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格窗外一只雪白的猫咪窜过，碧绿色的眼睛，好奇地往里面张望。

明舒小声哭泣着，她手指用力抓住苏垂云的衣服。

“姐姐别哭了，哭得我心疼。”

苏垂云用嘴唇蹭掉她的泪水，“姐姐的样子真漂亮，我好喜欢。”

明舒小声问，“和宋惜比起来呢？”

“我和她是清白的，她只想骗我的钱而已。”

“……”明舒哼了一声，“你更喜欢我对吧？”

她像个知心大姐姐一样教着她的小妹妹上课，无数次她想要用牙齿咬破苏垂云的脖子，却最终只在上面留下了浅浅的印子。

她的小妹妹身体不好，她不忍心咬她。

“当然更喜欢明舒姐，姐姐再演示一遍嘛，刚刚教的我没记住。”

苏垂云坏心眼地贪恋着明舒的气息，“姐姐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师。”

被吃干抹净还被迫授课的明舒堪称崩溃地闭上眼睛，

她这辈子羞.耻心都在此刻被消耗完了。

苏垂云温柔道：“姐姐，以后我来疼姐姐好不好，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姐姐了，每一次的雨夜我都会抱着姐姐。”

她比世界上最完美的情人更知心，在甜言蜜语中，明舒再次想要哭出来。

“好，我也会找最顶级的医生给你看眼睛。”

苏垂云：“……”恩将仇报了哈。

第十一章 装病

明舒虽然现在小住在苏垂云家里。

但十日里几乎有七.八天都是见不到人的。

又是一日清晨，太阳刚刚升起来，明舒悄悄下床，她俯视着还在梦境中的苏垂云。

被褥中的少女睡得很熟，半张脸都埋在枕头中，乖巧的样子和白天判若两人。

明舒忍不住俯下身，亲亲苏垂云的嘴角。

明舒轻声低语，“昨天阿云舒缺条项链，今天拍卖行找来了一条古董钻石项链，不贵，只要六百万，我给你买来好不好。”

明舒不知道该怎么对人好，她只能不停地给心爱的人花钱。

给她珠宝，给她钱，明家继承的遗产她也打算当成嫁妆给苏垂云。

明舒半晌后小声叹气，只有在这时，冰冷的她才会流露出娇憨，

“只是你别折腾我了，一晚上四五次，真的受不了。”

自从那一天后，苏垂云好像发现了什么新的乐趣，总是要缠着她，用她自己的手去教学。

明舒当然是拒绝的，但耐不住她的小妹妹，软软地在她怀里撒娇。

好像生怕她再大半夜去浴室里解决一样。

“唔”嘴角被亲吻，苏垂云发出了闷声。

她喉咙里哼唧了一下，把头彻底埋进了被子里。

明舒：“……”

忍不住多揉揉苏垂云的头发。

外头的天蒙蒙亮，清澈的凉风吹进卧室里，站在窗台上的白色猫喵呜喵呜伸展身体，撅起屁.股拉伸。

也不知这动作是和哪一个主人学的。

明舒又按着苏垂云的肩膀亲了几下，以为苏垂云睡的时候便轻手轻脚的离开。

她看不到床上的苏垂云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

苏垂云：？

被占便宜了。

昨天晚上没有满足金主姐姐吗？

苏垂云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嘴角被咬得轻微发麻。

她好像不干净了，但是……苏垂云手指轻轻触碰，发红的嘴角，露出了傻子一样的笑容。

没化妆，散着头发的明舒好漂亮。

明舒说要给她买项链耶，姐姐超爱她。

明舒早起给苏垂云煮了鱼肉生滚粥，她叼着一片面包在餐桌旁边回邮件消息。

但目光悄悄浏览着关于指套的页面，迟缓的眼神暴露了她内心的小心思。

沙沙沙

一道摸索前行的轮椅声，打破清晨的平静。

“姐要上班去了？”苏垂云从门后探出脑袋，“老爷子的身体不太好了，在ICU里插管子呢，姐不去看看？”

明舒在看到苏垂云发红的嘴角时，脑袋嗡的一声，她立刻低下头。

手指迅速地把浏览页面给关掉。

把人给亲醒了……

明舒担忧地心想，她的小妹妹会不会以为她不知节制，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明舒眼底闪过一片阴霾。

苏垂云对她的情绪一无所知，“我昨日准备的礼物，麻烦姐姐一并帮我带过去，我身体不便，就不亲自探望他老人家了。”

在原作小说中，明家和苏家两家靠得近，之前做过一段时间邻居，长辈间交好。

随着原主父母出国后，关系逐渐淡下来。

苏垂云操控轮椅去拉开柜子的门。

“昨日陈姐送来了一只百年野山参，燕窝，和城西那家千年古刹里求来的开光珠子。”

苏垂云絮絮叨叨地小声说，她把柜门打开，记不得陈姐把东西放哪了。

明舒哪放心让她一个小瞎子乱找，“哎——小心！”

只见头顶的一个花瓶摇摇欲坠。

明舒一个箭步上来把苏垂云往后抱，花瓶咔嚓一声碎在了两人脚下的地毯上。

苏垂云：“……”

找得太专注，完了，真成瞎子了。

“我记得在第二层，麻烦姐帮我看看。”苏垂云怂不拉叽地往后退。

她刚要弯腰去捡地上的碎瓷片，手背被明舒拍了一下。

“放着我来。”明舒叹气，“小心点别把我们瓷娃娃给割破了。”

“瓶子贵吗。”

“不知道，你家的，看上去像是元青花，不超过十亿吧。”

“？！”草，原主这么乱放啊！

明舒欣赏她的表情，“我随口一说，开玩笑的。”

“……”苏垂云快要哭了。

明舒先用扫帚把地上的碎瓷片打扫干净，踩着高跟鞋往柜子里面看。

在灰沉沉的柜子里放着三个精雕细琢的樟木小盒子。

明舒心想大约是礼物，抬手把三个盒子往外面抽。

苏垂云安稳坐在轮椅上，只听一阵开锁声，忽地感觉房间里过于安静。

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她突然有种极为不妙的预感。

等等，原主是个会在家里放宋惜的等身硅胶娃娃的性格，她会在柜子里放什么……

而且那花瓶怕是特意放在柜子口遮挡视线的，里面怕是藏着见不得人的东西。

黄碟？

苏垂云顿时想都不敢想。

她僵硬着眼珠挪到明舒身上。

苏垂云颤巍巍：“姐？礼物在里面吗？”

明舒：“……”

手边的箱子不算大，里面放着洗干净的奶茶杯，一条毛毯，一根折断的拐杖，小蛋糕包装盒，一块绣着宋惜名字的手帕……

零零碎碎的物件，充满了整个箱子。

放在所有东西，最上面的是一张小纸片，上面的字龙飞凤舞，一看便知道是视力不佳时摸索写的。

明舒仔细辨认上面的字，“你是在我眼睛出事后，第一个和我说话的人，你递给我了一杯热奶茶，在我腿上盖了一条毛毯，说天凉注意身体，我问你是不是喜欢我，你笑着没说话。”

“但是我好喜欢你，你是我黑暗中的一盏烛火，是冬日里唯一的温暖。”

“我听人说你和别的女人搂在一起，没关系，我可以等，听说你缺钱，我会和父母商量把这园子卖了，我家里还有一些产业也能一并给你。”

明舒淡淡的嗓音，念出让人头皮发麻的文字。

苏垂云彻底麻了。

还不如是黄碟……

苏垂云：“。”

这书不穿也罢。

原主你不得好死。

苏垂云的CPU都快烧了。

如果可以，苏垂云真希望现在是个真瞎子，不用面对明舒似笑非笑的目光。

她想连夜扛着火车跑路，换个星球生活吧。

明舒挑眉：“礼物找到了，还找到了点别的东西。”

苏垂云绝望地张了张嘴，“姐，我可以解释。”

明舒：“你解释吧。”

苏垂云：“……我说我当时脑子坏，你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