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女奇英传(143)

一时又觉得柴宁宇都以死相抗了,若在硬逼,无非是逼她走死路罢了,又心中不忍,再回想李月影所说,女人要与自己争,还要与天下悠悠众口争,此时倒颇觉得感同身受了,思前想后,放之不舍,留之不能,取舍不定,于是想着在和柴宁宇面谈一次,心中所想,不知能否有互相妥协之余地,比如他同娶了柴宁宇和旻蕴儿。

思前想后,他躲了柴宁宇几日后,又去看柴宁宇,这次见到时,柴宁宇已经起色很多了,有旻蕴儿一直悉心照顾,再加上她见到旻蕴儿精神大好,帖木儿去时,她都已经能自己行动了,正在园中由旻蕴儿陪着散心。

帖木儿进了院门,在远处看柴宁宇,见她神采奕奕,和旻蕴儿有说有笑,心中自然滋味复杂,他从赵铭芷家中,搜出那两轴画,画的便是旻蕴儿,虽然现在旻蕴儿和以前相貌迥异,但是帖木儿也从柴宁宇口中听说过,这两个女人之间的感情,尤又岂是简单的爱情亲情所能概括的?

帖木儿正犹豫着,就听柴宁宇说道:“婚事?你担心帖木儿不会放我?”旻蕴儿点了点头,柴宁宇叹了一声,说道:“我能再见到你,已是毕生之幸了,我虽不知道他怎样想,我却知道我怎样想,无论如何,我也只跟你在一起,他若不放我,你便葬了我的人,带我的心去。”

旻蕴儿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嗔怪的拧了她一把,柴宁宇吃痛,嬉笑着便要去亲旻蕴儿,转头却看到帖木儿站在花园门上,正望着两人。柴宁宇看着他收起了笑容,帖木儿也不说什么,转身走了。

旻蕴儿看柴宁宇不笑了,奇道:“怎么了?”柴宁宇看她翩飞的手指,笑道:“我哪知道怎么了,不去理他。”她嘴上虽如此说着,心里却还是忧心,若是帖木儿不肯放手,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她们又能如何?

帖木儿出来,叫下人问道:“那位李姑娘何在?”

下人言道:“她在厨下看着煎药。”

李月影在这里也是无事,来厨房看着下人煎药,怕煎过了火候。帖木儿突然到来,惊的厨房里所有人都忙不迭的行礼,李月影看去,却是帖木儿,笑道:“皇储居然来此?”

帖木儿却叹道:“我有事与你说,你随我来。”

李月影心中疑惑,跟着帖木儿出了厨房,就走在这边偏僻的鹅卵石道上,帖木儿说道:“宁宇最近身体怎样?”李月影答道:“起色不少了。”帖木儿点头道:“若能走动了就叫她走呗,我实在看不得她了。”

李月影闻言,有些欣慰,说道:“我懂,伤神伤情?”

帖木儿点点头,又给她一纸书信,道:“这个你交与她,走时不必知会我了。”

李月影颌首道:“殿下终究不是俗人,退一步海口天空,这般胸襟才是王者气度。”帖木儿听着却甚是不耐,只觉得李月影说的无非一些场面话,摆手示意她不必再多说,转身离去,李月影看她背影,轻笑着摇了摇头。

她把那封信交给了柴宁宇,柴宁宇打开看时,只见写着:

放妻书

彼此交好十年有余,英雄相惜过,也曾夜秉烛,促膝相谈,更曾策马挥戈,并肩指天下,引为知己,而跨出朋友之情,愚以为能得红颜知己白首共携,岂知乃是贪心不足,未得红颜相伴,又失一友,痛哉,今放你海阔天空,随你遨游。惟有一事,若尚思昔日部署,他日你身体痊愈,我登基为皇时,再回来统率旧部,为我效力,特列可为你开,不过要你今生今世不得踏出大元国土一步,你要海阔天空任遨游,我也只许你在我的天下遨游。

柴宁宇看着这封放妻书,轻轻叹了口气,这一句句读下来,滋味难言,不知庆幸还是悲凉,帖木儿也算大度,倘若他要是个放不下的人,柴宁宇便是能和旻蕴儿在一起,誓死相争,日后也必然是一路坎坷。

李月影笑道:“不如明日就走不罢,暂时随我回燕子山庄,我帮你调理调理身体,你的武功也不是全然不能恢复的。”柴宁宇不禁叹道:“你叫我说什么好?你一直帮了我许多,我。。。。。”李月影笑道:“不必多说,我帮你,是我为自己,倘若他日我陷入别人网中,你也不能束手旁观。”

柴宁宇点头笑道:“这协议我们在吐蕃之时不就已达成了?”

夜晚,旻蕴儿看着柴宁宇喝过了药,便去收拾她一些随身物件,准备明日离开。柴宁宇自己坐在床上,望月感叹:“这数年,我一直对你朝思慕想,一心一意只想着为你和爹爹报仇,因此不知道吃多少苦,像在陕西。。。。”

柴宁宇说倒着,又没了言语,沉思出神,旻蕴儿走过来,看她比道:“怎么了?怎么不说了?”柴宁宇想了想,说道:“我若要是被男人碰过了,你会嫌我么?”旻蕴儿疑惑道:“男人?帖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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