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受(35)

这个念头还未下心头,在转弯口莫小倾就没头没脑地撞了上来,把阮至洁手里的饮料全部打翻,泼在阮至洁身上泼了个一干二净。泼了饮料还没算完,两个人还纠缠在一起直接摔翻在地,塑料的杯子砸在地上咣当响,还一边滑行一边转圈。

“对不起……”压在阮至洁身上的莫小倾急忙起身,半边身子都湿透了,醒目的额前流海正在滴水。她摸了一下粘在脸上的饮料,阮至洁发现除了饮料之外,一同抹去的还有眼泪。

莫小倾站起来就跑,没有看阮至洁一眼,阮至洁也不确定她是否认出了自己撞到的是谁,冲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声“喂”,但是她没有停下。

大厅里的人都看着她们,服务员递毛巾给阮至洁,温和地问候道:“小姐,你没事吧。”

“谢谢,没事。”阮至洁拿过毛巾也没给自己擦,快步追随着莫小倾而去。

莫小倾一进卫生间就感觉有人跟了上来,还未回头就听见门被反锁的声音。她狠狠一哆嗦,因为程若颖又来堵她,吓得心脏一痛,失口叫出来:“别过来!”

“你发什么疯……”阮至洁并没有马上靠近过来,而是试探性地问道,“莫小倾,你还好吧?”

莫小倾撑在洗手台上,回头,双眼发直地看着阮至洁。她没说话,那目光愣的可怕,阮至洁发现她双唇在颤抖。

“小倾,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害怕……”和小朋友打交道太多,遇到这种情况阮至洁自然就流露出了关爱和和蔼的气息。

“阮老师……”莫小倾似乎终于认出了是她,声音和身子都软了下去,一松懈,眼泪就又掉落下来。

“别哭。”阮至洁走上前抱住她,轻笑道,“你这孩子,为什么每一次见你,你都是这么脆弱的样子。又是那个混蛋在欺负你吗?”

其实莫小倾不太爱说自己的事情给别人听,总觉得说出去了就是把自己懦弱的一面太无耻地袒露给别人,这是让她很害羞的事情。可是不知为何,阮老师今天给她的感觉很特别,似乎是全世界都孤立了她,却依旧有这么一个人愿意温柔待她。就算她们并不熟悉,有的交集也是可怜的那么一点点,但阮老师却愿意为她停留,给她拥抱……再熟悉再亲密的人又有什么用?只会给她伤害不是吗?

所以,憋在心里这么久的话,她愿意说出来给这个半个陌生人听,她想要倾诉,渴望一双耐心的眼睛,保护的臂膀,不会背弃、不要索取的那么一个人。

“我陪你回去找她,做个了结。”阮至洁一边帮莫小倾擦干净身上的饮料污渍,一边听着莫小倾的诉说之后,很坚定地如是说。

“这样好吗?”莫小倾见阮至洁不像是开玩笑,有些担忧。

“难道你想一辈子这样下去?别傻了,你斗不过那个姓程的。刚好你姐姐也在,相信我,能治得了程若颖的就是你姐姐。”

“这……”

“别这那的听的我难受,走。”阮至洁拉着莫小倾出门,见卫生间外面排了一堆被憋的不行的少女妇女们。阮至洁看也未看她们,挺胸前行,只有莫小倾在身后一直说抱歉。

两人走到包厢的门口,里面没有唱歌的声音,只有冰冷对话的声音。

程若颖说:“很好,一晨,你依旧只会说这么绝情的话。我不信你不喜欢我,我不信你没爱过我,不然的话高中时的偷吻是为什么?毕业时一起睡觉的拥抱是怎么回事?如果你现在可以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一句,你根本就没在乎过我,那么我就会在你面前消失得一干二净,再也不会出现!”

“若颖……”莫一晨的声音带着心疼。

程若颖抽泣了一声:“反正我就是抓不住你,是不是……”

程若颖哭了,这种哭声,那么真心,带着浓浓的伤感,是莫小倾从来没有听过的。

“就连我结婚,你都没有因此而难过。一晨……是不是只有我真的离开你,你才会记得我?”

阮至洁已经快要听不下去了,她没有去看站在身边莫小倾的表情——从刚才起,她就没有说话没有动作。

“行了,既然如此,就走吧。”阮至洁捂住莫小倾的眼睛把她往后带,她也没反抗,任凭阮至洁把她带走。

阮至洁把她拉到自己的包厢里,在唱“蓝精灵”的童童对着话筒“咦”了一声:“哥哥是你呀!哎……阮老师,哥哥为什么在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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