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何时情动(112)

作者:羲和安 阅读记录

“啊啊啊啊啊宋晚我就知道!我说你怎么整天夜不归宿的!原来是有对象了啊啊啊啊啊啊!”

“呵,小宋都有对象了,是谁还在当寡王?删了吧小宋,我没有破防真的,只不过我有个舍友她汗流浃背了。你知道我们一向都是劝分的,我一点都不嫉妒呢。”

“宋老师深藏不露……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是宗教学系的祁空吧?封心锁爱一万年竟然被宋老师拿下了,真是甘拜下风。”

祁空听到些莫名其妙的词,手一抖差点没将耳机给拽下来:“封心锁爱?一万年?”

宋晚笑得花枝乱颤。

祁空彻底无语,简直想揪她叶子,但定睛一看却发现花枝上除了花朵还是花朵——彼岸花向来花叶不相见,现下春暖花开,要想看到叶子至少得过了这个春天。

舍友们还在群里散发着怨气:“我本来还在诧异小宋怎么不跟我们走,直到她握住祁空手的那一瞬间,我就像路过的狗被踹了一脚……谁来关心一下狗?”

祁空半眯起眼,有些危险地问道:“你故意的?”

“也不算吧,”宋晚想了想,“就是很正常的动作啊。”

她说:“就算我不牵你,你也会牵我啊。”

祁空望进她清澈的浅茶色眼瞳,突然倒吸一口气,附在她耳边轻声说:“我想吻你。”

宋晚耳垂红了一片,耳机里的音乐好像也被心跳声盖过了。可现下还在网约车里,尽管司机看不见后排,可她眼睫轻颤,小声道:“不行,换个地方。”

于是祁空便真换了地方。再回过神来二人已身处一片浩瀚的星河,宋晚裙摆上溅了细碎的星光,感慨道:“你的行动力是真高。”

她们已经许久没有来过识海,自从花神与天道共享生命后祂们的识海便连成互通的一片,在此处的一切都不分彼此,任何细微的反应都逃不过彼此的感知。

祁空在换气的间隙跟她打商量:“这次换我。”

“不好,”宋晚不假思索一口回绝,“不行,你那次……”

“上次就是你。”祁空却仿佛真有几分委屈似的,偏头躲开了这个吻。

“嗯,真的吗?”宋晚真记不清了,她对这种事一向没什么印象,却有几分怀疑祁空只是编出来哄她。

“真的,”祁空循循善诱,“你看你都不记得了,说明我真的已经很久没有……”

言语之间又被某人绕进去了,花神晕乎乎地不想说话,索性倾身上去封住了话音。好在她们在这方面都没什么必定要达成的执念,不过是随心罢了。贪欢而已,何必拘束?

最后结束时大抵她们都有试过,具体有几次宋晚没计数,在识海中的好处是不用做扫尾工作。两辆车被几个红绿灯拉开距离,到目的地后二人下车,宋晚摸出手机联系舍友,却发现她们已经先行上山去了。

“走在你们旁边我们会闪成LED彩灯。”孟仪在群里如是说。

这倒便宜了祁空。山间小路人迹罕至,又有竹林遮掩,清幽山风拂面正适合远离世俗的神明偷欢。刚结束一场,宋晚懒洋洋的,对某人的小动作装看不见,反而在她耳侧悄声道:“你身后那棵湘妃竹看我们好久了。她还有三百年就能修炼成妖了,现下视觉正灵敏得很。”

气得祁空差点直接将她的三百年修行给渡了。

“好啦,”宋晚站在比她高两级台阶的位置,潋滟桃花眼含笑看着共度过漫长时间的爱人,“我们上山。”

祁空心念一动,右手搭上她指尖,摩挲无名指上看不见的戒指。

人闲花落,鸟鸣山幽,经年至此,是吾道心归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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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 空谷兰

◎春日漫漫。◎

宋晚是被一阵咳嗽给硬生生从梦中闹醒的。起先嗓中漫过的血腥味被她习以为常咽了下去,到后来却兀地一阵反胃,直惹得她咳出泪来。

“慢点,”一只手托在她身后将她半扶起来,她没力气挣开,只当是不知哪个面生的小宫女,心道这声音倒是有几分熟悉,“吃口茶缓一缓吧。”

她就着女人的手吃了茶,发苦的口中缓缓漫过一缕回甘。她昏昏沉沉觉出这并非自己宫中用得起的茶叶,终于品出不对味来,下一刻惶然睁眼。

愣住了。

太惊讶以至于一时忘了言语。与此同时更多的细碎的回忆涌了上来,诸如临别那日她让自己等她到春日槐花开时,还有京城路远风寒的叮嘱。她以为那不过是用来哄自己的花言巧语罢了,没想到人死之后竟真有再见生前思念之人的机会。

——她大抵是死了吧。

记忆好像出现了某种难以描述的错乱。最后的时日昏昏沉沉,前朝尚且自顾不暇,更不会有人对后宫中病入膏肓的妃嫔嘘寒问暖。清疏的菜肴每日都是那些,照着太医院好些日子前开的方子煎的药也同样的苦。倒春寒来势汹汹,炭盆却空了好些时日。

所以,如今或只是她的幻觉而已。

可马车的颠簸又无比真实,那人身上浅淡的香气令她心安,就连风力弥漫的清苦药味也是混着蜜饯甜香的。她怔怔盯着祁空看了好一阵,终于使得对方就近坐下来,微微低头,附在耳边轻声问她:“怎么了?”

宋晚——已经彻底脱下“昭仪”这层束缚的,开口才察觉自己仍旧有些说不出话:“我不是……死了吗?”

祁空从桌上摸了个精致的小罐子,用银勺舀了秋梨枇杷膏喂她。马车内部的空间足够大,地上铺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绒毯。她没见着摆在外边的炭炉,可车内也是极暖和的。

“‘静昭仪’是死了,”祁空捏着手帕擦净她嘴角沾上的一点,“可宋晚还活着呀。”

一番解释后,宋晚总算是理清了事件的经过。

祁空省去了她解决的几桩麻烦事,只挑重要的简略着讲。宋晚靠在她怀中,脑海中大致勾勒出她买通给自己煎药的宫人,讲汤药替换成假死药,再将自己接出宫的故事。

可她分明记得自己失去意识时尚是孟春,醒来却见祁空已经换上轻衫。她余光朝窗外瞥了一眼,草长莺飞,竟已是仲春之末了。

这一觉睡了好久。

其中具体细节她没问,毕竟祁空是神仙精怪,总会有她们人类理解不了的处理问题的手段。可她一想到自己的“尸体”在棺椁中失踪了,总还是有几分担心身边宫人的安危。尤其是棠鹃,到最后也守在她床前,她待她好似亲姐妹一般。

她自是没有亲人尚在世了,往后只孑然一身。

“我宫里的人呢?”她咬着下唇,神色有几分慌张,生怕听见什么不好的消息。

“嗯?”祁空笑了一下,“还想着她们呢。放心,前朝现在正愁银钱,说是要放一批宫人出宫。那几个小姑娘都领了银子,出宫寻个好去处了。”

宋晚这才放下心来。她安静地垂着眸子,那模样祁空见了心中有几分怜惜,指尖拨了拨她的眼睫:“不问我带你去哪儿?”

岂料宋晚只是稍微往后躲了躲,后也由她去了。

“哪儿都好,”她缓缓眨了下眼,“反正也无处可去了。”

祁空好半晌才察觉她的失落,自己于人类的情感一事向来不敏锐,可却从宋晚的反应知晓自己定是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她揉着宋晚的指节,柔声道:“是我的不是。”

宋晚却没想到她认错态度如此诚恳,可是观她神色,若问一句“是哪儿的不是”,恐怕也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她也没想为难祁空,不过是自己又多想了吧。不论她究竟是神妖精怪,将自己从那不见天日的地方救出来,让她从此认她作信仰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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