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又静妈妈打电话来让她回家吃饭，杨又静说她和顾亦哲在一起，妈妈说让哲哲一起来家里吃饭。

她们俩一起坐车回家去，杨又静扣着顾亦哲的手一直没松开。

“今天静静难得这么主动。”顾亦哲戳着她的手背。

“什么难得，难道我平时很冷淡吗？”

“不冷淡吗？好像很难得感受到静静的热情呢——”顾亦哲把尾音拖得很长，杨又静转头看她，见灰色的厚实围巾把她的脖子层层叠叠地围着。虽然嘴里喝出白雾，但却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在升腾。

“不过也无所谓啊，反正静静就是静静，就算有时候傻乎乎的有时候又很任性，不过大多数的时候是很可爱的，我，很喜欢的……咦？静静……你哭什么……”顾亦哲说一半转过脸去想直视着杨又静说“喜欢”，结果转脸看到的是哭得很安静的杨又静。

顾亦哲从口袋里拿出叠得整整齐齐的手绢帮她擦眼泪。杨又静也不动，任她擦着。

顾亦哲也不问她为什么哭，只是细致地帮她把眼泪都擦拭去。反握住她的手，等待她开口。

“我后来，遇见施东辰了。”杨又静最后说道。

“喔？然后呢？”

“他告诉了我一些，我从前不知道的事情。”杨又静紧紧握住顾亦哲的手，有些颤抖地说，“我知道很多事是没有后悔这一出的……但是我还是很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对你表白，没有在最初的时候就与你在一起。我们分明从那时候开始就互相喜欢的，不是吗？都是我的胆小无用，委屈了你，让你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不是这样的，静静……你不用自责。”顾亦哲扶着杨又静的后脑勺笑道，“不能怪你啊静静。当时没有勇气的不只是你。我也同样没有勇气向你吐露心声。当时你和小蕾那么好，我一直以为你和小蕾在交往。而且那时的我和若溪的想法有些类似。我并不认同同性的感情，甚至有些害怕……”

“那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的想法转变了？其实我一直都很想问，在我们相隔两地的这些年里，你究竟为什么改变了？我总觉得你和以前有很多不同。”

杨又静望着顾亦哲的眼睛发亮，顾亦哲也同样凝视着她。

顾亦哲多爱这种凝视，似乎这样的对视才能让她感受到自己是被强烈地在意。

☆、57

两个人回到杨又静家，杨又静妈妈做好了可口的饭菜。顾亦哲发现杨又静妈妈都知道她爱吃什么，特意准备了糖醋鱼给她吃。顾亦哲第一次来杨又静家的时候杨又静妈妈就是做了糖醋鱼，吃得顾亦哲惊为天人一直夸奖说好吃。杨又静妈妈也就一直记到现在，每次她来家里吃饭总是会准备一条鱼。

这鱼是杨又静他爸钓回来的，据说她爸爸现在钓鱼在市里小有名气了。

顾亦哲坐在杨又静的身边一边吃着美味的鱼肉一边和她爸妈聊天。聊她们俩在北京同住的趣事，聊她们的工作，天南地北地聊。杨又静爸妈就一直含笑看着她，那笑容在等下金灿灿的，杨又静怎么都觉得顾亦哲像是自己领回家的好女婿呢？

顾亦哲陪杨又静老爸喝了两杯，还是白的，杨又静让她别喝太多，顾亦哲说没事她已经练出来了。她靠过来在杨又静耳边说：“放心，我不会醉的。”

终于吃完了饭，顾亦哲还帮忙洗碗，洗完之后推开杨又静的房门，见她缩成一团躲在被窝里，正没好气地瞪着顾亦哲看。

“怎么了？这个模样。”顾亦哲反手把门关起来。

“你现在可以老实交代了吧？”杨又静把抱枕丢过来。顾亦哲接住抱枕，渐渐长长的头发飘起一撮。

“还喝酒呢……你是想要喝醉趁机又给我糊弄过去吗？”

“我哪有要糊弄你的意思。”顾亦哲把抱枕还给她，“我不过是陪你爸爸喝酒聊天而已。我都说了我不会喝醉的。”

杨又静皱眉，拉住顾亦哲的手说：“今晚你别回去了，把你以前的事情交代完了我才让你睡觉。”

顾亦哲笑：“这是要严刑逼供吗？”

“所以你快点坦白从宽吧！”

顾亦哲捏杨又静的脸说：“那静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这件事也要向我坦白哦。”

“啊？什么……”

“静静不是从中学时代就一直喜欢我的吗？”

奇怪，不是顾亦哲的审判大会吗？怎么又变成杨又静坦白自己的暗恋史了？但顾亦哲说，反正现在也是这样的关系了，以前的事情没什么不好说的，你就说吧，我又不会笑你。所以杨又静就一五一十把暗恋的那点事全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