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婧很明显的不自在，却又想要假装老手企图想挽回之前的气短，声音却不争气的颤抖：“我说了，我不到本垒。你要本垒的话找别人吧。”说着魏婧就要走，丁幼蕾一只手从她身后横过来搂住了她的腰。

“喂，别这样……”魏婧被这一出吓到了，生怕被来往的路人看到。

“不本垒就不本垒，只要你让我开心，五百块钱我照给。”

丁幼蕾没问魏婧的名字，没问她是哪所学校的，没问她为什么要出来做这事，她对这一切假装温情的话题都没有任何兴趣，她只想知道这个小鬼的极限在哪里，以及戏弄她时，她会如何反应。

丁幼蕾带她回家，两人进了房间魏婧站在门口不动弹。丁幼蕾相当的随意，脱了鞋就赤脚在地板上走来走去，点着烟开电视。

“你先洗澡还是我先？”丁幼蕾问。

“为什么要带我回家？在酒店不是比较好吗？省很多麻烦……”

“酒店床不干净。”丁幼蕾说，“我有洁癖。”

魏婧闷闷地说了一句：“我不知道你们这个圈子里该怎么玩，但是……我收你的钱的话，我会尽量做到最好，让你满意。”

丁幼蕾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个小朋友脸色越来越红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底气。

“去洗澡吧。”丁幼蕾说。

魏婧去洗了澡，出来之后还是穿着校服——她实在没别的衣服可以换，难道要裸-体或者披个浴巾出来吗？那种耍性感的事情她真做不出来。

“啧啧啧，真没情趣。”丁幼蕾大爷命令道，“在我面前脱光了吧。”

魏婧表情一滞，却没有更好的办法，认命般地开始缓缓脱衣服。略显俗气的校服里面穿了件白色的衬衫，没有任何图案，缩腰的女款。丁幼蕾手指夹着烟，细长的眼睛盯着魏婧看着。魏婧垂着头，慢慢把身子侧过去不敢正面对着丁幼蕾，她的黑色短发很有质感地往下坠，搭在眼睛上，淹没了闪亮的眼眸，只有小巧的鼻子和那与手一起在颤抖的双唇格外醒目。

“好了。”

当魏婧把衬衫的扣子解到第三个的时候丁幼蕾突然喊停，她颤抖了一下不明所以地看着丁幼蕾。

“你躺好就行，剩下交给我。”

本来那是非常美好的时刻，可惜最后被杨又静的电话打断了。

丁幼蕾真是什么便宜都没占到就放魏婧走了，魏婧收了她五百块钱，坐公交车回家，一路上都是一脸不解的表情，一直在想，那个女人到底什么意思？到底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回到了家，还在想，到底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如此一来，丁幼蕾的目的就达到了。

放长线掉大鱼，并不是一件很难办的事。

就是这样，魏婧拿了丁幼蕾五百块，心有亏欠满脑子也都是那个奇怪的女人，忍不住给她打了电话，说想再和她做生意。丁幼蕾借着吴悠请客的机会把魏婧叫了出来，给出的理由绝对冠冕堂皇——跟我去，陪我朋友吃顿饭。

和朋友吃饭这种太过暧昧的话在身为高中生的魏婧听起来有更为深刻的意义。

是什么样的人才会有机会和她朋友一起吃饭？难道是……恋爱的前奏吗？

在赴约之前魏婧一直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但她还是克制不住自己的莫名激动的心情去化妆了。在她看来丁幼蕾的朋友肯定都是一群妖孽，若是自己展现出太多高中生的精神风貌，说不定要给丁幼蕾丢脸的。但她实在高估了自己的化妆技术，也高估了丁幼蕾对她的感情。

“办那种事怎么能去我家，弄脏我的床。”

其实魏婧早就该知道这样的结果了，从她开口向丁幼蕾要钱开始，她们俩之间的关系就只能是这样。

她卖自己给丁幼蕾，三千块，连同身体、尊严、希望、一切的可能性都卖出去了，这个价钱，算高的吗？

丁幼蕾很无聊地选择了St.Regis入住，进了房间她脱去外衣，面无表情地说：

“三千块钱，市面上没有这个价的。”丁幼蕾把外套丢到沙发上，走到门边用力一推，门被结结实实地关了起来。关门的声音让魏婧浑身一颤，她不知道为什么气氛急转直下，刚才在御满东风的时候气氛那么好，她不是还抱着她亲密无间，不是还聊起她学校的事情么？虽然魏婧没脸说自己的事，可是心里却是温暖的——我这样的人，居然还有人想要了解我吗？

但现在，才是事实。

冰冷的语言，没有一丝的感情，只是一场没有廉耻的交易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