，她知道，面前的纪书涵只是前任，本该如同过往云烟般，又或者是相安无事互不打扰最好，阮乔却偏偏还是忍不住找了她。

这一找，阮乔有种把自己搭进去的感觉。

阮乔避过脸去，挣扎着推了推纪书涵，用最冷淡的声音说了句没有。

她微微踮起脚，堪堪凑到阮乔跟前，动作极快。

“那这样呢？”

凉凉的触感贴上来的一瞬间，阮乔彻底浑身酥软，刚刚还只是她触碰的地方酥酥麻麻，现在整个人都快要有种下坠感，让她身子有些软趴。

她这是被亲了一下吗？

阮乔没有再说话，也没有摇头，脑海里浮现的全是往日记忆，她分不开精力去对大脑下达拒绝的指令。

“乔乔，你平时嘴硬，刚刚没有哎。”

阮乔：“……”救……救命！可以不要说话吗。

这是发表亲吻感言来了！

仅余两人的空间一下陷入死寂，一个在沉思，怀疑自己加上怀疑人生，另一个在等待答案。

“导演喊你们拍戏了。”

有人推门而入，才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阮乔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般，高傲地哼哼然后转过身，纪书涵微微低垂，眼神往下一转，余光依旧紧紧跟随阮乔。

“现在有时间过去吗？”

“阮小姐？”

阮乔稀里糊涂地应了句有，看到纪书涵垂头浅笑时才意识到不对，才补了句，“我说有时间。”

“我也没问其他的呀。”纪书涵依旧带着可爱的懒调，语气中透着几分可爱。

阮乔才发现纪书涵这人看着乖纯可爱，或许都是表象，或许都是面对自己的伪装。

因为此刻她看起来带了点小腹黑。

纪书涵也不理阮乔脑内曲折，淡定地勾住阮乔的衣袖，示意一起走。

阮乔一路跟着纪书涵走，心内的疑团越积越深，没有迫人的空间下，阮乔一下舒展很多。

在途中，阮乔轻轻扯回自己的衣袖，“干嘛突然对我做那些。”

这会阮乔理直气壮了很多，疑问也被她顺理成章地抛了出来。

“因为还喜欢，因为还会心动。”

“还问吗？”

第25章

阮乔设想过好几个答案，都没有料到纪书涵会这么直白。

这么直白地剖析心思。

两人的关系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两年前，甚至更胜往昔。

那为什么当初又要说那些话？

不需要人细细回忆，那些话就自动跳入脑海。

—她未来是要成为万众瞩目的影后的，你的存在只会影响她的人生规划，成年人了，别那么自私。

人生规划。

粗线条的阮乔，从小就衣食无忧，自然而然从来没有考虑过人生规划这回事，

本也不需要规划，她只需要率性而为就好。

当时听到这番话，阮乔内心无疑是触动的。

她见过纪书涵天不亮就爬起来的晦暗身形，也在暮色四合的小院里等她归家，她知道纪书涵坚持梦想有多不容易，有多辛苦。

但是她还是执拗地问了一句，“如果那样，她为什么不亲口对我说？”

阮乔想，要是纪书涵亲口对她说这些，她一定会尽力成全，让未来影后如愿以偿。

庆幸的是，纪书涵从未讲出那些话。

因为自那以后，阮乔再没见过纪书涵。

想到这，阮乔又咬了咬牙，暗自硬下心来，“大明星入戏太深了吧。”

“你看清楚，我是从来不在你人生规划里的阮乔，不是祝宜然，你也不是贺希。”

纪书涵显然被这番话打乱了原本的节奏，就连眼睫都闪了闪，语气沮丧而失落，“为什么这样说？”

阮乔转眼间就陷入沉默，原本冰凉的脸色愈加阴沉，像是结了层冰霜。她自认自己说的话并不是临时起意，有心污蔑她。

可偏偏纪书涵脸上显露的是满满的天真，似乎这种疑问是发自心底，不含成年人心照不宣的世故。

两人的氛围一下又僵下来，纪书涵试探着瞄了好几眼阮乔都没有得到回应，淡声回复，满含真挚但又不是解释，只是寻常般说出自己心底的感觉。

“阮乔。”

“我很清楚纪书涵喜欢阮乔，很喜欢很喜欢。”

纪书涵说完停下来，盯着阮乔，一字一句像是许下了最深最真诚的誓言。

“如果你也对我有喜欢的话......”

阮乔当场沉默。

并不知道如何给出反应的阮乔随意地偏偏头，看了站很远很远的铁顽固一眼，轻声催促，“我们该拍二镜了，走吧。”

话题被转移并且好一会儿都没再被揭起，这个话题像是被罩上了一层透明薄膜，不触及还好，一触及身处话题的阮乔就有种憋闷轻微窒息的感觉。

当然。

对纪书涵还有喜欢，或许不是当然还有，是一直都有。

二镜临开拍时，段东平敏锐地捕捉到两人之间的低气压，粘着层隔膜，考虑到二镜需要发挥比较浓烈极致的情感，段东平随口调侃，“你们进展挺快呀？这状态拍二镜很合适。”

阮乔在演艺事业上自认技不如人，秉持着孔雀先飞的道理，在家仔细研读了剧本，她可不想被纪书涵看见自己在剧组的窘样子。

“都是阮老师教得好。”

“氛围流很合适哦。”

恭维，赤.裸.裸的恭维！

她阮乔才不是这么肤浅的人，更不会因为这几句虚无的夸赞而生出些其他的想法。

导演一声令下，二镜一次开拍。

阮乔轻抬额头，整个人姿态都昂扬很多，一步一步走进布景间，步调轻快。

“我站这，你站那。”

都不消段东平说，阮乔已经安排得明明白白。

纪书涵看着阮乔的样子忍不住笑。

明明还是很受用的嘛。

偏又不承认。

围观人员仿佛被这笑容摄走了魂，纷纷忍不住感叹。

“纪书涵笑得太美了吧！”

“这我好像是第一次见她笑成这样，以前总是没什么表情。”

“气质比较清冷。这样看着好温暖噢，姐姐我可以！”

望着阮乔积极地在布景间移动，动作雀跃，纪书涵很舒展地张开手臂，还懵懵地眨眨眼，“所以，你要开始抱我了？”

第26章

虽然说按照剧本安排，确实如此，但阮乔总觉得纪书涵这意思分明不是催拍摄，而是。

而是暧昧，是勾人。

她一瞬间都分不清纪书涵到底是站在谁的立场上说这话的。

如果是贺希，感觉不太对。

是纪书涵，感觉更不对了。

明明在外野得不行的阮大小姐，见了纪书涵总是像只乖顺是日常，炸毛是偶尔的小猫咪。

“你们这都不需要我指引了？”

“那直接开始吧？”

段东平庆幸自己找上影视经验丰富的纪书涵拍戏，流程教学什么的都省心很多，这会说话已经没有硬生生的命令意思，看得出愉悦轻松很多。

阮乔对这样拘着的感觉心生不爽，走上前去抱纪书涵，动作呆板，就只是完成抱的动作，行动眼神间都看不出一点真情流露。

段东平心情好，不代表那双鹰眼可以暂时放人一马。

刺耳的声音再次传来，好几声闷吼吓得阮乔脚下一软，还没走到床边，被绊了下，纪书涵被轻抛到硬板床上。

阮乔也惊吓过度，慌忙间想去抓纪书涵，整个人直接扑到纪书涵身上。

鼻尖触到一阵绵软的时候，阮乔羞得耳朵红透，她想起身，手上又没有个着力点，等她双手撑在床边想爬起时，纪书涵幽幽出声，手指轻轻划过阮乔的手心，“乔乔，我还没晕呢。”

对应之前说的“我要是晕就晕倒在床上。”，阮乔怎么听怎么怪异，这女人不要总是一本正经地天真卖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