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墨怀：“……又是何事？”

巫白鸢：“已与你我无关，我这就带着你会暮雪峰好好疗伤。”

巫白鸢展开一双火焰巨翅飞向远方。沈玉恼羞成怒几乎丧失理智，以真身搏命！灵蛇张开巨大的嘴要将越红莲和沈青颜吞噬下肚，越红莲单手持木剑抵挡：“失去理智时不可行动，冲动行事可是要来送命？”

强光猛闪，沈玉被越红莲的妖气震开，越红莲趁势追击，将木剑插入巨蛇腹部！

越红莲从空中大力将巨蛇往地面上压，巨蛇奋力挣扎却全无效果，待她回复人身想要召唤紫玉罗盘时，紫玉罗盘却像一块废铁一般安静地躺在地上动也不动。

沈玉：“！？”

两人迅猛砸入地面，激起无数碎石。沈青颜不顾飞沙走石向二人的方向跑去，见地上一个巨大的圆形深坑，沈玉变回了人形，腹部上竖着越红莲的木剑，面如土色。木剑散着幽幽白光，那是越红莲精纯的仙气。

先前越红莲下界之后便一直受伤，被巫白鸢送回天阙养伤归来无论是招式还是仙气都大不相同。只不过数招就将沈玉制服。

而沈玉睁着眼，一口血从嘴角涌出，已无动作，命悬一线。

“师父……”沈青颜想唤她，又不知如何开口，这一声师父喊得完全没有底气，或许不止沈玉会嫌弃，连她自己都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们这样的师徒关系。

沈玉的眼珠慢慢滑向沈青颜的方向，两人对视的一刻，沈青颜想起了很多过往……

沈青颜算是灵蛇族里比较愚钝的那一类妖。

沈玉是灵蛇族德高望重的长老，她竟然会肯收沈青颜为徒，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沈玉不是一个温柔的长辈，但她的确是一位严师。在沈玉的悉心调-教之下，沈青颜修为日益长进，甚至超越族里同龄人的修为。

往事一幕幕从沈青颜的脑海中闪过，令她心中发酸。

“青儿……”沈玉开口，声音虚弱得仿佛要被风吹散，“你真的……要杀为师？”

“师父……”

“沈青颜！”越红莲提高声音将沈青颜的思绪拉回来，“你莫要犯蠢，今日你不杀她，他日她便杀你，你想明白。”

沈青颜看着越红莲，眼神有些空洞。

“青儿，我教你、养你……你真忍心下此毒手？”

“蠢小蛇，你要想明白，不要被她的花言巧语蒙蔽！”

“青儿。”

“小蛇！”

沈青颜喊道：“都闭嘴！”

越红莲、沈玉：“……”

沈青颜眼睛里含着泪，对着越红莲说话时语调极力把感情都压抑住：“上仙，我求您件事儿……”

越红莲摆手道：“不用说了，我明白。”

她将沈玉腹部的木剑拔起，沈玉身体抽动了一下，忍着疼没吭声。

越红莲将木剑收起，对着沈青颜连连摇头：“就你这心性，我是无论如何都奈何不了的。也罢，我们走吧。”

沈青颜低着头像是做了莫大的错事，都不敢看越红莲。

越红莲握住她的手要带她走，忽然间空气紊乱，隐秘到极致的杀气还是因为血腥而暴露！越红莲竟没来得及挡下这一剑，沈玉的蛇骨剑刺入沈青颜的脊椎——那是蛇三寸之地，最脆弱、最容易被打断的地方。

沈玉哈哈大笑，满口鲜血，沈青颜忍着剧痛反手一剑刺穿了沈玉的心脏……

沈玉夺她三寸，沈青颜便破她七寸。

沈玉悄然落地没了声息，沈青颜后背剧痛双腿发虚，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往下滑。

在沈青颜摔倒在地之前越红莲把她抱住，看着遍体鳞伤的她一时无语。

越红莲：“本就觉得你好意泛滥，为你担忧，看来这次你师父在临死前为你上了最后一课——不要太心软，不然会把命也搭进去。若不是沈玉重伤，刚才那一剑定是削掉你的脑袋。”

伤处的剧痛让沈青颜连话都说不出，虽越红莲语气温和，但她还是心里酸到不行，眼泪控制不住狂流。

越红莲也不再说责怪的话，将她牢牢抱起，紧紧搂入怀中：“我也没说什么，你倒是撒开嗓子哭了……弄得我欺负你似的。”

沈青颜不管不顾，将多日的疲惫、辛酸和委屈都化作一滩眼泪，流进越红莲的怀中。

越红莲用额头蹭着沈青颜的脸道：“笨小蛇，有何好哭的？虽你素来蠢笨，但也是我倾心之处。无论世间多少人投我好意，我也只认定你一人，他人之意我可抛之将其石沉大海也无遗憾。但你不是，你转生三世，灵魂深处依旧是数千千年我恋上的那个人，心软到愚蠢，可我偏偏就是喜欢你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