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之泪

越红莲和秋碧潭今天可真是有点喝大了。

且不说秋碧潭是真的喝多了才吐还是被越红莲恶心吐的，沈青颜倒是眼睁睁看越红莲现了原形睡了十天十夜，期间还迷迷糊糊地抱着一旁的沈青颜不撒手用尾巴扫她的脸。一条尾巴就已经够痒了，谁敌得过九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来回扫，扫得沈青颜脾气都没了。

沈青颜很庆幸自己有些眼力见，看越红莲能睡得这么踏实便知晓她和秋碧潭闹归闹，闹到没正形她都还是很信任国主的。

不过对于沈青颜来说就有些头疼了……自小一块儿长大的青梅，是该好好对待讨她欢喜为上，可是国主轻浮，沈青颜实在不想靠她太近给自己找不自在。据来送食的小狐奴仆说国主大醉了几日已经醒了，一醒来就去议会，影子都没见着。

沈青颜倒是松了口气，只要在越红莲深睡的这段时间里国主忙于朝政没空搭理她就好。

可惜，都怪越红莲睡得没边儿。当日晚些时候小狐奴仆就八抬大轿过来说国主有请沈姑姑前往神乐殿，有精彩表演。

沈青颜推脱说要留下来照顾越红莲，小狐奴仆一打响指鱼贯两队人马，各个精干：“国主大人吩咐下来一定要带您去，一早就安排好人来照顾上仙大人了。您不用担心，也别为难我们了，我们都是奉旨办事。”

沈青颜推脱不了，只好跟着去了。

神乐殿位于青丘国皇城中央，是举行盛大庆典的地方。

青丘之国和人界长安城有很多地方相似，这多若牛毛的庆典各种仪式就是其中之一。

青丘之国多是连延巍峨的山脉，许多宫殿、庙宇甚至城市都坐落在山峰之上。殿宇随着山峦微微倾斜，国主坐于高处，神乐殿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沈青颜来的时候被安排在国主手边就坐，面前已经摆上了一水她爱吃的果子。

国主正襟危坐，嘴唇不着痕迹微动道：“小蛇，越红莲还在醉着？”

沈青颜用内劲将话语声透过热闹的乐曲传到国主的耳边：“上仙自那日喝酒归来就未醒过。”

提到“酒”字，秋碧潭的脸色立刻变绿。

自她度过天劫却因鄙夷天阙万般规矩而没有登仙之后，就再也没有酒醉一说。她生性好酒，一生最大的执念就是喝遍天下好酒。只可惜道行越高，酒力也越高，修行至今一碗烈酒下肚都尝不出酒味来。

而那些那千年老酒是她苦心囤积的佳酿，前几年闻那香味就知这酒必定美妙无比。不太美妙的是身边没有识酒能与她痛饮之人，想来想去竟对月痛哭：

“越红莲你这混账，为何一定要登仙？！做神仙有何好处？！害得本王怀中有美酒却没人分享！”

那些酒也就一直为越红莲留着了，等了这许多年，总算是把酒友深深擒住。

沈青颜去城邦里走的时候，秋碧潭将越红莲从头骂到尾：“你说，我与你是不是从小一同长大……骗师父、偷吃神鸡、闯妖界，是不是都是我们一起做的荒唐事？”

越红莲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是。”

“虽然这样说恶心了些，但我的确……一直把你当亲妹妹看待。好，你有难不与我说，倒是让外人跑来告知，出这般大的事我是最后一个知晓的。越红莲，你还当我是你挚友吗？”

越红莲望着秋碧潭，秋碧潭脸庞上全是怒气。

“真生气了？”

“我比玉帝更想活剥了你。”

“我现在不是活生生地在你面前了？”

“扇你左脸还是右脸？”

越红莲哈哈大笑，她已经不记得上次这般纵情大笑是何时。自从她和沈青颜重逢之后，一桩桩麻烦事接踵而来。虽这些事在她意料之中，却不曾想沈玉和那个凤凰岭的岭主勾结一通，玄宿又是个难缠的对手，的确让她疲于应对。

她天大的本事，道行亦有限。

幸而得贾墨怀一对相助，而玄宿又是个有勇无谋的脑痴，而真正老友平日里几百年见不着一面，见着了依旧是不分你我的好友。

“幸得关照，是越某的造化。”

越红莲难得能说一句软话，教秋碧潭傻了眼。

“越红莲你可撑着点儿，这准是喝多了，一会儿真喝趴了小蛇我带走你可别哭。”

越红莲道：“放心，就算我真趴这儿，你要将她带走也不是件容易事儿。别欺负她小妖道行浅，搁你面前也能拼死贞烈一回你信不信？”

秋碧潭将金蛇血混入烈酒之中，顿时酒香横溢：“你竟喜欢这等性子的女子，倒是出乎我所料。当年那一个劲追在你身后要取你性命……叫沈玉的小妖，也是蛇妖吧？我倒是以为你们能成，爆性子对上你那才有戏看。现在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