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语绾竹+番外(29)

作者:浧落 阅读记录

借着自己船头挂的煤油灯的昏黄光线才算勉强看清了那东西,可这一看却把自己吓得不轻。

──被石块挡住去路的,赫然是半截身体,没有头部,也分不清是谁……

翟沄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自己在船上杀清夜的情景──也有个渔翁很不幸,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论心理阴影面积…可能不相上下吧。

“哎,就是可惜了,那老翁到现在还得去有事没事受个询问,状态不太好,这一家老小的……”翟沄年闻言看了看说话的人──估摸着是个车夫吧。

“说起这分尸,什么仇什么怨啊……还给人尸体弄得四散在城外。”

翟沄年虽然见惯生死,并不害怕,还是难免腹诽:“摆阵呢搁这?”

诚然啊,翟组长就算并不奇怪,还是装作有些害怕但还是好奇后续的样子。

“诶,我听说,这个费绍辉,之前啊还是个混江湖的,仇家好像挺多的,后面被齐家的人看中,慢慢才做到这个位置──你们说……会不会是之前的仇家寻仇吧?”

一边有人冷嘲热讽:“坏事做多了遭报应了吧……”

话刚出来就立刻有人反对:“话不能乱说啊,他可是个心底善良的,就是性格不讨喜,过分嫉恶如仇了。我有个朋友之前就受到过他的帮忙!”

景樆淑摸摸听着,很轻微地叹了口气,翟沄年眼神一扫又立刻收了回来,继续问:“不是说齐氏企业有个对家,暗地里都都斗了好些年了,有没有可能……?”

“你别说,我早上听了一耳朵,说是齐家对家,就池家啊,有个什么经理死了?”

有人信了,随即就有些义愤填膺:“多不要脸,明里斗不过搞暗杀啊?”

“那有没有可能是连环谋杀案?”景樆淑冷静提出质疑。

“绝对不是,就是畏罪自杀!”

翟沄年起了兴致,挑眉道:“怎么说?”

“我可知道──我早上从那过,悄悄问了一句他们家保姆,说是吊死的,那不就是自杀吗?”

翟沄年没再多听了,只是暗自梳理事情,顺便想着:那这事多有意思啊──

的确有意思,这事之所以会让他们六组介入,就是因为没有证据。

综合费绍辉的人生轨迹,唯一的可能就在于仇家或者对家──当然,他们谁都清楚得很,这里面不可能没有晏清党参与。

所以啊,之前晏清党一直努力把事情往对家或者仇家身上推──别人不知道,楼砚南和六组倒是清楚,其中目的,并不单纯是为了推责任,也想让他们六组掺和进来。

今天搞个什么畏罪自杀……必定是和他们有关系了。

走出茶馆,翟沄年才问景樆淑:“景副组长,刚才叹什么气呢,心软?”

“什么都心软可活不长,你不比我明白吗,翟组长?”景樆淑停顿一会儿,才继续回答,“就是在想啊,这死后还要受诸般议论……生前也未必见得多少人知道。”

翟沄年脚步微顿,不自觉垂下了眸子……

23.顾虑

是啊,费绍辉生前好事也没少做,死后还不得安宁,验尸就不提,还得受多方议论……

就像十年前的齐安怀,遭逢杀害后,前来吊唁的人得有两三天才差不多完了,可其中真心的也未必有多少吧,可能更多的还是当做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吧。

比如他们会说起齐安怀生前做的事,对齐安怀的各种评价;说起齐氏企业的前路,借此又提起当下的局势……

景樆淑注意着翟沄年的反应,也想起了齐安怀,揽过翟沄年的肩,轻轻拍了拍。

这得是一个很具有安抚性的动作,有没有用不知道,至少翟沄年还是扯出一抹笑,并且在景樆淑开口前就说:“没事,不是个什么多愁善感的人,走吧,下一站。”

景樆淑没有说话,只是保持着应有的沉默,然后一直陪着翟沄年走。

──景樆淑大概能猜到,是去找楼砚南的,但她并不奇怪于翟沄年怎么知道楼砚南在哪。

翟沄年和景樆淑一路去了楼砚南的住处──楼砚南的身份是在晏清党和锦安党议和后才暴露出来的,所以住处几十年来都是这一处,翟沄年就算十年没来覃市也能记得住。

“老师。”翟沄年点头。

景樆淑紧随其后:“楼先生。”

“先进来,不用换鞋。”楼砚南一边说一边看看外面。

“放心吧楼先生,确认过了,没有尾巴。”

“这会儿就来找我,有事吧?”

翟沄年习惯性贫嘴:“我就不能单纯想您了来看您啊?”

“得了吧,我还不了解你是吧?是不是想找那个保姆。”

虽然自己和翟沄年间的默契也很好,但景樆淑还是难免为楼砚南的话而震惊了一下。毕竟来的路上她还考虑了两种情况的:一是看尸体以及池家那谁的现场,二才是去找保姆。

“好吧,对。”

“那你还是等等吧,人现在还在扣着呢,不过放心,出不了事,明天──或者晚上你再去找她吧。”

“行。”

“那……吃个晚饭?”

“没问题──”翟沄年也乐得陪楼砚南多呆一会儿。

饭后,翟沄年和景樆淑便又赶去观景台那边。

毕竟是个晴天,所以来往的人难免很多,翟沄年撑着围栏,静静等指针走向六点。

指针走向六点的那一刻,围栏边多了一个人,翟沄年没有回头,只是用余光去观察那人。

西装剪裁得体,腕上的表露出半截,并不张扬,一派温文尔雅的气质。

“一道残阳铺水中……”

翟沄年闻言,微微一笑,果然是他。

“半江瑟瑟半江红。倒是有雅兴。”和那人一样,声音并不算大,全然就是无心吟诗半句,又刚好有人接上了。

“白瑞嘉,久闻翟组长的名讳。”

翟沄年面不改色看着江面:“但愿只是久闻。”没有给我穿过小鞋。

白瑞嘉也不恼,接过了翟沄年抛出的话:“总归没有见过吧?”

言下之意:我可没给你穿过小鞋,不要污蔑我,只要你想,我们就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翟沄年和那人一起,默不作声看了会儿日落,转身打算走。

人群里,四个人收到翟沄年的暗示,一起准备离开。

某处清净地──某处只能VIP去而且还要预约的餐厅。

翟沄年一行一进去就看面前三个一身西装的人正襟危坐,一脸严肃。

翟沄年顿时一脸空白伴着“牙疼”,偏头冲景樆淑使了个眼色。

得,敢情我就不是来和你们一起查这事的呗?搞这动静,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对我的意见终于起了作用,我要被撤职了呢……

景樆淑领会到了翟沄年眼神里的吐槽,抿了抿嘴看看天花板。

腹诽归腹诽,暂时得放一边去。翟沄年调整了一下状态迈步进去──行啊,谁比谁板着脸呢?又是谁比谁气场更压一头呢?

景樆淑明显觉察出了翟沄年周身的气场变化,唇角刚刚上扬些许就为了映衬翟沄年又赶紧压了回来。

翟沄年看门关上,眉梢稍稍挑起,问白瑞嘉:“不介绍介绍?”

“哦对。”白瑞嘉一一指过三人,道,“曾潇,法医;陈柯,庄川都是调查组的。”

翟沄年身旁的人挨个报了名字就不再说话──这就不是为了装了,纯粹懒、没必要。

姜亦宸和Christian:至少初次见面还报了名字,比我们副组长的待遇都好了还要怎么样?

景樆淑:这待遇不比当时对我好?翟沄年都和你们说了几句话……

危进:……你们玩人格分裂呢?行吧我也装一下好了。

五人一起坐下,一直沉默不语,直到上完菜彻底关上房间门后曾潇才说:“池家那个罗元益,验过尸了,窒息而死,没有别的伤,没有中毒痕迹。”

“现场初步来看,没有打斗痕迹,没提取到指纹,没有别人进出过的痕迹。”庄川补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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